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上节打错了,是附骨之疽!
多谢提出来的淳非颜MM。
本书中历史与三国历史不相符合之处,为了避免误导大家,衣冉在完结之后会专门列出来。
另,前两天因为某冉的个人原因,未能及时更新,十分愧疚。
虽然知道某冉人品太差,前科太多,大家都不会信了,俺还是说一句,今明两天都会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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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场上,兵器就是战士的生命。
军营里十七禁律五十四斩其六:所用兵器,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弊,此谓欺军,犯者斩之。
军令如山。
因此但凡是行军作战的人,上到元帅将军,下到寻常士卒,都对随身的兵器都十分重视爱惜……
羊一更是知道将军这把长剑已跟着他好几年了,每战下来必擦拭干净,马战的时候用不着也随身带着……
他曾有次接过剑没拿稳掉到地上,就被打了三十军棍,虽说那次是青泥隘口姑娘遇险回来时候的事,他怀疑将军在故意找茬,但对这把剑的珍视也可见一斑。
因此看到这把杀敌饮血的利剑在萧若手中沦为鱼叉时……
就算明白姑娘在将军心里的地位,还是不由得为她捏了把汗。
……
明显十七禁律没仔细看,萧若兀自沉浸在叉到鱼今晚不用挨饿的高兴中,用剑尖细细将那条不长不短的鱼从中间剖开,放在水里洗洗,挑出里面的内脏鱼泡等物……
这还不够,清理完之后把这一尾鱼插到剑尖上,充分发挥了物尽其用的精神,准备直接拿到火上烤——
手伸到一半,手腕被另一只伸过来的手握住了。
转过头,见徐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起来了。
“……换成这个吧。”徐荣递过一根粗细合适的木棍,盯着她手中那把串着鱼的长剑看,目光复杂万分。
“哦,好……”萧若倒也不挑剔,接过来换了。
……
羊一在一边看得呆住……只是这样?
轮到他就是三十军棍,换成姑娘就换成姑娘就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怔忪半晌,委屈地长叹一口气,回头继续在水里找鱼的影子。
……
整条溪水附近都是在打捞鱼虾河蚌的人影,能弄到的毕竟是少数,没有粮草的事实,始终沉甸甸压在每个人心头。
由于是匆忙突围而出,搭营的工具是没了,只能露宿山头。
此时篝火已经渐渐暗下去,祖朗已经倒在草地上呼呼大睡。
除去巡逻的,树干旁,草地上,或躺着,或坐着,劳累了一天一夜的士兵也睡了一地。
徐荣坐在火堆边,靠着身后一根树干,正低头擦拭着佩剑,剑上鱼腥味渐渐淡去,寒光凛冽流转,映着火光,无数场战斗,金戈铁马,刀枪风鸣,似乎都在这尺寸之间,触手生寒。
此剑从他踏上沙场的第一天开始就陪着他,直到现在,杀敌无数,饮血无数……而曾用它拼死也要守住的汉王朝已经名存实亡……
想到此处,他擦着剑的动作停住了。
……
“在想什么?”出神间,耳边传来一句问话。
徐荣转过头,见萧若揉着眼睛,正坐起身来,怔住,问道:“怎么还没睡?”
萧若看了一眼篝火对面鼾声大作的祖朗,想了想没说出来,只道:“有点冷。”
徐荣神色了然,顿了顿,开口:“过来,我抱着你。”
萧若抬起头,见徐荣正盯着她看,面色如常,反倒显得她紧张太过,只得轻吸了一口气,慢慢靠过去,还未反应过来,背上一紧,已被他揽在了怀里——
平定了一下有些乱的心跳,靠在他肩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见他正盯着已近熄灭的篝火看。
“将军怎么不睡?”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再等片刻……”徐荣说着,扫了一眼睡得死沉沉的祖朗。
他和祖朗要有一个人醒着。
显而易见,叫祖朗起来守着是不可能了,就他这个样子,有追兵来了都不用另摆姿势,可以直接就这么死。
……
萧若失笑,不再说话。
耳边静了下来……
火舌舌忝着木柴,发出滋滋的声响,溪水流的悄无声息……
篝火跳跃,“啪”地炸开了一朵火花。
已经有很久没有像现在这般平静安宁了。
萧若手悄悄往上,抱住他的手臂。
身上微微一暖,只见徐荣已经解下他身上的大氅,盖到了自己身上,瞬间挡去了所有寒风。
她闭着眼睛缩在大氅内,却一丝睡意也无。
许久许久,再次悄悄睁开眼,见他靠着树干,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火光映照下,鼻梁挺直,嘴唇削薄,轮廓比任何时候都来的深,神色却难得地平静安稳。
小心翼翼地再看他一眼,确定已经不动了……她抬起头来。
直起身,靠近。
稳住心跳,大着胆子,抬起头,试探着,慢慢的,轻轻地吻上了他的唇……
……
甫一接触,察觉到他的反应,萧若脸上立刻刷地一下红了……立马烫着了一样避开,满面通红地埋下头去,脸上火辣辣地一阵发烫,有些恼羞成怒:“你……不是说就要睡了吗?”。
徐荣看她一眼,揽着她的手收紧,似乎也有些诧异,半晌不言语。
萧若将头转到一边,不去看他。
……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忽然由远而近,巡逻的哨兵飞奔至火堆前,对徐荣道:“将军,属下登上高处查探,发现几十里外,有一支兵马正向此处靠近。”
一句话,像裹着一阵肃杀的风吹过。
火堆仍旧在燃,方才的平静甜蜜却一扫而空……
“我去看看。”
说着手腕一动,瞬间用大氅将萧若裹了个严实,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徐荣已提剑起身。
走过祖朗身边时,不客气地踢了踢他:“有追兵。”
祖朗打着哈欠坐起身来,嘴里咕哝不休:“什么追兵……曹贼不是围着郯城么……”
“属下看有一千人左右,不知是不是冲着咱们来的。”哨兵和徐荣已经走远,声音隐约可闻。
祖朗兀自迷迷糊糊,抡起单刀,打了个哈欠,又走到溪边捞水洗了把脸,便跟了上去。
……
火堆边瞬间只剩下萧若一人,她坐了一会儿,站起身来,将放在一边的弓,箭囊和鬼脸面具拿好。
不过一会儿,便看到羊一朝这边跑过来。
“姑娘,小的也去看了,有一千多人,好像是冲着咱们来的!”羊一奔到她面前,还未站稳,便面色苍白地道。
“一千多人……”萧若重复了一边,目光微微一沉,问:“有帅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