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休妻 卷二 第一百三十一 逼夫嫖妓

作者 : 离落城

“公子客气,小人觉得这样跪着,就挺舒服。”赌坊掌柜手心直冒冷汗,其实不是他不想起,而是双腿软绵无力,根本站不起来。他小心的回完韩显廷的话,然后对着手下怒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找个人给公子带路去。”

“不必,给个地址就行……江湖中人讲的就是义气,既然赌坊老板这么破费,那么刚才我赢的那点散碎银子,一两也不会带走。”韩显廷拍拍赌坊老板的肩膀,豪爽的说道。说实在的,要扛着那么一大袋银子到处跑,累得慌。而且,他在意的也不是那几个银子。

“愿赌服输,既然公子赢了,小人又怎么能再要回去。”赌坊老板口上这么说,望着夏末如脚边的那袋银子,却是心痛得很。他硬是狠狠的咬了口牙,再道。“提着那么多银子,怕是多有不便,不如小人帮公子全部兑现成银票。”

“赌坊老板你……实在是太客气了……”

就算天下掉馅饼,也没这么周到的好事。不过韩显廷还算得上有些仁道,只是随意抽了几张银票,然后带着一把大门钥匙和写着地址的纸,牵着夏末如的手扬长而去。

赌坊老板命人确定韩显廷真的走了以后,才真的松了口气。他捏着手中厚厚一沓银票,不知道是心痛,还是感动,声泪俱下。

“什么赌,到头来还不是抢。”戏看完了,夏末如没好气的对着韩显廷道。身为女人,她多数还是有些同情那个赌坊老板。

“什么抢,你刚才也看到了,明明是赌坊老板硬要送给我……这不,我才勉为其难的接受。”天色渐暗,路上的行人也少了起来。韩显廷见四下无人,一把揽过夏末如的肩,手还是这样放着才舒服。他一边享受着软玉温香,一边贫嘴的狡辩道。

若非有意,就绝对是上天特意安排,硬要逼着韩显廷现出原形。两人走着走着,歪打正着的走进了,夜晚中最灯红酒绿的地方。不用猜,就是ji院。吃喝嫖赌……天底下,究竟会有几个男人不好那几口?

晚上的一座红笼阁楼,灯火阑珊,水光则影,悠扬的琴声四处飘散。纵酒声,嬉闹声,把朦胧月色下的人间,渲染得异常暖昧。与其他萧瑟的门庭相比,夜间的宜春楼是门庭若市,三三两两的有进有出,好生热闹。

“这种地方有什么好看的……”韩显廷见夏末如不偏不倚的停在宜春院的门口,心中顿生一种不祥的预想。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拖着她便欲离开。

不过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韩显廷越想走,夏末如则越坚定的留下,很是认真的往宜春楼里望去。男男女女,笑容谄媚,搔首弄姿,更是风情万种。

“听说男人都喜欢这种地方,旦凡进去的人,都会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舍生忘死。今天突生兴趣,想进去见识一下。你应该比较熟悉,在前面带路吧。”夏末如语气还算客气,不过那双锋利的眼睛,直看得韩显廷手脚无力,心中发毛。

“今天才发现,原来你也这么喜欢开玩笑。像我这种洁身自好的人,怎么可能来此等低俗的场所……哈。哈。哈。”韩显廷干笑着,笑到后面变成苦笑,再后面,与哭无异。“夏末如,我发誓,除了你以外的女人,我从来没碰过。”

事到如今,韩显廷才知道原来每个女人都介意这种事,夏末如也不例外。那道也是,就算挥枪打战,也终归是个女人。而且她有时候,很绝强,还很麻烦,此刻便是如此。而原本就在风口浪尖上,还硬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水搅得浑浊不堪。

“这位公子,好久不见你来了,是不是把小红给忘了。”正在韩显廷信誓旦旦发誓的时候,一个身姿婆娑的女子,整个人往他身上靠去,一副暧昧不清的样。

“什么小红小绿,我一个也不认识,走走走……”韩显廷迅速扯开小红的手,划清界限。他刚想开口对夏末如解释,话还未出口,便直接被她一双凶狠的双眼硬生生逼了回去。

“公子你真是没良心,是不是认识了新欢,就把小红给忘记了。”小红没有退去半步,而是把韩显廷粘得更紧,伸手就在他脸上抚模。

其实说实话,对于这件事韩显廷的确有点冤。攀关系,套近乎,原本就是青楼女子的拿手好戏,只要有钱的主在他们眼中全是熟人。再者说,韩显廷一副风流倜傥的样,正好招引狂蜂浪蝶,所以才刚在宜春院的门口停下,便有姑娘主动迎上来。

