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医院的路上,刘乃轩有些担心的道“这事,不会出再出什么问题吧”
宁余汕这心里虽然心里也乱糟糟的,但是好在脑子还冷静“应该不会了,皇上和萦妃都在,那辽国使节也不可能再做什么手脚了,就怕小公主这事不成,还有其他事儿啊。”
原来两人刚刚在憩凤殿就查出小公主中的是辽毒,显然这是辽国的计谋,想在这皇城内挑起事端,以此借口开战。
如果这辽毒被查了出来,那辽国使节和皇子就被坐实了罪名。皇子被扣,这样的借口可想而知,辽皇是下了多大的本钱啊,如果弄不好就赔进去一个皇子啊
听了宁余汕的话,刘乃轩这才算安下心来,这事过了,就算再有什么事情,也跟他们无关了。这当值当的心惊胆战的,还是入宫以来的第一次。
不过也许是两人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就在两人刚回御医院没有多久,就跑来一个太监报信。这太监是一直跟着皇上的,有一次生病倒在崇政殿外,是宁余汕将人给救了,自此就一直想报恩找不到机会,这回可算找到了。
那小太监风风火火的冲进来,连气都还没喘匀就道“宁御医您快跑吧,小公主薨逝了。”
“什么”两人听后大惊,这刚刚不是救回来的人,怎么突然就死了呢。刘乃轩六神无主的问宁余汕道“这,现在这怎么办啊”
小太监见这两人还有时间想法子,急得连忙道“您二位这还有时间想啊,快跑吧,如果这要是被抓到了,那就是欺君加谋害公主的死罪啊,任何一条都是杀头大罪我可是冒死来报信的,宁御医您这恩,我也算还了,到底是怎么决定,就看您二位的了,我先走了。”说完小太监就走了。
刘乃轩焦急的问宁余汕道“师兄,你看这……咱们到底是逃还是不逃啊?”
宁余汕考虑了半天,这才有些发狠的道“逃”现在不逃就是死,只要不死就还有犯案的那一天,可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于是两个人收拾了一下,打算连夜逃亡。
宁余汕收拾的时候还特意提醒刘乃轩道“记得什么都可以不带,一定要带那本医典。”
“嗯,知道”
刘乃轩也知道那东西现在对他们的重要性,那上面记载着的是治疗小公主的唯一方法。只是现在这个状况,皇上如此震怒,根本不可能相信他们的话,也不可能认为是辽使所为。
不过只要等到有机会证明那方法可行的一天,那医典就是证明他们无罪的唯一证据,只是当时两人都未曾想到,这证据是皇宫里的东西,拿出去可就说不清了。所以那证明清白的证据,也就成了盗宝的罪证。
刘乃轩将医典放在一个盒子里,正打算放在包袱里的时候。却被宁余汕一把按住,刘乃轩不知道宁余汕是何意,刚开口想问,就见宁余汕从盒子中取出那本医典。毫不犹豫的就将那本医典扯成了两半道“我们分开逃,等什么时候这两部医典合一的时候,就是咱们沉冤昭雪的时候。”
刘乃轩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系好包袱,两人出了御医院打算从离御医院离的最近的两个门离开。刘乃轩奔着丽泽门去了,宁余汕则准备从晨辉门逃,可是显然宁余汕没有刘乃轩那么顺利,在途中碰上了追兵,最后只好决定挺而走险,改走东华门。
可是东华门距离要比晨辉门远上很多,不过想来宫里地方大,如果他能快过追兵,也许会更容易出宫。
于是宁余汕一道抄小路往东华门跑,眼见就到东华门了,并且东华门正如宁余汕所想,还未接到通知,只有一队守门的侍卫。宁余汕心道这就是机会,虽然心里如同打鼓一般,但是宁余汕告诉自己必须冷静下来,然后一步步的走向东华门,手里紧紧握着平时出宫的腰牌。
“你,站住”
宁余汕心中一颤,脚下步子停下的有些生硬。
门口的侍卫仔细打量了一下宁余汕道“原来是御医院的宁太医啊,这么晚怎么还在宫里?”
