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不知道为什么,兰婶一听到中毒,脸色就有些难看了,眼神也跟着闪烁了起来。
敖琪一直都在关注兰婶,所以兰婶脸上每一个表情都没能逃过敖琪的眼睛。
“兰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没,没,我一个老太婆能知道什么。”兰婶的眼神明显对敖琪有着回避“哦,对了,无忧怎么样了?无咎这一死,无忧在这个世界上就再无亲人了。”
“无忧现在住在书院,赵院士对无忧很好,您放心。无忧这次是因为要张罗无咎的后事,所以不能来,院士这才派我们来报丧。”
虽然敖琪说的不完全是实情,但是赵院士对李无忧很好这点确实是真的。李无咎一死,李无忧基本上算是与赵家没什么关系了,可是赵端阳还是让李无忧住在东院,那意思很明显是说就算李无咎死了,也不会让李无忧卷铺盖走人的。
不过兰婶显然还是放心不下李无忧,起身就要回屋收拾东西,跟他们回书院。她打算把李无忧接到这里来一起住。
敖琪立马拽住了要进屋的兰婶“兰婶,您先别急啊,先不说李无咎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只说接人的这件事,也用不着您啊,您这么大岁数这来回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再累着个好歹,我们这带您回去的可就成了罪人了。”
敖琪这么一说,兰婶倒也觉得这样很麻烦人家。一时也有些拿不定注意了。
“那你说咱办?反正我怎么都不会让无忧一个人呆在那个地方。我一定要尽快将她带回来。”敖琪不知道,兰婶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将李无忧领回来。可是现在怎么都不能就这样让兰婶跟他们回去。毕竟李无忧现在还是疑犯,敖琪对她总是有些顾虑的。
“兰婶,你先别激动。你不就是想让无忧来这跟你住吗?我们回去帮你转告无忧您的意思不就行了?您是无忧的女乃娘,您的话无忧一定听。她在书院已经无亲无故了,您还怕她不来不成?”
兰婶暗自在心里琢磨了一下,知道敖琪的话在理,也就没再提要跟他们会书院的话。
“对了兰婶,你的病可好些了?”敖琪好似随意的找了个话题来聊。可是兰婶却明显一愣,半天才回到道:“病?啊!我的病啊,好多了,劳烦惦记了。”
“那就好,无忧十三号才回书院,我们还以为您病的很重呢,要不她怎么托那么久才回去。”
这回兰婶到没在现出什么异常的情绪“是啊,那阵多亏了有无忧一直照顾我呢。”
敖琪就这么跟蓝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萧绪就在一旁听着,也不插话,偶尔还在茶杯的掩盖下偷偷的勾起嘴角。
敖琪这个鬼精灵,每一个问题基本都是一个套,试探着兰婶的每一个反应。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敖琪与萧绪在兰婶家呆到了很晚。这一下午,除了一些最近发生的事,兰婶还谈了不少李氏兄妹小时候的事,不过偶尔提到李无咎,兰婶还是忍不住泪流不止。
因为下午的谈话,兰婶与两人也渐渐熟悉了起来,所以现在对两人热情的不得了,还要留两人住下。
敖琪想了想,才点头同意。既然敖琪没意见,萧绪自然也是附和的。所以傍晚阮威回来的时候,就免不得又出现了一次六目相对,互不相识的情形。
兰婶端着饭菜从厨房走了出来,正看到阮威呆头呆脑的站在门口。
“威儿,你回来的正好,快将镐头放到房后去,然后去洗洗手,吃饭了!”
见阮威没有动,只是盯盯的瞅着敖琪和萧绪,兰婶才想起来还没介绍呢。
“哦,这两位是无忧和无咎他们书院的。”说道这里,兰婶可能又因为提到李无咎,声音有点闷“你先去拾掇一下,晚饭后娘跟你说个事!”敖琪估计,兰婶应该是要跟阮威说李氏兄妹的事。
阮威,向萧绪二人点了点头,便向房后去放镐头了。
因为阮威为人木讷,不善言语,所以这顿饭吃的算是相当安静。可等吃晚饭,敖琪却安静不下来了。
敖琪好似整个人都炸毛般,指着旁边的人道“什么?兰婶,您的意思是要我跟这家伙住一起?”
“这有什么问题吗?家里地方小,只有两间房,如果觉得两人住比较挤,你们可以去住那间大一点的,我和儿子到可以去小房间去住!”
