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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笑,略略平了肩,让她倚的更舒服些,一边轻柔的笑道:“这奇香居看似平静,其实日日都在生死关头。而且不只是我们的生死关头,还牵涉了朝廷边关……这许多事情。可是看着砂儿你这样子,让我觉得,这些真的没什么大不了,只要砂儿不偷懒,肯去想,所有事,都可以用很简单的方式来解决……”
呃?能不能解决的了就很难说了……可她还是答的很溜:“这其实是因为有先生在嘛,想我连先生的芳心都拿下啦,其它的事情都是小事啦”
他含笑看着她,温雅的眉眼春水融融,她很高兴的缩去他怀里,悄悄伸手模模他青色的衣衫。不知为什么,在两人之间,似乎总是朱大小姐更“”些,于是她终于还是缠身上去,小声申请:“给砂儿亲亲啦,好不好……”
他微笑出来,一脸的予取予求。朱大小姐当然不会傻到等他回答,立刻便巴上去,从眉毛一路啃下来,毫不迟疑的一直啃到嘴唇。
她这能叫“亲亲”吗?分明就是“咬咬”好不好
朱大小姐平素一脸英明神武,可不知为什么,一到了先生面前,就会这么毛手毛脚,好像每一次亲热都是赚到的,好像不快一点儿他就会反悔。他一直都是大小姐的专属物,却始终拥有的不够彻底,他一直都太“先生”,所以她总像吃不到糖的孩子。要知道,昔日的朱大小姐,连跟先生一起吃饭,都要背十首诗,背的一字不错才可以……
她咬的很痒,咬的湿湿的,她不舍得咬疼他,却又不舍得不咬。他微闭了眼睛承受她奇异的亲热方式,实在不能不感觉扑倒自己的是一只小狗……
要怎样才能让她明白,她真的已经长大了,长大到,他可以把她当“女人”?
他犹豫了一下,试着抬了手,扶正了她的下巴。她忽然就张大眼,好像在琢磨他这一扶,究竟是拒绝还是迎接……于是他学着偏偏脸,接近那唇,试着一点一点,品尝她的柔软与芬芳……
这可是梅大才子第一次主动献吻啊破天荒所以她竟愣了,忘记还应该反攻……于是他举一反三,于是他闻一知十……于是……
她忽然就啊了一声,用力推开他,他还没来的及敛去满脸的旖旎。她已经露出“哇哇真的是先生”的惊叹表情。他又气又笑,她早又挂上来,抢回主动,开始……不容分说的……咬……
好吧,咬就咬吧,谁规定亲亲一定得用嘴唇?就不可以用牙齿?
…………
她实在不内行,却永远不怯场。于是牙齿亲亲的结果就是,吃饭的时候,受伤的某处沾水就疼,那种感觉真是“痛并快乐着”。他偶尔吸吸气,她斟茶递水,殷勤备至,就差直接上手喂他了,他有点儿好笑,笑道:“砂儿,我自己来。”
她心虚陪笑,仍旧挨挨蹭蹭,他有些无奈,不自觉得就把“先生”的口吻拿了出来,正色说上一句:“乖乖坐回去吃饭”
玩儿了四年养成,要改造也非一朝之功,她愣了下,放在他肩上的手嗖的一下就收了回去,绕了过去坐好,低了头。梅淡痕竟有几分懊恼,慢条斯理的吃了几筷,含笑道:“砂儿,那衣服,要几日才能绣好?”
