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羲和为了尽快恢复身体,早上起来打了两个时辰的坐。虽然是冬天,他却坐得大汗淋淋。
吕娃恰巧过来看他,怕他出汗后遇冬天冷气着了凉,便打水细心替他擦汗。
羲和从来没有见吕娃这么温柔体贴过,眯眼安心享受,心想:“她能这样对我,这身体伤得也值了。”
李隆基正巧跨进门来,见吕娃正在照顾羲和,便道:“怪不得到你房间找不着你,原来你在这儿呢!这些事让下人做吧,你别累坏了!”
吕娃笑道:“没事,师父因为我而受伤,我为他做点事心里也好受些!”
羲和听了不高兴了,夺过毛巾,道:“你以为你在报恩呢!用不着,我这人啊心特软,那天那种情况,阿猫阿狗我都会救的,何况你是个人呢,谁让你放心上了?”
他胡乱擦了一把脸,将毛巾扔给吕娃道:“你走吧,我又不是要死了,需要你照顾。”
吕娃接住毛巾,有些生气,心想:“我这片好心全让他当驴肝肺啦!”转身不再理他,一边收拾洗脸用具,一边问李隆基:“太子你来有什么事吗?”。
李隆基道:“难道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你——”他看了一眼羲和,改口说道:“你们么?”
羲和在旁边冷冷说:“你贵为太子,哪有一天到晚往我们这些地方跑的?”
吕娃也笑道:“太子你的确应该注意些!”
李隆基笑着说道:“自己想去的地方也不能去,我这太子做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李隆基还没有这么软弱怕事吧?”
羲和冷哼,吕娃笑笑。
李隆基知道羲和性格孤傲,也不与他计较。
吕娃已收拾好洗脸器具,李隆基叫人进来,吩咐来人拿了出去。
他坐到椅子上问羲和:“师父好些了没有?”
羲和面无表情地道:“死不了!”
李隆基继续道:“昨晚我让人递了一封书信给我姑姑,说了你受伤的事,问了她手下为何动手的事。”
吕娃听了,忙问:“公主如何回话?”
李隆基道:“姑姑回话说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找了那天动手的手下询问。原来是那手下瞒着我姑姑,想争功替姑姑请师父过府,谁知引起误会,所以动起手来,让师父受了伤!”
吕娃心想:“不出我所料,那两个妖怪果然不敢说出真相!”
李隆基继续道:“我姑姑很生气,狠狠骂了那手下,还说昨夜得到消息太晚,不方便过来看师父,准备今天过来。”
羲和一听太平公主要过来,皱起眉头,说:“麻烦太子托人给公主传个话,就说我正在辟关养病,过来也见不着,让她不要过来了。”
李隆基问:“不愿见我姑姑么?”
吕娃接口道:“当然不愿,我师父被她手下伤成这样,埋怨都不为过,现在哪里还有心情见她?”
李隆基点头道:“也是,换作一般人,早恨上了,哪里还想见。”于是,传人进来,吩咐给太平公主送话过去了。
羲和等李隆基安排完,又对他说道:“我必须回飞龙城去,明天一大早就动身!”
吕娃一听,有些意外,后又一想:“也是,羲和这一耽搁,再不走就赶不上冬至啦!这又受了伤,赶路肯定要慢些啦,得抓紧时间。”
李隆基听了更是意外,劝道:“事情真有那么急么?师父受了伤,还是再休息几天才动身吧!”
羲和道:“我已决定,不必多说!”
李隆基见他态度坚决,不好再劝,又闲聊了几句,便带人离去。
吕娃等李隆基走后,不放心地问羲和:“明天就动身,你这伤怎么办?”
羲和道:“顾不了那么多了,时间来不及了,本来时间就紧,这里已耽搁了两日,这又受了伤,不能多用瞬间转移大法,还不知赶不赶得上。”
吕娃点点头,一脸担忧说:“也是,若赶不上冬至,新伤加旧病,就更难过了。但这一回去,路途遥远,你没受伤时都让人不放心,更何况现在受了伤。”
羲和见她面露担心,替自己担忧,心情好起来,道:“没关系,我命长着呢!最多受点苦罢了!”
吕娃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不行,我必须得陪着你回去!”
羲和听了,坚决摇头道:“不行,这回去比来的时候时间要紧迫得多,你若跟着,得多受累?”
吕娃下定决心道:“珠子在我身上,你又受了伤,我不跟你回去不行。我和你在一起,你离珠子近些,体力恢复也会快一些。况且,我也想我娘了,想回去看看。”
羲和犹豫起来,吕娃又劝道:“你别担心,我去跟李隆基要两匹千里马。我们先骑快马奔几天,等你身体恢复差不多了,再慢慢用那瞬间转移大法。这样,我也受不了什么苦。”
羲和想:“如果不让她跟着,留在这儿,怕那蜈蚣精和蛤蟆精对她不利。看她近日与李隆基关系甚是近,万一不小心让李隆基发现她是女儿身,也不好,不如让她跟着放心些。”
于是点头同意。吕娃见他同意,高兴极了,转身去找李隆要马去了。
吕娃来到李隆基住处,对门人说要见太子,门人禀报进去,李隆基高兴地迎了出来,将吕娃迎进屋里。
二人坐定,李隆基说:“难得吕兄弟主动来找本王,有什么事吗?”。
吕娃拱手道:“太子,我有一事相求!”
李隆基道:“请说!”
吕娃道:“我师父受伤严重,明日又不得不回乡,我不放心,想陪他一同回去。”
李隆基道:“此事万万不可!你这一去,我如何放心?”
吕娃以为他怕自己一去不回,说道:“我会与师父及时赶回的,我们还有三个师兄在这儿呢!”
李隆基急忙道:“哎呀,你误会我了,我是怕你奔波劳累,身体吃不消啊!”
吕娃道:“太子多虑了,吕娃又不是纸做的,无妨!”
李隆基劝道:“若你真不放心你师父,不如你留在太子府,让你大师兄或二师兄陪你师父回去,如何?”
吕娃心想:“那哪成,珠子在我身上呢!但此话又不能明着跟他说,如何才能说动他呢?”
沉吟片刻,吕娃道:“难道太子没有想过那公主手下为何与我师父过不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