的九名监军之一。在次主力军吞并释迦桑布所率十万吐蕃军队战役、成都解围战役及其驱赶吐谷浑全国军民的行动之中均表现得可圈可点,屡次得到过雷绝招的表扬。由此可见,敖闻喜绝不是草率之人,一定有什么急事。
想到这儿,温玉华道:“谭新竹留下,其余四人帐外二十丈侍候。”然后听风辩器,听到其余四人已经远离到规定的距离之后,才向谭新竹说道:“子支一保四甲弓兵营的敖监军必然与你有过一番交谈,你且仔细道来。”
谭新竹不敢怠慢,立即说了。由于谭新竹性格夸张,所描述经过的环节非但没少,反而还多出来一些。
谭新竹讲完之后,温玉华让谭新竹站立一旁,不准再言。然后,温玉华又叫了一名骑兵进来,让他仔细讲述成都街头遇见老人告状一事的经过。五人分别问过之后,事实近乎完整地呈现了出来。
这可怎么好?温玉华遣退几名骑兵,独自一人,才露出焦急的神色。
居然让再招猜着了。不过这也难怪,雷再招想事,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限制。别人认为不可能而不去想的事情。雷再招不知道不可能而依然会去想,反而能猜破天机。
这闭合堂胆子也太大了。军队现在就兵临城下,他张晋明居然还敢扣留军师!
雷再招想得倒简单:“如果他胆敢报复,我们就攻占成都,把他的家抄了。”问题是军师在人家手里,投鼠忌器。
莫正仪主持刑司之后,即颁布了官差不接受要挟之令,此后,绑票勒索几乎绝迹。但官差可以不顾人质,军队又怎能不顾军师?
在已经过去的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军队由十五万增至八十五万,自己的士兵阵亡不超过五千,受伤不超过三万,就取得了灭吐谷浑、降吐蕃、降西夏、逼顺龟兹和回纥、接到大理降书的辉煌战绩。
有雷又招、雷绝招这样的军师是天大的幸事。现在眼看着就要失去,这比最先就没有还要悲惨。
军心动荡,战斗力锐减,都只是轻微的现象。关键是在有军师的日子里,将士们都把军师当作主心骨,而军师也爱惜将士,总不愿安排艰苦的战斗。几个重大的战役,士兵们几乎只是呐喊一下就迎来了胜利。这样的军队,在没有军师的日子里又如何生存?
一定要把军师救出来!
怎样救呢?唉,自己也是熟读兵书战策的,事到临头怎么就想不出办法来了呢?
王济恩善于用兵而不善于机心,尊重与王济恩有些类似。细想起来,军队之中,包括最近培养的众多的监军在内。都差不多如此。自己若想不出办法,他们恐怕也差不多。
温玉华转念一想,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商量一下,说不定就能触动灵机。于是叫过亲兵,道:“马上通知寅支一保一甲的王济恩、二甲的尊重和三甲的粟玉都到我这里来。”刚说完,又加了一句:“还有中军的万临山。”
怎么忘了?两位军师时常对万临山讲解兵法的。说不定万临山能想出什么办法。
得知雷又招、雷绝招二人被闭合堂扣留的消息之后,众人皆大惊失色。王济恩道:“挟天子以令诸侯。古代之事,今又重演了。”
温玉华问道:“王公公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挟天子以令诸侯,挟军师以令军队。下一步,他们就要来军队发号施令了。”王济恩道。
温玉华道:“什么命令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发布呢?”