宁余汕咽了咽口水,强自镇定的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突兀“哦,今夜本来是我值班,不过家里突然捎信说有人得了急病,所以跟其他人调了班,就想着连夜赶回去。”御医在宫外皆有宅邸,所以一般晚上都是回去的。也多亏侍卫从来不过问御医的家世资料,不知道宁余汕是只身一人在京。
所以也没有多问,只例行查了下腰牌便放行了。
还有几步宁余汕就可以离开东华门出宫了,却猛然又传来一声呼喊“宁御医,请留步。”宁余汕这回本来渐渐放回肚子的心脏又提到了嗓子眼。回头只见原来是左禁侍卫首领陶惟荣。
宁余汕道了一声“陶大人。”出口后,才发现自己嗓子发干,这三个字挤出来的有些怪异。
“宁御医,我兄弟中有个人病了,刚刚正好要去找您,没想到在这儿遇上您了,不置可否先去给我那位兄弟看上一眼,不会很久耽误宁御医出宫的。”说着陶惟荣更是走到宁余汕跟前极近的地方道
宁余汕现在这个状况,自己都难保了,还哪有办法去管其他人,刚想推月兑,就听陶惟荣小声的道了一声“跟我走。”
宁余汕猛抬头,看见陶惟荣坚定的眼神,那里透着可以信任的光芒。所以宁余汕想了想道“好,那我们先去看看吧”
然后宁余汕跟着陶惟荣离开了东华门,走了半天才发现这队人又回到了去晨辉门的路上。宁余汕跟着陶惟荣走了一段,忍不住道“陶大人,我们这是……”
陶惟荣停下了队伍,叫自己的人在周围看守,拽着宁余汕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说话“宁御医,现在事态紧急,刘御医那边我已经派人过去了,我们会将二位分别化妆打扮一下跟着搜查二位的队伍出宫。你们一开始的那个计划不可行,宫门的侍卫见过你们,那么追兵会朝着你们出去的方向,用不了多久就会找到你们的。所以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跟我走。我会安全把二位送出去的。”
听了陶惟荣的完全的计策,宁余汕满怀感激,但是心里也有一丝疑惑“陶大人,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陶惟荣微微一笑道“其实我最近一直觉得辽使不妥,所以一直有派人监察。你和刘御医事情我都知道,更知道你和刘御医是被冤枉的。辽使虽然不会再蠢的故技重施了,但是这宫里却有一个人想至你与死地。而这件事会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就是那个人推波助澜。皇上现在陷在失去小公主的伤痛中,根本不能理智的判断事情,所以你现在就算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的”
宁余汕恍然顿悟道“是立戍连”
陶惟荣很肯定的点了点头“你们离开憩凤殿不久,我的人就见立戍连进了憩凤殿。”
宁余汕登时对这陶惟荣就是躬身一礼“我宁某人在此谢过陶大人的救命之恩,若来日有机会,定当图报。”
陶惟荣连忙去扶宁余汕“宁御医,你何必如此多礼,我只是无法见好人平白受冤而袖手旁观。”
“可是如果我们逃月兑了,事情会不会牵扯到陶大人你呢?”宁余汕生怕因己之事,牵累好人,那他这一辈子都会愧疚的。
“不会,我们算是追捕的队伍,就算没有抓到,皇上也不会拿我们开刀,放心吧”
“那最后,在那位陶大人的帮助下,您和刘大夫皆逃出了皇宫。”敖琪听道最后,这个故事已经在脑子中充盈了起来。前后来龙去脉,虽有一些疑问,但也算是了解清楚了。
“是的,那之后因为种种事情,便一直没有再联系过陶大人,生怕在为陶大人带来麻烦。”宁余汕道现在还记得陶惟荣的恩,一丝都不敢或忘。
“老头,那你又是为何会与立戍连结怨呢?”在宫里结怨那么一个小人,可不是明智之举。
说到这儿,宁余汕到笑了“我当时脾气倔,所以看不上因逢迎拍马而入宫的立戍连,一次立戍连带着儿子进宫赴宴,因急症发作。当时找上了我,而我拒绝出诊。我本以为就算是我拒绝出诊,也会有别的太医去的,肯定耽误不了。谁料当时值班的御医被其他宫的娘娘招去了,因为路程较远,这一来一回便失去了最佳的诊治时机。所以立戍连的儿子便去了。就这样我们的仇便结下了。往后的仇结也越来越深。”
敖琪点着头,明白了为什么立戍连会故意陷害宁余汕。
“有个疑问”殷岁寒一直站在一旁默默的听着,本就存在感低,待一出声确是吓了几人一跳。“既然辽使没有故技重施,立戍连也只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那小公主不是已经月兑离危险,为何突然丧命呢?”
宁余汕被殷岁寒问的一怔,也懵然不知的摇起头来“这个我也不明白,一直我都认为不是辽使就是立戍连可能从中做了什么,从未想过也许不是他们两方做的。”
这确实算是一个疑点,看来这个当年的故事还真是够混乱。要想一一查清,需要费些神了。
而且这个故事还涉及了敖琪最不喜欢的地方——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