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远的,两个小不点儿就受不了浓浓的饭香边大声的叫着“舅舅”边小跑着过去。夏玉青正在饭桌间客套的往来着,忽见两个小外甥来了,一下子把两个小子抱了起来,“子辰子希,来看舅舅啊。”
宁子辰和宁子希在夏玉青的脸颊上一亲,便坏笑着凑到了他的耳边,小声的说道:“舅舅,你可惨了”
夏玉青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儿,一抬头,就看到女儿两手各挽着夏玉荷和李妈,站在大门前怒气冲冲的瞪着自己,夏玉青大声的吞了一口口水,心道:“唉~~还真是惨了诶。”
夏玉青扬起一个标准的迎接贵客的笑脸儿,迎上前去:“姐,门口站着干嘛啊,快请进啊,还有啊,沫沫,姑姑要来怎么不早告诉爹爹呢,这一点儿准备都没有的。”
夏芸溪继续瞪着自己的爹爹,说道:“爹,我们到楼上的雅房里等你,子辰、子希千万别客气,专挑些贵的给我可劲儿了点。”挑衅的看了眼夏玉青,她就带着一行人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
众人一离开,夏玉青就垮下了身子,心里暗恨道:“这死丫头,就会给我这个做爹的添乱。”一个看戏的伙计幸灾乐祸的凑上前来,说道:“老板,您还不赶紧的上去,若是迟了,受罪的可还是老板您啊。”
“要你小子多管闲事”夏玉青佯装发怒的抬起了脚,虚踹了一脚,那伙计嬉皮笑脸的一躲,隔着老远儿指着楼上,还是一副“有你受的”的表情。夏玉青苦笑了一下,就硬着头皮上了二楼。
雅间儿里,知趣的伙计们早就把店里的招牌菜端了上来,双胞胎得知今天要来舅舅的店里,中午的时候都刻意的留下了肚子就准备来这里饱餐一顿,待伙计一撤走,两个小子就迫不及待的拿起了筷子大吃了起来。
夏玉青推开了房门,笑嘻嘻的又把房门插好,转身问道:“姐,李妈,你们怎么不懂筷子啊。”
“气都气饱了,哪还有胃口啊?”夏玉荷喝了口清茶,不咸不淡的回道。李妈这次也是为了夏芸溪的事情而抱打不平而来,遂也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夏玉青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然的说道:“姐,我这不也是为了沫沫她好么?”
“为了沫沫好?哼,她这般的不情愿,你这也是为了她好?”
“就是啊,少爷,老奴今天也多句嘴,沫沫还这么小,对于男女之情还不太了解,你就要把她嫁给一个她不认识的人,你觉得这么做合适么?”
“就是,就是”宁子辰和宁子希,也边嚼着肉片边含糊的点着头。夏玉荷的目光一凛,突然问道:“玉青,你这么急着把沫沫给往外推,莫非你收了别人的钱财?”
夏玉青被几人连番数落,有些苦笑不得的说道:“姐,你弟弟我是这种人么?”
“分明就是”一家人也毫不给他留情面,齐刷刷的点了点头。夏玉青一阵无语,好半天才开口道:“我只是遇到了一个忠厚老实的人,觉得不错就一直都有留心,姐你也知道沫沫那莽撞的性子,没个踏实点儿的人疼着护着,我不放心啊,那人也到了成家立室的年纪,我这才着急嘛。”
“忠厚老实?哼。”夏玉荷轻呲了一声,幽幽的说道:“娘以前也是这么说那个男人的,可结果呢?”
“姐”
“小姐”看到她脸上的悲伤,夏玉青和李妈不由的同声的叫道。夏玉荷摇摇头,“我没事。”她慢慢的抬起头来,带着些恳求的语气说道:“所以,玉青啊,沫沫的事情咱们还是再等等吧,强加在身的缘分不一定就是良缘。”
夏玉青也是心有所感,遂点了点头,算是做出了妥协。
“耶姑姑你真棒”兴奋的夏芸溪抱住了夏玉荷的身子大叫了一声,而夏玉荷却像是没听到一般,陷入了自己的回忆,李妈拉住夏芸溪对她摇摇头,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了起来,两个小不点儿也停下吃东西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叫道:“娘”
夏玉荷猛的一回神儿,笑着模了模两个儿子的脑袋,“子希子辰再多些吧。”见娘亲恢复了正常,两个小人儿这才又开始大吃特吃了起来。夏玉荷慈爱的给儿子们布着菜,突然轻轻的开口道:“玉青,前些日子我梦到咱娘了。”
“是么?”夏玉青也才失神中醒了过来,思索了一会儿又道:“过些日子就是娘的忌日了,姐,咱们带着几个小的到法华寺一起去拜拜吧,也算是还了个愿。”
“好,娘知道我们过得很好,在那边也会放心的。”夏玉荷一笑,道:“还有夏儿,娘知道了也一定会高兴。”
“呵呵,那丫头啊。”
远在皇宫的宁夏,忽然鼻子一痒,“阿嚏”一声打了个大呵欠,手上的鞭子也随之一停。和她对练的祈星野也收回了手上的剑,关切的问道:“你生病了?”
