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伦急匆匆的往萧绪所在房间奔,却猛然跟突然转角过来的德雅撞到了一处。
房中的萧绪只听到门口传来极大的响声,接着就是德雅高了一个调的尖叫声。萧绪连忙走到门口去开门,就见门外如此情景。
书伦站在一边低着头道歉。“抱歉,德雅小姐,我没看见您。真的对不起。”而另一个则坐在地上,捂着胳膊一边检查一边咒骂。
“你这个奴才眼睛瞎了嘛我这么大个人,你说没看见就没看见。还据说是绪哥哥最好的侍卫呢,你武功是白痴饭的啊”
萧绪微微皱眉“咳咳”
德雅见到萧绪出现,连忙从地上蹦了起来。兴师问罪的冲着萧绪喊道“绪哥哥,你为什么要找人带我回去?”
萧绪听了一愣,然后看向一旁的书伦,书伦赶忙否定的微微摇头,意思不是他说出去的。萧绪这才看回德雅问道“谁告诉你的?”
“你别管是谁告诉我的,我不会回去的。”德雅一脸坚定的怒视着萧绪。
萧绪有些无奈,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不管德雅怎么闹,他都一定会狠下心将人送回去的。说再多也是无用。
书伦被德雅的事情一打断现在才想起一开始要报告的事情。他这一路心里就一直在想着这个事情,要不怎么连德雅小姐的气息接近都没有发现。
“啊,对了,主上医馆那边来消息了。宁老被唐骜带走了,只留下敖姑娘一众人等。事情好像挺麻烦的。”
萧绪吼道“怎么不早说。”
书伦也不敢回嘴,也不好说被德雅小姐一撞忘记了。
“算了,现在人可都还在医馆?”
“是的,皆在医馆,唐骜的侍卫虽然都撤了,但是宁老的事情对众人打击较大。敖姑娘好像还未想出应对之策。一众人等就先暂时继续住在医馆内。”
如果连敖琪都还没有想到办法,让唐骜将人带走了,那肯定已是进退两难了。
“知不知道唐骜为什么带走宁老?”萧绪有些疑问,这不是一直在查医馆的杀人案嘛,怎么会将宁余汕牵扯进去呢?
“好像是因为多年前的一宗案子,具体不太清楚。想来唐骜这次来暗里的目的可能涉及到了宁老,这才将人抓走的。”
那正中了他们的猜想,那唐骜无宝不落。宁余汕肯定是件大案子,并且其中不只唐骜有利可图,也许唐骜只是个跑腿的,最终收益的是其他人。
这件事也许已经牵扯甚广了,萧绪不能让敖琪一个人去面对。
“不行,我要去看看。书伦,叫咱们人去查唐骜抓走宁余汕的目的。要快”
萧绪说完忙要关门回房换衣服离开,可门刚刚回到一半却被德雅卡住。萧绪这一急,差点忘了,德雅还在门外没走。
“绪哥哥,你要干嘛去啊你还没回答我的事情呢”德雅还从未见过萧绪如此慌忙过,在她的印象中,萧绪一直是冷静强大的。就连猎杀猛兽的时候也带着笑意,彷佛这天地间没什么可以让他谈之变色。
可是今天的绪哥哥好像古怪的很。德雅更是敏锐的察觉到书伦刚刚回话中一个引起萧绪情绪起伏的词——敖姑娘
既然是敖姑娘想必是个女子了,那这个女子是什么人呢?居然可以牵动绪哥哥的情绪。
萧绪现在心里只想着去看看敖琪好不好,哪有闲暇去回答一个肯定会实施的问题。所以只有暂时推搪道“德雅,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你的事情等我回来我们再谈。”
说完没等德雅反应过来,已经将房门关上了。
德雅有些不满,这已经是萧绪第二次以公事搪塞她了。但是德雅也不好真的跟萧绪去继续纠缠,只好转回来问书伦。
“书伦,你回答我,谁是敖姑娘?”
