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琪众人出了严家,就被带到了洪州城府衙,敖琪本以为会被送进大牢,或者情况好点也是找地方软禁,没想到厉风在洪州城如此吃得开,去跟他们家大人说了一声,敖琪众人就从名义上的被看押,变成了住在知府衙门的观光团。
晚上厉风等众捕头和另一批换了班,便都月兑下了官府,换上便衣,带着敖琪和赵越就直奔饕餮楼。
敖琪一直以为饕餮楼是家酒楼,可是看着门口那迎风招展的手绢,敖琪知道这回理解有误,不只有误,还错大发了。怪不得,厉风一见东篱说累不想来,便满脸急切的建议她留在府衙休息。
敖琪嘴角抽搐,额头黑线满布,连说话都前所未有的结巴了“厉,厉,厉风!这,这是……”
“哦,这是洪州城内最有名的青楼了,敖先生别看这是青楼,这里的姑娘可都是学富五车,才华横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算是洪州城有名的学士,偶尔都来此与这些姑娘吟诗作对一番,别有雅趣得很。我想这里一定适合敖先生的。设宴在此是最好不过了。”
好你个头,适合她才有鬼嘞!可是敖琪现在只有心里暗骂份儿。
估计只有赵越能看出敖琪的那张脸已经僵硬的石化了。僵硬其结果,就是在两人还没有想到办法以前,就被一众捕头推推搡搡的拥进了饕餮楼。
敖琪闭着眼楞被推进去以后就有了泪奔的冲动,内里虽然装潢雅致富丽。也确实看起来比想象中的妓院要入流。可是为什么要坐在一楼大堂里啊!她不信没有雅间,她不想像猴子一样,被人瞻仰。
不过事与愿违,敖琪从不知道妓院也可以客满的,雅间已经都订出去了,他们来的晚,只剩大堂还有位置。敖琪心里此刻正内牛满面的想,原来小说里只要主角被人请,一定是雅间的定律,原来是骗人的。
饕餮楼的老鸨,来迎客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敖琪的那张脸,因为没有人进妓院还一脸哭相,数她在那一群大男人中最显眼。
“呦,这位小兄弟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是不是我饕餮楼有何不周的地方,惹得客观不高兴啦!”
敖琪现在哪有心情管你服务周不周到,满是大厅的人里,只有她一个像站错了排,如此鹤立鸡群,敖琪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厉风等人也以为敖琪是因为什么不高兴了,转身一堆目光就冲着敖琪唰唰的射过来。还好有赵越给她解围。稍稍用身形挡住敖琪道“可能是昨晚受了风寒,今天一直就有点打不起精神。”
敖琪心道这什么烂理由,今天白天还活蹦乱跳的,你当别人是傻子啊,毫不意外的众人的眼光立刻转为怀疑。
敖琪连忙佯装打了两个喷嚏道“啊,今天早上还不觉得,可能是早上没那么严重,连我自己都没感觉到。”
众人这才收回眼神,厉风道“敖先生可要注意身体才是!”
“不碍,不碍,不用管我,你们继续!”
厉风叫饕餮楼得妈妈桑叫了几个比较有才气的姑娘作陪,然后一堆人就坐在大厅看台子上的舞蹈。
敖琪幸亏左边坐的是赵越,帮着挡去了不少扑上来以敬酒、请教诗词为名,胡乱下手为实的姑娘。可是一提起右边,敖琪就头疼的不行,厉风特意叫了一个明眸皓齿的美人坐在敖琪的右边。那姑娘虽然胆大,却还未作出什么超格的事。可是就胆大一点已经叫敖琪吃不消了。
饕餮楼的二楼雅室分为半封闭,和全封闭两种,而半封闭显然更有氛围一些,可以感受楼下的热闹,又在闹中取静。
此刻一间半封闭的雅室中正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楼下大堂中央的那一桌人,应该说是从那一桌人蜂拥而入的时候,就已经被注意到了,特别是那个被围在中间的人,更是早已成为了那双眼睛锁定的目标。
眼睛的主人在看到她的时候,微微的皱了皱眉,这让坐在对面的人有些不解的道“萧老板,条件可是有不满意的地方?”
