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琪一上午都在帮宁余汕忙乎,早上没有吃早饭,还没到中午就已经饥肠辘辘了。还好宁余汕终于发了善心,在快中午的时候放了人,不过条件是给他带吃的回去。虽然敖琪对那些颜色死白,浑身僵硬的尸体没太大的反应,可是却绝对不想对着他们吃饭。
所以最后决定死也不回去了,送饭是吧,交给东篱去做。也该让她换班,去遭受老头荼毒了。
她嘛,当然是回去吃饭睡觉。自从昨天晚上以后,凌牙就像消失了一样,也不老跟她了,她还不趁着自己一个人的时间,去休息一下。
特别是有些东西,真的需要冷静的想一下了。
所以在叮咣一阵敲门,把送饭的任务移交出去以后,敖琪就回了房,也好命的等着别人给送饭。
拉开门,转身,关上门,再转身,然后敖琪第一个反应就是“喂,一次就算了,你还来这招”
第二个反应就是没对,一身金丝雷纹黑色长袍,人是背对着她的,看那身形,看那气场……
待那人转过身,敖琪连眼睛都撑圆了“你,你怎么在我房里。”
来人正是让敖琪从洪州逃跑的主要人员,萧某人。只见萧某人微微一笑,然后十足的温柔腔调“来看你”
敖琪脸立马就红了,说话就说话呗,干嘛说的那么千回百转的。本来心脏就不好,这回可倒好,跳得更快了。
“咳咳,你怎么进来的?外面不是有人看守……”一说到看守敖琪突然反应了过来。一脸惊慌的连忙转回身去将门开了个缝,獐头鼠脑的往外探着小脑袋偷着瞧了瞧,没人,这才吁了口气,又关上门回来道“这大白天的。你不知道这封了吗,被人看到就麻烦了,你还是……”
敖琪说到一半,就见萧绪看着她的笑容越来越……碍眼,好吧,是敖琪觉得碍眼。
她承认是担心某人被抓,不过现在想来是多余的。殷岁寒大半夜来回穿梭于医馆和衙门,那就证明这地方根本关不住他们这帮,所谓的武、林、高、手。
敖琪有些恨恨的坐下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应天?”他们明明跑的很早,萧绪应该不会知道他们走的那条路啊。
“找你敖大判官还不好找吗?你们一拨子人,呼呼啦啦的沿着洪州,江宁转到这应天。这一路上玩的不错吧”
呃,确实目标巨大了点。可是也不能完全让别人模的那么清啊肯定又是那劳什子的商人渠道。
话说这商人也挺强大的嘛,等搞完这一摊,她也弄个小生意做,就卖点古代没有现代有的东西,绝对好赚。要不为嘛那么多小说里穿越的都发家了呢,只有她到现在还在劳心劳力。
咳咳,想远了
“好吧,可是既然,既然都见到了,就回去吧,这个是非之地你还是别插进来了。”敖琪一语句说的磕磕绊绊的,有些懊恼拍了拍好像越来越热的脸。
平时嘴皮子挺溜的啊,每次见到这家伙就会变成这样,这家伙真是专门来克她的。
“我知道,这地方不是亲近的地方,可是我这次来找你是有事情要说。”
亲,亲近个屁,敖琪想将鞋月兑了砸他脑袋上。等等……
“有事跟我说?”敖琪的杏眼微竖。“不会这回的事情,又有您萧老板的份吧”
敖琪虽然已经明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了,但是不代表她真的就可以忽视这家伙的劣根性,一次一次在中间被他当枪使。
上次的事情被他的求婚给忽悠过去了,敖琪是后来才想明白,帮了赵元偓,就等于帮了这家伙。而且有一点敖琪道现在也一直不敢去想。
那就是萧绪在赵元偓和赵恒之间到底是起了什么样的作用。
“这次要来说的,是你的事”
“我的事?”
萧绪突然表情严肃了下来“我认识唐骜,那家伙绝对不是个善茬,所以他的目的也绝对不简单。虽然唐骜位至殿前都指挥使,但是除去这人本身的能力不说,他能走到这个位置,全是他舅舅立戍连的功劳。”
敖琪眨着眼睛的眼睛里明显的闪着兴趣之光
“哦,他舅舅那么厉害?”
