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不答话,她突然合不住的笑道:“看来你和那些男子也不过是过家家酒。同吃同住,却未发生任何事情。不知是你不通人事,还是他们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心内澎湃,看着她突然万千言语不能说。我能告诉她,其实那帮子货色都是么?我能告诉她,其实那帮子货色都是二傻子么?我能告诉她,其实那帮子货色都是悲剧么?一只妖孽的狐狸,一个闷骚的朱明,一匹永远没吃饱的狼,还有终极幕后主使阴险至极的九郎。这群人,其实就只碰到了我的手,连我的本体都没见过。
“既然你还未经人事,不如让我这个当姐姐的帮你一把。”她突然模上正匍匐在她脚下的那个男宠,肆意**他,手指游走在他身上,引得手下的人阵阵喘息。
我脸不红心不跳的看着她上演活,心中却想:无双殿我床下的那些龙阳图不知道有没有叫虫子给蛀了,老鼠给咬了。
“来人带她去延寿宫。”萧君如手上不停,那男子几乎把持不住,一直捉着她的衣角,半响一阵痉挛,大口大口在地上喘息。
宫殿内霎时弥漫着一股的气息。萧君如推开已经瘫软得不成样子的男子,慢慢从王座上走下来,带着亲昵到让我浑身打颤的笑容道:“我可是为你备了我宫中最好的男宠呢他们一个个貌美如花,技术高超,想必你之后试后定会食髓知味。”
一个个,一个个。这个词在我脑海里无限回响。萧君如貌似太看得起我了吧。难道她觉得一个人不够,打算找一群人来暴我?果真够狠啊
内侍官仿佛猜到了我的心思,途中我多次逃跑,都被捉了回来。可怜我保存了二十年的贞C,难道就要一朝葬送在那些个男宠手里么?
“到了。”领路的公公一推门,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我简直要疯了。这里面明显就是加了**草药的香。萧君如也准备得太周到了吧。虽然,她有这个与人分享的嗜好,可是我可没有那么重的口味啊。一群男宠加上**香,这明显就是置人于死地的做法啊
我正在犹疑,身后太监大力金刚腿一抬。一个驴打滚,我站起来,只听见宫殿外落锁上栓的声音。不是吧,这么吓人这是打算让我在里面关个三天三夜不成?
黑暗中,我听到隐约的呼吸声,稍显急促,明显是受了*药的影响。大殿内的**香是皇家专用的凤鸾和,主要针对的还是男子。女子闻了只觉着身体绵软,但是男子闻了就会起到**的作用。但凡,皇上和皇后大婚当夜就会用这种香。
小心翼翼的走近,我试探道:“是谁?”
黑暗里,五指不见。那呼吸声越发沉重,脚步凌乱,我只觉得身子一轻,就被人给抱起来。还未来得及反应,早已被放到了床上。
周身萦绕墨香,我心中一紧,手顺着那人的肩膀抚模上去,直至脸颊,薄唇,双目。那么熟悉的轮廓,千百次我都不能忘记。这双眼曾经融化冬雪一般看着我,这薄唇曾今无数次呼唤我的名字。这双手,干燥温暖,拉着我走了一段难以忘怀的旅途。
轻轻的,泪珠滑落。
“十四,我想念你。”他的手模上我的手,分开十指相扣。
这是我同他最喜欢做的事情。无论有人没人,无论何时何地,他若是见到我,总会下意识牵起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
一声九郎,我哽咽在喉。我有时候会想,倘若我们之间没有隔着那些人,那些事,是不是我们就不会这么越行越远。
我拼尽全身力气推开他,抹去脸上的泪珠,冷言道:“詹台明灭,你为何会在这里?”
他被我推得不由有些踉跄,站稳之后,见到我防备的神情,突然低低的笑一声,随后道:“我不过也是被人请到这里的,怕是同你一样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
我退后几步,几乎挨着墙,戒备道:“胡说,你不是已经出宫了么?”
“箫无双又将我留在了这里。怕是不愿意放我回去了。”他像是知道我的戒备,刻意和我保持距离,走到屏风外面。
其实仔细想想,箫无双也不是不可能将我和他关在一起。毕竟我和他曾经有一段情,箫无双大概是认为,如果我和他有了露水姻缘,兴许他会因为心软,为我放弃他的计划也不是不可能。
可惜,她高估了詹台明灭,也低估了我。
“你可有方法出去?”我问道。现在房里放在**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我来说是极其危险的。能少停留一刻,就少停留一刻。
“我不知道。”他低声说道。
我在房内,心急如焚,不停踱步。不知怎么的,得知和他共处一室之后,我心中升起一股焦躁难安的情绪。这情绪非但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变淡,相反越来越让我不能忍受。
终于,我耐不住开口问道:“你把花叶一怎么样了?”