“当然是正常情况之下,军队不愿做的事情了。洒家猜想,肯定是进兵中原,公然与朝庭对抗。”王济恩道。
温玉华道:“公公此言有理。进兵中原,首先是该不该的问题,然后才是胜不胜的问题。如果是这样,闭合堂只怕要在我们与朝庭大军交锋之后,才肯释放军师。”
粟玉都道:“卑职有个办法,想说出来与温姑娘参详。”
“现在是紧急关头,不要客气。”温玉华道。
粟玉都道:“卑职闻听官场之中有一个‘拖’字。温姑娘完全可以谎称有恙。避而不见,让闭合堂的命令落空。”
“只是,”温玉华道:“两位军师长期在闭合堂手里,我不放心哪。她们吃点苦头倒没什么,我就怕闭合堂那些人什么时间主意一变,要对她们不利。”
此言一出,顿时冷场。温玉华亦沉默了一阵,然后问道:“尊重可有什么好办法?”
尊重答道:“没有。我只想到派江湖营高手去营救军师。不过,他们定有防备,这也是明摆着的,肯定劳而无功。”
“万临山呢,万兄想到什么?”温玉华又问。
“想了一点。”万临山吞了一下口水,然后才道:“此事,闭合堂的目的有各种可能。其中还包括,他们只是单纯地想与两位军师多聚上几日。各种可能之中,有的对军师有利,有的不利;有的只略微有害,有的却有大害。在下以为,我们应该以最坏的可能为前提,从而计算我们的行动。
“在下知道四川官府颁有严令,所有官差均不得接受要挟。在这个前提之下,军队到底会不会顾及军师,从而接受闭合堂的要挟,相信闭合堂自身也不会知道。所以,在下认为,闭合堂挟持军师的可能性不大。
“那么,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呢?在下以为,闭合堂今日此举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处死两位军师。从闭合堂设立常执会。常执会执事张晋明前番到军中的遭遇,以及情海战役吐谷浑全国军民尽赴黄泉等事情来看,闭合堂想要处死两位军师,是完全可能的。
“想要处死,今日却只是软禁,并没有动手。是不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处死两位军师的想法呢?不是。是因为他们有顾忌,他们不敢动手而已。
“他们在顾忌什么呢?从表面来看,他们是顾忌兵临城下的大军。然而,依在下之愚见,他们只是在顾忌温姑娘一人而已。
“军队之所以有力,是因为步调一致。假如左军进攻,右军防守,就等于自己跟自己打了起来,对外敌就没有威慑的力量了。现在,虽然没有两位军师,但假使温姑娘下令进攻成都,全军同样会遵从无误。那么,如果温姑娘不在了呢?
“王公公熟知兵法,战功赫赫,尽管有统领全军之能,但相当多的人不会服你。尊贤弟以及在下就更不用说了。其余诸人,不用一一列举,谁也不能服谁。说不定还会爆发内战。这些且不多言,总而言之,温姑娘如果不在,军队对于闭合堂就不能构成威胁,他们也就可以对两位军师下手了。
“如果在下不幸言中,则闭合堂必然邀请温姑娘离开军队,轻骑简从前往成都会见两位军师。
“因此,在下提议,由在下和尊贤弟立即率领江湖营高手赶赴成都,相机援救两位军师,作一番亡羊补牢之举。对于闭合堂的使者。温姑娘则采用粟监军的办法,避而不见。此外,由于温姑娘与两位军师情同姐妹,痛心之时,惟恐有失聪慧,故肯请王公公协助温姑娘,调动大军,对成都三面包围,以备万一之时,玉石俱焚。”
这番剖析,语惊四座。良久,温玉华才道:“万临山此言危言耸听,大家不可尽信。我认为还是王公公猜测的可能性较大一些。我自己的武功自己还有数的,成都城内恐怕已没有什么人能够加害于我。除非,他们把宝剑架在两位军师的脖子……”说到这里,温玉华感觉有些自相矛盾,转而说道:“但是,万临山提出的办法面面俱到,也还是好的。我依然决定采纳。”
王济恩问道:“要不要对全军宣布两位军师的消息?”