萧绪笑道“知枢密院事”
敖琪撇着嘴,点点头“那是够厉害的了,正二品。”怪不得,那个唐骜就快八只爪横着走了。可是敖琪又想了想,露出奸猾的萧狐狸表情道“你想说的不只这些吧”
萧绪笑着摇头,这丫头是越来越精了“没错,我想说的重点是这个立戍连,是寿王的人。”
赵恒的人,这人倒是挺会攀啊这要是再过一年多,可就平步青云了。等寿王变成了宋真宗,啧啧,不得了啊
如果这道题,这样计算的话,唐骜是立戍连的外甥,立戍连又是赵恒的人,那可不可以等于唐骜是赵恒的人,唐骜要找的东西,有可能是赵恒要找的。
那殷岁寒说的那部医典可就不普通了,因为这个东西已经死了三个人了,还只是半部。居然连王爷都出动了,还派了个那么大的官来。那要是整部医典,还不知道会翻天覆地成什么样呢?
难道,这医典里藏着什么武功秘籍还是什么藏宝图?让所有人都趋之若鹜。
见敖琪突然当机,萧绪已然习惯了,知道她在思考,于是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的等着她启机。
可是这回还真不是敖琪自己起机,是外力帮忙的。
“敖琪,香喷喷的饭菜我给你送来喽”说着就听门突然一脚被人从门外踹开,敖琪满脸的懊悔,她当时怎么就忘了插门,现在再想已经来不及了。
东篱端着饭菜,进门看到除了敖琪外的人也是一愣“萧,萧大哥,你怎么在这儿。”说完好像想起什么一般,赶忙回头去看她身后的人。
敖琪这也才注意道,东篱不是一个人来送饭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殷岁寒。
四个人显然都有些怔住,一时僵在那里不知说什么。
“咳咳,既然都送来,就都进来吧”最后还是敖琪先反应过来,将东篱和殷岁寒拉了进来。这都堵在门口也不怕巡逻的守卫起疑。
四人围在一桌坐下,气氛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怪异。
“呃,这位是萧绪,这位是……”
“我见过”没等敖琪介绍完,萧绪就笑着接了话,直直盯着殷岁寒道“上次在义庄,这位就躺在验尸台上。”
敖琪不由的在桌下给了萧绪一下,虽然她也不太清楚,殷岁寒不再醉酒的原因,但是明显人家已经改正了,萧绪怎么还去揭人家疮疤呢。
殷岁寒看着萧绪的目光,也透着几许幽深“我也见过,就在福州时,你被抬回竹院的那天,我还记得那天这位仁兄傍晚来的时候,十分狼狈。”
敖琪可以说的上惊奇的看着殷岁寒,这家伙什么时候也会说那么多话了,可是这话里怎么听着好像也跟萧绪一样,有点别扭。
东篱听的直在一边干咳,然后冲着敖琪道“你不是饿了吗,还不快吃。”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敖琪刚想说话就被东篱一块糕点塞进了嘴里,然后再敖琪耳边小声道“少说少错。”
敖琪一脸茫然的眨着眼睛,她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东篱就会知道她会说错呢。
“看来今天不是很方便,那剩下的事情,我们就下次再说吧。”
诶,要走了吗?敖琪连忙将东篱硬塞的那块东西从嘴里掏出来急着问道“下次,下次什么时候啊?”
萧绪起身笑了笑,然后低头在敖琪耳边小声得道“下次,你想我的时候。”可说话时眼睛却是看着殷岁寒的。
另两个就坐的那么近,不可能听不到。敖琪立马红到了今天的顶峰,被羞的无地自容。
接着就见那家伙居然穿着那么华丽丽的衣服,从后窗出去的。
“我还有事,也先告辞了。”殷岁寒冷着脸,也起身要走。这怎么了都是,说走一个二个都要走。
“我说……”敖琪话还没说完,殷岁寒已经开门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东篱,佯装幽怨的叹着气“这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啊,那么聪明的人也有犯傻的时候。”
敖琪扭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东篱“怎么你说话也怪怪的了。”
东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是我说话怪,是你以为已经找到了那个人,然后被眼前的幸福冲昏了头,看不见其他人啦。”
敖琪还是不是很明白,但是她听懂了东篱是在那她和萧绪打趣。
见敖琪还是傻愣愣,东篱只好好心了一把道“你不知道情敌见面,分外硝烟吗?”。
情敌?敖琪转了转眼睛,立马睁大了。东篱就知道,跟敖琪说话,不用费劲,点了就开窍。现在明显被噎住的表情,就证明她想到了
“可是殷,殷岁寒他……”敖琪指着门外,不知道该怎么说。
东篱将很平静的将敖琪的胳膊压了下来道“殷大哥,也没比萧大哥晚多少啊只是当时你在昏睡嘛”
敖琪皱眉“什么叫我在昏睡”
东篱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可是看敖琪那个表情,东篱就知道,这回可能真的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