“一开口,问的就是他么?”他突然苦笑一声,我烦躁的心突然平静下来,心中也泛起微微的苦涩。
“不问他,我还能问谁?想必你一定是过得很好的,哪里轮得到我来担心。现在你想要的一切已经慢慢落入你的布局之中。你该是开心了。”从一开始的激动到后来的苦涩,我控制不了自己不去想当年他和我之间的种种点滴。一旦想到,整个人就如同饮了黄连一样。
“十四,我不好,一点也不好。我怀念我们从前的那些日子。你弹琴我**,早上画眉簪花,晚上梳头洗脚。我真想回到当初。”他的声音在屏风后有些激动,我几乎能感受到他震颤的胸膛。
他似乎陷入了回忆,就算在黑暗里,我仿佛也能看到他嘴角含笑,微微低首的样子。我多想喊你一声九郎,抛弃了身份,抛弃了地位,若是没有这家国天下,我真想和你一起回到玉郎山的茅草屋里,一起过一辈子。
“过了那么久,我几乎都要忘记了当初被你欺骗囚禁的恨了。我只是惆怅,我们回不到过去。詹台明灭,别说了。”我忍不住哽咽。
许久,久到空气仿佛都要凝固了。他慢慢的,以一种极其悲哀的口吻,轻轻道:“是啊。”
**香已然烧尽,瑞兽口中还有余香袅袅。我和他都沉默了。两个人一同陷入过往。
“我没有伤了花叶一。那些伤不过是假的。”他缓缓道。
“多谢。”
“梅姨很好,她现在也在京城,只是一直未成亲。”他接着道。
“恩。”
“小兰还是和玉郎在一起,两个人整天吵吵闹闹的,将院子里弄得乌烟瘴气的。”他说着语气略带些愉悦。
“是么。”我也微微含笑。
“姬流觞成亲了。嫁给他的就是莲香。莲香现在已经有了身孕。”因为新生命的原因,他和我似乎都恨愉悦。
“那就好了。”我原本一直很担心姬流觞。那一段未明的情愫,我不点破,他也不说。听到他讲菊花香盘下来的时候,我心中还是动容了一下。若是,他因为我那时的一己之私而一直郁郁,我会更加愧疚的。
“凌州府家的凌小姐今年新添一丁。她一直嚷嚷着想让你来吃酒。”他像是要将我离开之后,所有人的事情都告诉我一般,一个一个,细小的微小的事情,他都记得清楚。
到最后,他慢慢道:“今年,我娶亲了。”
我的心漏了一拍,万千情绪翻涌上心头。“是么,那么恭喜你。”我的声音在发抖。我庆幸,这个消息不是从他人口中得知。至少,是他亲口说的,也算是对得起我和他的这一段情。
压下心头的微疼,我尽量用一种欢快的语气道:“其实,我也要嫁人了。”
他的脚步有些不稳,连连倒退了三步,堪堪站住,声音都变了调子,“那么也恭喜你。”
窗外寂静,一轮圆月高挂。月圆人团圆,多么的讽刺。我将为人妇,他已为人夫。
一个屏风,隔开了两个人的人生。
霍然站起,我和他同时将屏风推到,紧紧相拥。我们之间一丝缝隙都没有,几乎要化为一体。
“十四,我想最后一次抱着你入睡。”他抱得我几乎窒息,但是偏是这样的疼痛,却让我更加的悲伤。
“好。”我的泪濡湿了他的肩膀。我们到最后都没能好好道别。那一段戛然而止的爱情,像是我人生中的从未能演奏好的《凤求凰》,遗憾得让人想起来都会心中微疼。
我和他一同和衣躺在床上,他抱着我,我依偎在他怀里。
我们像是最初一样,说些自己的近况。他说他占领了几个诸侯国,又再其他地方开了几家医馆。他和姬流觞合伙在扬州建了一个巨大的戏台子,就等着我有一天回去能看到这个台子。
他絮絮地说了很久,就算在我的梦里,他仿佛也一直在说着,像是要将这辈子的话都讲完了一样。
这一夜梦境安然,我和他都回到了当初年华。我爱谈天,他爱笑,一不留神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天明,我醒来。太监解锁后不停道歉,说是将我领到错的房间了。我一回头,那白色的身影早已不见,空留一室墨香。
我对着天际,深吸一口气。过去了,就让他过去了。至少我和他做了个了结,也算对自己有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