兰婶不明白敖琪为什么会如此大的反应,还以为是嫌房间小了。
“不,不是,兰婶我没那个意思”敖琪混乱的说不清,又不能解释,郁闷的不行。
回头看了眼仍然保持一贯微笑的萧绪,杀人的心都有了。哎!算了,住就住吧,再怎么说也不能让兰婶和阮威去住小房子吧,毕竟人家才是主人家。
不过敖琪从来都不是乖乖认命的主,等萧绪和她都进了屋子,敖琪立刻极其霸道宣示主权。“我床,你地,分配完毕,如有异议,请跟帖咨询!不知道跟贴咨询为何物的人,严禁咨询!”
然后第一时间窜上床。敖琪本来以为一切都OK了,可是没想到那家伙慢居然无视她的分配,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我不是分配完了吗?我床,你地,而且,你会武功的又不会着凉!难道还要跟我一个女孩子争床吗?”。
敖琪一脸无辜的道“是不会,可是会很硬!”
敖琪暴走“喂,你个大少爷,怎么比女人还娇贵啊!”
“抱歉,我就是娇贵的大少爷!”
“你……”啊~抓狂,没风度!可是看萧绪的架势,是怎么都不会让出床了,敖琪看了看小的可怜的床。其实她不是怕萧绪会对她怎么样,她知道萧绪也不会是那种人,问题是她怕在某只狐狸面前暴漏她的睡姿!
她的睡姿不可谓不惊天地泣鬼神。如果刚睡的时候是竖着的,半夜一定是横着的。如果刚睡的时候是安静的,那半夜一定是拳打脚踢的。
以前住校的时候,敖琪也曾跟她的室友,挤过一张床,结果就是那个室友半夜就已经惊叫连连了,全寝室都被吵醒了。最终决定将她丢弃到靠厕所的最外面的那张床。害的她每天除了要接受那特殊味道的熏陶意外,还要防止自己半夜从床上掉下去,亏了是下铺,否则可能只是上个大学,都能让她变成一级残废。
可是看着那位悠闲的靠在外侧佯装假寐的人,敖琪除了只能泄愤般的狠狠躺下去,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一个人假寐,一个人不说话,屋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那么早敖琪又睡不着,于是用胳膊捅了捅旁边那个装死的“喂,你说兰婶不跟咱们说实话,是为了隐瞒什么呢?”
那个装死的到底没有辜负敖琪所望,虽然还闭着眼睛,不过终于还是出声了“你不是留下来吗!”那意思,她不是已经为了打听事实而留下来了嘛,还问什么?
敖琪无语“我是留下来了,但是不一定就能探听的道啊。”这回萧绪没有出声,敖琪妥协的道“好吧,我探听到了一些,例如兰婶的病,兰婶是有病,但是按照兰婶的反应那并不是李无忧说的什么大病,否则兰婶也不会一时反应不过来。还有就是李无忧回去的日期,照兰婶的反应看,李无忧并没有谎报日期,如果没法证明李无悠没有不在场证明,就算疑点再多,也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我的判断是错的。”敖琪说完颓然的倒在床上。大概间隔的一两秒的时间敖琪又突然爬了起来,然后支着胳膊趴在萧绪旁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萧绪。
半晌,萧绪终于投降般叹了口气“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敖琪露出一口小白牙“当然是你都查到了什么?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李无忧的。”
萧绪无语,看拗不过她,只有交代道“我曾经派人查过李无忧,当时只是认为她有些可疑,因为就算再理智的人,在知道兄长死讯后,也不会那么快就接受。而李无忧显然很冷静。而且书伦曾经查到过就在庆田村东南方向不远处有条河,那条河直通福州城西外不远的一片树林。”
在听的河这个字的时候,敖琪那双墨黑的眸子立马精光闪耀了起来。
敖琪正因为得知线索而无比兴奋的时候,墙对面突然传来一声咚的声音,这一声响的极大。本来就不太结实的墙壁都被震的跟着晃动,随即挨着墙的床也就不可幸免的也随之晃动了一下。敖琪本来是用胳膊支撑着整个上半身趴在萧绪旁边,这么一晃不要紧,敖琪小臂支撑的角度却一歪。支撑点偏移,结果可想而知,敖琪整个人就向右侧方歪了下去……
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就那样落在了萧绪的嘴角。敖琪则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被她亲了一下的地方。
这一下实在是来的太突然了,以至于两人谁也没有反应过来。都一脸怔愣的看着对方,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个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