书伦心里一跳,这女人的直觉也太可怕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能揪住关键所在。不过现在傻子也知道不能让德雅小姐知道敖姑娘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否则主上真的能将他大卸八块,拿去喂鹰。
“敖,敖姑娘啊,是这次任务中的主要人物。至于是什么任务是保密的,还请德雅小姐谅解。”书伦这样说,就已经示意她是公事了,德雅也不好再问。
可是德雅的心里却依然觉得有一丝不妥,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这位敖姑娘没有书伦说的,只是公事那么简单。她觉得她绪哥哥妻子位置的好像受到了威胁。
敖琪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脑子里却极度清醒的转悠着。
唐骜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医典,但是他想要得到医典,不是因为那活死人肉白骨的传言,而是医典本身对他另有作用。
他是冲着宁余汕来的,不,应该是冲着刘乃轩来的,可是刘乃轩在他来之前却死了。宁余汕曾说过一句话“他们师兄弟逃了十余年”。这里的师兄弟,敖琪猜想应该是刘乃轩,这样说来宁余汕一开始对与刘乃轩的死就一直有所顾虑,不是因为多年老友,而是因为这个师兄弟死于那本医典。
这本医典能成为唐骜口中的证据,那就是说明这本医典曾经参与当年所谓的宫廷密案。
敖琪如果大胆猜想,这东西既然有那么神奇的传言,说不定这东西是从宫里出来的。
唐骜叫宁余汕宁御医,那么宁余汕就曾经在宫里任职。那就更有可能和医典牵扯上关系,刘乃轩那里只有半部医典,那么宁余汕手里是不是有另外半部呢。
现在要想救出宁余汕,最关键就在于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当年宁余汕和刘乃轩因为一件案子逃了十多年,以宁余汕的性格,那肯定是冤案,否则也不会让性子倔强的宁余汕选择了逃亡之路。
看来探监势在必行了。不过宁余汕能将这秘密藏了这么多年,应该是有何种苦衷的。想让宁余汕轻易就说出来的可能不大,要用点小手段才行。
想到这里,敖琪突然听到吱呀一声响动。敖琪刚刚就交代过,她要一个人呆一会儿,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人进来才对啊
敖琪将脑袋抬起来,向门口看去。可是门却好好的关着。那木头相挤的声音,不是门的话……
猛然向相反的方向扭头,从窗口利落的进入的人,也正好转过身来。
“你怎么来了?”
萧绪走过去,就坐在敖琪旁边,敖琪依旧不死不活的趴在桌子上。听萧绪开口回道“听说宁老被抓了,我来看看,也许可以帮上忙。”
“我现在已经混乱了,如果你想帮我,就帮我查查十年前左右,有没有什么轰动宫廷的案子吧。”
萧绪微微皱眉重复道“十年前?”
“对,十年亲,如果没错,应该是牵扯到御医的案子。这样的案子,应该是不多见的。”能让两个御医被迫逃出宫闱,肯定是个案。“还有,你上次说唐骜的舅舅是立戍连?这个立戍连当年也应该参与了那个案子。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帮我查立戍连为什么要追究一宗十年前的案子。至于案子本身,我自己去查就行了。”
敖琪说完却见萧绪面色有异,呆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她的话。
“喂,你放空啦?”
萧绪被眼前晃动的那只手勾回了魂“没事,我听到了,我会帮你去查当年是否有这样的案子发生。”
“十多年,案子久远,不太好查。不过既然能被唐骜翻出来,就应该不会受太多的年限约束。”
敖琪现在担心的除了唐骜外,还有一点,就是唐骜说的是上面下令要查。而这个上面敖琪觉得不只是立戍连那么简单。如果是寿王,敖琪就生怕挂上大位之争的名牌。
如果真的是牵连到那方面,那就算事情再小,都会成为牺牲品。
萧绪见敖琪有些惶惶不安,于是向前倾身,将人抱进怀里“放心,也许没你想象的那么遭,再说,我的商人渠道不是一直都很有用。”
敖琪没有抗拒这个拥抱,顺从的趴在萧绪的怀里,提起嘴角笑道“也不知道你的商人渠道好不好使,能不能打入宫廷内部。”其实敖琪知道自己的疑虑是多余的,既然萧狐狸能跟懿王凑到一堆,那就表示这家伙的能力不可小觑。
萧绪知道敖琪根本就是在拿话揶揄他,反唇相讥道“商人渠道的厉害之处,就是有钱的地方通行,皇宫也不例外,难道敖判官嫉妒不成。”
敖琪呲之以鼻“算了吧,我嫉妒?你相不相信,我要是下海绝对比你厉害。”
萧绪挑眉“下海?”
“哦,就是经商。”以她现代的头脑,今货古卖,绝对能成为挠钱的耙子。
萧绪无奈的笑道“是,是,敖判官的脑子是万能的。”
敖琪斜眼,一副骄傲的样子“那当然”可说着人又低落了下去“其实也不是万能的”看着老头被抓走,她不就无能为力。
见敖琪漠然的垂下头,以萧绪对敖琪的了解,能让敖琪这个状态的只有自己人。看来是又想起宁余汕了。
“放心,宁老会化险为夷的。你一定要坚强,因为现在你是救出宁老的唯一希望。再说不是还有我在帮你,还有一堆人在支持你。你不是孤单一个人。”
敖琪总是最喜欢听这句话,也许前辈子没人说,所以这辈子,就记得住这句话。她确实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