“要。”温玉华道:“这样才能解释燃放雷鸣的原因,士兵们对于我们因此而下达的一些偏激的命令也才会遵从无异。”
万临山、尊重持温玉华的手令,立即前往江湖营驻扎的灵岩寺。下令江湖营赶赴成都城郊,并抽调少数高手先行一步。由于万临山、尊重二人位卑言轻,除了冰原派不方便之外,其它重要门派也不便随便差遣。故而只选取了武夷派、云台派等小门派的高手。
一行十二人凭借温玉华的手令一路换马南下,到达成都,已近半夜。
在敖闻喜的弓兵营中匆匆用过晚饭之后,十二人不顾路途辛劳,趁着夜色掩近成都。
万临山悄声说道:“闭合堂说是让两位军师住在锦江庄园,但虚实之间,变幻莫测,两位军师到底住在哪里还很难说。依我之见,首先应该探明两位军师的居住之所。不知贤弟以为如何?”
尊重道:“不错。但不知万兄有何良策?”
万临山道:“在愚兄想来,闭合堂对于两位军师的居住之所定然防备森严。我们先散开行动,把全城梳理一遍。什么地方遇到阻碍,什么地方就可能是军师的所在。”
“好,就这样办。”尊重道。
于是,十二人分散开来。在茫茫夜色之下,施展轻功在房顶上穿梭。就像梳头一样,对全城进行梳理。
一趟之后,重回出发之地,十二人中已少了一人。而少的这人所梳理的,正好是锦江庄园的方向。云台派高手铁通元怒道:“闭合堂没有换地方,分明是在藐视我们。”于是,十一人一齐赶了过去。
表面上看,到处都是房顶,十几个人完全可以像拉网一样,各自通过不同的房顶。实际上,由于房屋的走向以及天井、街道等空地的存在,目标一致的人常常要通过同一房顶。这样的必经之路,就可以设下埋伏。
万临山和崆峒派高手笪方宫、宗圩黎走在最前。刚踏上一片房顶,忽然屋面裂开,天旋地转,一下子陷落下去。紧接着房顶又自行合拢,遮住了黯淡的天光。
万临山此时的内功、轻功已臻化境,若是在野外踏上捕兽的陷阱必不妨事,但此时却遇到了极大的麻烦。猛然间身子腾空,向下坠落了几尺,万临山立即双掌朝下方凌空猛击,同时脚扫旋风,以减缓下落之势。谁知,双足一出,左脚胫骨便扫着一个硬物,痛彻心扉;右脚分明踢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很可能是同行的笪方宫或者宗圩黎。
由于房屋空间不高,万临山来不及翻转身子就摔在了地上。刚一起身,便觉劲风袭体。万临山左掌一举,刚要封挡,猛然想起可能是同伴,连忙收了力道,只用三分力化解。一声轻响,双掌分开。万临山感觉击来之掌亦留有余力,也是在试探,不由得暗道侥幸。
正在这时,同样的方向又有物体击来。万临山依然只用三分力量化解。谁知这一次来物沉重异常,一击之下,万临山跌坐于地。
万临山暗道不妙。刚才这一下,如果敌人用的是刀剑之类的利器,自己势必已受重伤。这样一来,若全力抵挡,则可能击伤同伴;若不出全力,就很难招架,十分难办。
万临山等三人跌下之后,紧随其后的江湖营高手正准备察看一下,周围屋顶上现出十条人影。其中一人喝道:“飞贼现身了。大伙小心,不要放走一个。”
众人听了,只当来人是衙门的捕快,顿时放心不少。最前面的云台派高手铁通元吼了声:“还不闪开!”一下便纵了过去。
此时尊重等人心中掠过的念头均是“杀鸡焉用牛刀”,故此人人袖手旁观,都没有上前帮忙。十个寻常捕快怎么抵得过云台派高手的三拳两脚。谁知三拳两脚之后,反而是铁通元被十名捕快擒住了。
尊重朗声提醒道:“这些人不是捕快,肯定是啄木鸟。”
也难怪闭合堂敢这么嚣张,原来有啄木鸟为其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