宁夏揉了揉鼻子,摇摇头,这感觉不像是生病,倒像是有谁在背后念叨我似地,一直做场外指导的申教头见状,又把自己的酒袋给扔了过去,“喝吧丫头,啧啧,我早叫你多吃点儿肉了,瞧你那身板儿,忒弱了点儿。”
宁夏一抹嘴巴,有些无辜的说道:“师傅我明明顿顿都不少肉的,只是不管吃多少还是这么瘦,这也怪不得我啊。”
“什么破体格”申教头横躺在几张大桌搭成的板儿床上,摆摆手道:“算了,你今天就练到这里,小四你过来陪小五接着练”
祈星罗温和的一笑,“五弟,请。”便手握着一把木剑两人切磋了起来,经过六年的洗礼,原先那个柔柔弱弱的四皇子已经月兑胎换骨生得魁梧健硕,而相比之下,祈星野却要显得瘦弱了许多,一张精致的面孔也更加柔美化了。
现在他们一行人已经不在练武场里训练了,皇帝已经特批了几处空闲的大殿,专给满十岁以上的皇子们做习武练功之所,美其名曰:“为避各门各派的门户之嫌。”但宁夏却觉得他是想掩饰住四皇子和五皇子的真正的实力,就像申教头所说的那样,没什么大事发生,切勿露了自己的底儿。
虽同为使剑,但两位皇子的身法和攻击的方式都有着各自的侧重点,祈星罗的剑法得自申教头的真传,一招一式就带着点儿痞劲儿,而祈星野的每招每式却都是快准狠,显然是想要速战速决。
申教头边看着两人间的比划,边咋着嘴巴说道:“这小五真不把我这个师父放在眼里,用得全是轩小子的招数。”
宁夏撇撇嘴,轻哼了一声道:“还不是师父你偏心,四皇子才是您的大弟子,教给我和星野的全都是些皮毛的功夫。就连教给史兄他们的招式都不肯透给我们。”
“谁说的。”申教头老脸一红,有些底气不足的辩解道:“你这丫头底子弱,又不肯多吃苦,这可怪不了师父,而小五我就知道他的心里就装着个小皇叔,哼,爷爷早就料到他会跟着轩小子学了,为什么还要浪费力气教他啊。”
申教头的话宁夏竟也挑不出个不是,可心里面还是认定了他的偏心,遂一扭头不再理他,场上祈星罗兄弟两人的比斗也渐渐的分出了高低,祈星野被逼得连连后退,被他四哥占了上风。祈星野的剑势上出现了慌乱,却还是集中着精神想要重新搬回劣势。“小野,攻他左边。”一道男音从房梁上面传来,祈星野闻之一振,如点迷津般瞬间就找到了对方的破绽,一时间情势一下就逆转了过来。
“哼”申教头不悦的重哼了一声,道:“够了”场上的两人马上手势停止了比试。申教头一仰头,道:“梁上的君子请下来吧。”
宁夏闷笑了一下,心说师父可真厉害,骂人都不带个脏字的。祈轩却是不为所动,轻轻的落在了地上,祈星野忙欢喜的跑了过来:“小皇叔。”
祈轩递过去一块儿毛巾,道:“放心,皇叔下次教你招厉害的,不会让你再输给某人的徒弟。”
申教头也走到祈星罗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道:“明天起咱们也开始苦练,绝不会让人输在平辈儿人的弟子手上。”申教头与东方虹本是师兄弟,可祈轩作为其师弟的徒弟却从来都不肯叫他一声师叔,这也是正是每次见到祈轩,他都会挤兑一番的原因。
果然祈轩对他的挑衅视而不见,从怀里面掏出一粒丹药说道:“这是补气丹,吃了他。”随即淡淡一瞥某人,以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接着说:“这丹药某人也有,可我知道没的份儿,小野也别沮丧某人的无用的关心不要也罢。”
申教头憋的满脸通红,确实这补气丹他也有两颗,却给了祈星罗和陈素服下了,此刻他虽气愤却也心虚,无处可发只能对着场地里的人大吼道:“还不给我赶紧练,小四,小五给我蹲桩去”转头看向宁夏,又道:“你,今天给我先回家去还有闲杂人等就请离开”
师父发了火,宁夏不敢反抗,点着头就出了大殿。祈轩还是没看申教头一眼,也跟在宁夏的身后走出了屋子。“宁夏,我要到香满楼去,一起走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