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莫不过也是昙花一瞬吧了,如同坟前跳舞的短短几十载。我不求那样的富贵荣华,只求得一生安稳自由。
下楼,大厅里空荡荡的,小厮都去了后院。只有几个护院在门前站着,见我下来,纷纷抱拳行礼。
我点点头,含笑道:“夜深了。切记要加衣,莫要受寒。”
几个粗实的壮汉露出憨厚的笑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多谢小姐关心。”
我也露出笑容,眼神坚定起来。不能,我不能输。从前在皇宫的那场仗我赢了,今时今日我依然会赢。
向后院处走去,那里的昙花是我准备的。那里的人群是我请来的。那里的一切都是我布置的。这么做只为了两个人。潘越和何纷飞,这样的精心设计,这样的步步为营,不过是造了个梦境给他。想他以才子之趣,必当爱女子满月复才华且冰清玉洁。如此才配于得他这样的孤高的人。
在这样的夜里明月当空,月华如水,昙花静静绽放,佳人在旁,比花更加的美丽动人。如何让人不动容,如何让人不动心?潘越,只有你接受了何纷飞,何泽才有转移阵地的余地,否则以他那老奸巨猾的性格,为求自保,势必会作壁上观,到时候事情就麻烦了!
那里的被围的水泄不通的。人们都沉醉在这短暂的芬芳中,千夜一瞬,该是有多么盛极的美。但是这样的美于我无关。这时,我还为他们安排了另一个好戏。
我正愁闷如何挤进人群里去。没想到小兰眼力劲好,居然隔着这么些人都看见了我。生生的从里面挤出来,真是难为她了。看她那白裙子都变得黑不溜秋的了,不知道上哪里去舞了一通了。
“小姐,你怎么才来?花都开了。”小兰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数落我道。
“我不是来看花的。”我看着她心里暖暖的。
“小姐,这花开得多好啊!你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它了,每日都亲自浇水,从不假手他人的。”我这么一说小兰的嗓子就顿时大了几分,满脸的不惑。
“嘘,小声些。别扰了人家赏花的兴致。”我忙捂住她那张管不住的嘴巴,压低声音道,“去将那何纷飞小姐和潘越公子请来。”
“知道了。”小兰使劲的掰开我捂住她嘴的手,闷声道。
小兰以她那勇猛的身躯穿梭在人群之中,那身形快得一会就没影子了。这丫头难道是鲶鱼投胎的?这么滑溜!
没过多久,她带了三个人出来。仔细一看正是潘越和何纷飞二人,身后跟着那个不识趣的莲香。潘越一路上以手护着何纷飞,何纷飞面色通红,低头不语。莲香死死的盯着潘越和她家小姐的背影,那眼神里带着愤恨和不屑。我好奇这丫头也太过无无法无天了吧,居然这样的盯着自家未来的姑爷。也不怕旁人看着,真是奇了!
我热情的迎上去,拉住何纷飞的手,笑道:“如此恩爱真是羡煞旁人啊。”
何纷飞的头埋得更深了,潘越上前维护道:“十四小姐,莫要笑话纷飞,她是大家里的小姐脸皮子薄。”
“你这厮,我还未说什么就马上帮起她来,真是护短啊!”我笑着嗔怪他,平日的比较的好说话,跟他也谈过许久,如今没有那么生分,倒是熟络的很。如今打趣玩笑都没什么可顾及的。
“你不是也有你的九郎么?”潘越反问起我来。
听到九郎这两个的我笑容僵了一下,随后接着笑道:“好吧,好吧,我辩不过你,千辩。果真是适合你的字啊,那葛青松说的不错,你真是伶牙俐齿的。怎么不去当状师啊你!”
何纷飞看着我们轻声掩嘴笑着。香肩轻颤,红霞满面的样子惹人怜爱。头上的步摇一颤一颤的,那下面缀着的玛瑙做的彩蝶翩然欲飞。
“来,同我来,我有份大礼备给你们。”我拉住何纷飞的手,不由分说的便走,全然不顾她正欲婉言谢绝。
“小姐,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如此真是折煞我了。”
“小姐,莫要这样,纷飞今日前来参加寿宴两手空空已是无礼了。如今,怎么能收主人家的东西呢?”
“十四小姐,还是收回礼物吧。纷飞不能要。”
何纷飞说了那么多句话,潘越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想来他也知道我的性子,若是决定了便不会改变了
“我可是鲜少送人东西的,且这东西就是为你们而做的。如今你不要,这东西就白费了。这不是浪费我一番苦心。”我受不了何纷飞在耳边的絮叨,停下脚步,转过头道。
“这……”何纷飞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便为难的干站在那里。
我也不愿见她为难,便笑着,拍拍她的手道:“如此你便收下吧。也算是我送于你们的婚宴贺礼了。”
那一旁的莲香也鼓励道:“小姐,你便收下吧。莫要辜负了十四小姐的一片心意。”
何纷飞点点头答应道:“如此我便收下了。真是谢谢十四小姐了。”
带着他们绕过假山,绕过树藤,来到翠竹苍苍的,爬山虎掩盖的一座小院子前。这里的门口种了梅花树,是屋子主人自己栽种的。梅竹高洁,院落清幽,十分符合潘越的心意。那屋子里住的不是别人,正是非墨前辈。潘越和非墨前辈也曾经一同谈论过各家的山水之画。
两人可谓是惺惺相惜,英雄所见略同,成了难得的忘年之交。如今我带他们来,为的就是见见这非墨前辈。让他给他们做一副画。非墨的情人画是世间难求的至宝。姬流觞之父前任姬家宗主也曾经为了这一画,抱憾终生。同时也让非墨前辈抱恨终身。
这一画意义非凡。名画配名人,如同才子配佳人一样,永远是天经地义的。
我走近前去敲门,却看见门是虚掩着的。里面隐隐看见一个人影正在走动,但那却不是非墨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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