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低头,他的余光看到白芷的脚尖在一步一步朝着安雅的方向前进,他突然很害怕白芷会将满腔的怒火全部都撒在安雅的身上,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他和安雅已经是十年夫妻,虽然心里痛恨安雅怎么能做出这种灭绝人性的事情,可是他也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
“白芷。”他声音嘶哑带着不安,缓缓开口。
“我不会对她怎样的,你放心。”白芷听见颜良喊她的名字,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只问你一句,和你一起的那个蒙面人是谁?”白芷走到安雅身边,俯子,与她的眼神相对,这一刻她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她想给安雅一个机会,事到如今,就算她能够原谅安雅,相信安雅自己也没有办法苟活于世了。
自己相处十年之久的丈夫终于看清她的本质,况且她已经众叛亲离,在不知不觉中与黑苗联手,将皇宫的内图交给了外人,这对于大邑的江山,皇帝陛下的安危都是致命的打击。
闻言,颜良也是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安雅身上,之前他曾经听到外面有悉悉索索的动静,但是转念一想,这里是黑苗,什么动物出现都不足为怪,更何况还有白芷肩头的圣虫,超强的感应能力,倘若是真有什么东西伺机埋伏在那里,也逃不过它的侦查。
“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让你永远也不知道。”安雅偏偏是一抹冷笑,面对这白芷她一种无比自卑的挫败感,从小到大没有人可以让她输得这么惨,不但输掉了自己的爱人,还输掉了一切。
她起身哈哈大笑,人像是风中的落叶,摇摇欲坠,突然她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看见白芷的身体软绵绵的就要倒地,胸口的白衣竟然是渐渐染成了鲜红,颜良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将白芷揽在怀中。
“你怎么样?要不要紧。”说话的时候眼睛看向那个细小的银针飞来的方向。
果然草丛里出来了一个约么五、六岁的孩童他的手中还拿着一个精细的弓弩,笑嘻嘻的走了过来对着颜良说道:“真好真好,她倒下去了,我可以回去告诉伯伯,这样母亲就有救了。”
颜良听他喜笑颜开的拍手叫好,就明白他只是被凶手利用了,白芷对于小孩子一向没有防备之心,更何况刚才射过来的又是细小的绣花针,用肉眼根本无法看出来。
他也不去管小孩的离去,会用亲人的生命来威胁人的黑苗里除了主人还会有谁,颜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幕后的黑手是谁。
颜良转个身,将后背对着草丛,一来也是怕再有趁着白芷虚弱对她施以毒手,二来也可以保护她,让她整个人可以更加舒服的靠在自己怀里。
白芷挣扎着不愿意与他保持一个这样的暧昧姿势,更何况那个已经精神崩溃的安雅还在一旁,若是她看见了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发狂的举动。
“别动,这针上有毒。”颜良看到白芷身上那流出的血液已经变成了褐色,便知道白芷伤得不轻。
“不碍事的,我体内不惧这些毒物的。”她说着就去让圣虫去替自己疗伤,可是圣虫只是在伤口处刚刚转了一圈,就晃晃悠悠的像是喝醉了酒。
颜良紧皱着眉头,看来主人是早就估算好的,可是这个毒一时半会儿又要不了白芷的性命,他究竟是想做什么
就在颜良一筹莫展的时候,他听到安雅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随即他的身体就被安雅重重的推出,安雅口中的鲜血喷撒了他整个后背。
他急忙放下白芷,去看安雅,却看见本来已经安静的草原上站了很多手持弓箭的黑衣人,他们齐刷刷的将箭头瞄向白芷。
颜良来不及去看安雅的伤势,连滚带爬的抱起白芷,好在他和白芷的距离很近,他写黑衣人似乎有些顾忌他的存在,只是将弓箭拉满,并没有急于一时的松开打着毒箭的手。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说道:“颜良,你快点松开手,这个女人是非杀不可的。”
多么熟悉的声音,只是颜良却没有想去辨认的意识,:“你们回去告诉主人,这个人我是保定了,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们休想伤害她一根汗毛。”
“颜良,我劝你还是有最好有点自知之明,刚才这个女人已经中了主人的独门秘药,她是活不了三天的,你还是乖乖将她交给我们,去看看那自己的妻子吧。”
为首的大汉对于颜良的话不以为然。
他身后有个个头稍微矮小的黑衣人此时也向前了一步,站在这个大汉身后说道:“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说着就动了动自己胳膊,里面有丝丝红线缠绕。
颜良眼中一亮,是小丫,只是她是来救自己还是和这些黑衣人一样都是主人的走狗呢。
一时难以下定论,那个为首的黑衣人已经不耐烦的走到安雅身边,一把拽起安雅的头发:“你看到没,你相公就在那里,他抱着别的女人,而且对于你的死活根本不放在心上,你还这样奋不顾身的扑过来替他挡住哪一剑,这又是何苦呢?”
安雅急促的咳嗽,直到口吐鲜血,似乎胸腔才舒服一些。
“不过你别害怕,这一下你还死不了。”那个大汉看见安雅的狼狈样子,嘲笑着道。
安雅听见他说话,似乎是被点燃了精神的火苗,猛地抓住他的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很明的抽打,长长的指甲将黑衣人的外套拽的凌乱不堪,黑衣人不耐烦的将安雅扔在地上。
“不知好歹的东西。”他愤恨的说一句。
“是你,没错,就是你,你的声音我记得,就算是化成了灰,我也能听得出来,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是被你害的,是你让我先下手为强除掉白芷,是你说那些孩子将来都会成为我的障碍,你说她们死了,颜良就只会爱我一个人,是你都是你毁了我的幸福”
黑衣人只是淡淡的望了一眼跌落在地的安雅:“真是可笑,好歹你也是一个国家的公主,现在落到这般田地,也算是咎由自取,我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这么愚蠢的女人,活该被男人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