一个五短身材,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看着萧绪,整张脸笑的都快纠结在一起了。
萧绪收回目光,微微一笑,然后淡淡的回了一句“七老板开出的条件那么好,萧某人怎么会不满意。”
跟在萧绪身后的书伦书伦敏锐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家主上周身的气场突然发生了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明显可以看见握杯的手将杯身绷的很紧。
一听这话,那胖子更笑的一脸横肉颤抖“好好,明日我就给萧老板装船发货。”
送走了可以横着挡住整扇门得七老板,萧绪终于可以将身子转个方向,面向大堂好不分神的望着大堂中央,不知情的人一定都以为他在专心致志的看台上的舞蹈。只有书伦知道不是,因为他刚刚送七老板离开回来时,在大堂看到了一个不本该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人。
书伦悄无声息的站到萧绪身边道“主上,是否要去……”
萧绪放下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书伦就知道这话他肯定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瞪了半天,就听他家主上道“你先回客栈,我晚些回去。”
书伦应了一声,在心里为某人道了一声保重,就按萧绪的吩咐离开了。
萧绪又叫人加了一壶酒进来,就那样一杯一杯的喝着,直到大堂传来一声惊叫。敖琪那张有些死沉的脸上,才有了些笑意。
几乎整个饕餮楼都听到了那一声惊叫,不管是大堂,还是楼上的雅室,人们都纷纷伸出脑袋看热闹。
敖琪抖着湿了一片的胸口,有种想抓狂的冲动。还好赵钺机警,立马叫来老鸨,让敖琪找了个地方换衣服。未免众人觉得奇怪,赵钺这回没有守在敖琪换衣服那间房的门口,而是又回到了宴席中去。
敖琪则一个人在房间内骂骂咧咧的换衣服,这回的事故就来自那个坐在她右边美眉,非要灌她喝酒,敖琪摆明了说自己酒量不行,却怎么都挡不住那美眉的热情,就这样左推右推,他们两人手中的那杯酒没撒,倒是撞翻了后面路过的添水小弟,虽然敖琪躲过了一半,但滚烫的热水还是当胸浇了过来。
敖琪解开外衣,看着胸前一层层裹起来的白布,还是很有厚度的,看来这回多亏这些裹胸布,才不至于被烫伤。
虽然没有多严重,可敖琪还是感到胸口一阵阵热辣的灼烧感。敖琪想反正都月兑了,还是看看比较保险。刚解开白布的一头,突然想起好像还没锁门。保险起见,敖琪还是很高度谨慎的打算去关门。
敖琪的手刚刚触到门闩,门突然猛的被人从外面推开,敖琪瞬间傻了。
不只敖琪,开门的人也头一次在那张严俊的脸上出现呆愣不知所措的表情。萧绪就那样愣愣的看着面前衣衫大敞,胸口虽然有白布遮挡,但却还是可以看见那精致小巧的锁骨、白皙腰月复的敖琪。不只这些,那白布的一头还在萧绪眼前招摇的垂荡在一边,让人有想扯住的冲动。
“咳咳!”
“啊……”
“唔!”
这三种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萧绪首先回神,尴尬的咳了两声,接着就听敖琪的半声啊被萧绪以极快的速度捂回了嘴里。另一只手也固定在敖琪的腰部,将敖琪紧紧的箍在怀里。
“唔唔,唔唔唔唔!”敖琪被捂住后才找回了些理智,知道现在要是喊,那估计冲进来看到的人就不只萧狐狸一个人了,所以很诚恳的打算跟萧狐狸进行沟通,意思是“放手,我不喊了。”
萧绪接收到信号后,上面的手是放开了,但是下面手的刚松了一半,敖琪的气息也刚喘匀一半,萧绪突然又收紧了手臂,连带敖琪胸腔里的空气也又被挤出去大半。敖琪提着气,惊疑的瞪着眼前的萧狐狸。
看着那张桃红如瓣的面容,和那总是在自己面前隐瞒情绪的如墨双眸,萧绪突然产生一种恶劣的想法,如果再进一步,会怎么样呢?
然后就在敖琪双眼,睁大了一圈又一圈的情况下,某狐狸对着那张肖想了很久的绛唇吻了下去。
敖琪从不知道那么冷漠的一个人嘴唇居然是火热的,不过倒是跟他的性格一样霸道的很。几乎抢占了她口中所有的空气。
终于在她被憋死前给了她一线生机。
敖琪只觉得这一口气憋的她天旋地转,腿脚发软,很没骨气的挂在人家脖子上。不经意间扫到自己上身的形象,脸上瞬间炸红。
原来她一直处于衣衫半解的状态,然后跟一只雄性某动物吻的热火朝天。
“现在知道害羞了?”
敖琪本想点头,可是觉出不对,抬头顶着那张爆红的脸骂人道“你才害羞,你们全家都害羞!”然后扭转头,收回手打算整理衣衫。
萧绪咽了口口水,转身去将一直毫无保险系数的大门关上,然后才安稳的坐到旁边的桌上去倒水喝“也是,在大厅被一群男人围着都没害羞,现在怎么会害羞!”
敖琪毫无所查的站在一旁边整理,边道“那怎么一样,他们又不知道我是女的!”萧绪蹙眉道“不知道就可以和那些男人坐在一起厮混了吗?”。
“什么厮混,都是认识的人,一起吃饭怎么能算厮混呢!”还是一点自觉都没有。
敖琪刚整理完一回头,又被吓了一跳“你刚刚不是……”眼神看了看桌子,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前的萧绪。
心中感叹,这什么人啊,会瞬间移动啊。
不过会不会瞬移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敖琪终于感觉到某狐狸的不对劲了,某狐狸周身散发着一种名为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