对于夏末如敬而远之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要在江湖上混口饭吃,察言观色是必备的技能,她与韩显廷不同,一生凌然的正气护体,一点也无丝毫的登徒浪子样。纵然有一张俊俏无比的脸庞,几个欲要接近的女子,也因她凶神恶煞的眼神而退避三舍。银子重要,命同样重要。

哎……悲剧啊……

“韩显廷,回去我在慢慢收拾你……”夏末如先是恶狠狠的道了一句,然后再是阴冷的笑,绽放在夜间的笑意因为太过妖艳,总让人觉得剧毒无比。“还站在门口干什么,别让小红姑娘久等了,你不是最会怜香惜玉……”

夏末如句句含沙射影,笑里藏刀,不过都隐忍了下来。她瞪了韩显廷与小红一眼,甩头,径直先一步走进了宜春院。

对于男人,宜春院原本是天上人间,乐不思蜀的地方。但对于韩显廷,却如同人间地狱,时时都感觉到被烈火猛烈的灼烧着,痛不欲生。

夏末如与韩显廷同坐一座,表面看似平静,气氛却犹如沉睡的猛虎,不知何时就会觉醒爆发。夏末如叫了一座上好的酒菜,兀自悠闲的吃着,而韩显廷,却是如坐针毡,怎么都不舒适。被妻子带着上青楼,世间绝对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样悲惨的男人。

“你们若是把这位韩公子伺候好了,这些银子,就全是你们的。”夏末如夹了块豆腐放进嘴中,吃完之后抬起头,微看了韩显廷一眼,对着叫进来的五六个烟花女子说道。而一锭锭白花花的银子,正耀眼的摆在桌子上。

“夏末如,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世有逼良为娼者,却从未见过逼夫嫖ji者……天色也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离开吧。”韩显廷左推右挡,才足以避开蜂拥而上的女人。若是此时换作任何其他一个男人,留恋在女人香之中,定然是快活得很,可他为何就如此的苦命。韩显廷沉沉的哀叹一口气,抓起夏末如的手,直接冲出了宜春楼。

男人可以多情,但决不能滥情,更不能示意纵情,除非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而且宜春楼的那些胭脂俗粉,与夏末如比起来,实在是一个地一个天。除非是眼瞎,不然绝对会选择前者,所以韩显廷很干脆,拉着夏末如就逃出了粉人堆。而桌面上被哄抢而光的白花花银子,是唯一证明他们去过的证据。

“夏末如,我对天发誓从来没有去过这种地方。”韩显廷一只手拉着夏末如,一只手对天举起,悲壮的起誓。却见她一副不予理会的样子,他可怜的摇了下头,重重的叹了口气,男人做到他这个份上,实在是……“最多,进去喝过几次花酒,你也知道男人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总得逢场作戏。但绝对……绝对……绝对没和那些烟花女子鬼混过。就算你不信我的人格,也得相信我的品位不是……”

“无所谓,反正我不在乎。”夏末如侧头斜眼看了韩显廷一眼,不温不热的态度,实在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什么叫无所谓……不在乎……夏末如,你给我站住……”韩显廷用力拖住夏末如的手腕,然后他转身,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他看着她,直直的看着她,眼中明显有怒意。一个女人对男人的大方,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对她根本不重要。“难道我抱其他的女人,睡其他的女人,再娶上七八个小妾,你也不在乎。”

夏末如的头,渐渐的低下,被韩显廷这样说以后,不知为何心里会那么的难过,难过得就想要落泪。“若是你真要这样……我也没有办法……”她出口之声哽咽,眼眶中渐渐积起水波,克制不住的哭起来。

她不是不在乎,只是早已无力去改变。多年来生活在苦痛之中,让她没有安全感,更是不敢去期冀幸福,即使它真的来到身边,她也害怕会失去。她,是害怕再度受到伤害……所以,没信心。

“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快把眼泪擦干,难看死了。”看着夏末如哭,韩显廷的怒火顿时消散,换做的是怜惜之情。他松开她的手,揽住她的肩,轻轻抚着她的背。“从今往后,除了你以外的女人,我韩显廷绝对不会多看一眼。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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