那打油诗用古篆摹了,近午时刚交到绣庄去绣,他不是一直在旁边吗?他一向遵循“食不言”,很少在餐桌上问甚么事情。枉朱大小姐千伶百俐,竟未察觉这是示好,眨了一下眼睛,答他:“赏了绣娘银子,说是连夜赶,明天一早就送来。”答的一板一眼,他只好继续先生,点一下头表示知道了,然后继续吃饭。
朱眉锦翘一下嘴巴,也跟着低头,有点儿无趣。
抱过啃过甜言蜜语过的先生,还是先生……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叶留香,这近来四人常常同桌同食,耶律尘焰当然就是个人形石头,先生也不常开口,只有叶留香言笑炎炎,不住跟她斗嘴,也不知怎会有这么多话好说……
其实她对叶留香也未见得有什么了不起的情谊,只是从小到大,别说在山上,就算下了山有先生疼惜,也是亦兄亦父,其它来来往往的,全是下人,再怎么阿谀,也不过是个假……朱大小姐竟从来没有“朋友”。算计他的时候,半点儿也不手软,真的算计到了,把人算计走了,反而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少了点儿什么。
想着想着,忽然就没了兴致,随便吃了两口,把碗一推,说一句:“先生我吃饱了。”也不等他答,转身就进了卧房,躺在床上。
她走了,他哪还会有食欲?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听外面梅淡痕似乎是吃好了,正轻言慢语的跟金玉交待,金玉脆生生的答应着……你说他对个下人这么温柔做什么?
隔了不大会儿,有人轻轻叩门,她憋着气不答,他便推门走了进来。时辰近暮,房间中已觉昏暗,她躺在床上,被床帐遮着,更是黑乎乎的。他轻着步子走到了床边,停了一下,把被子细细的盖好在她身上,略站了一站,便要转身。
这动作,怎么就透着那么“慈爱”的味道?她恼火起来,一脚就踢翻了被子,梅淡痕反而被她吓了一跳,停了一息,才坐下来,带笑道:“砂儿?”
她一把拉了被子蒙住头,他也不阻止,她直憋的忍不住,哗的掀开,他仍是坐在那儿不动,见她掀了被子,这才伸手拉住,柔声道:“砂儿,又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
她用力推开他坐起来,假笑:“先生,要不要我把金玉送到你那边服侍你啊?”
他愣了一下,忽然有点儿想笑,可又怕笑了大小姐真要着恼,想了想,很谨慎的答:“不必了罢?我还是习惯砂儿在身边。”
她哼出一个“这还差不多”的意思,笑眯眯的抱了他手臂,撒娇:“先生先生,你今晚陪我睡好不好?砂儿好怕哦”
就是这么容易哄。有谁说朱大小姐蛮横了?他抬了手抚抚她头发,柔声笑道:“砂儿睡罢。等砂儿睡着了我再走。”
她继续纠缠:“先生先生,机会难得嘛,先生就陪我一晚嘛,万一耶律尘焰……”忽然想到,猛然张大眼睛:“先生,耶律尘焰是不是明天就要回来了?”
“算起来,就算明天能回来,也会很晚……”
她一把抓了他手:“先生,他会不会……我是说,他如果回来,会不会对先生不利?”
梅淡痕温言的:“砂儿,我不会让他杀我,你放心就是。”
她有点儿发急:“先生你什么都没说,让我怎么放心啊他明明就会杀你,你一个书生,有什么法子啊”
梅淡痕无奈,含笑道:“我的保命之法,不是已经跟你说了?”
她愣了一下:“什么?什么时候跟我说过?”
梅淡痕犹豫了许久,还是续道:“方腊用我指示的方位,拿到了银子,这就说明梅淡痕通晓这堪舆玄学,我以此技保命,想必够了。”
朱眉锦愣了许久许久,才总算明白他的意思,讶然的喃喃:“先生的意思是说,先生可以通过堪舆之学,看出哪儿有银子?甚至说,能找到更多的银子?”
他微笑道:“实际未必能成,纸上谈兵罢了。便算当真可以,也不会为异族之人指路,只不过倚此一技,权做护身。”
她仍旧觉得不可思议,瞪着他,“可是,先生不是说,耶律尘焰不会管这些‘求财’的事情吗?他不会额外操心的吗?”。
梅淡痕有些无奈,有心不说,又情知她既然想到,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终于还是笑道:“是啊,就因为耶律尘焰忠君,所以会为契丹留下看似有用的人。而又因为他做事保守,所以他会留下梅淡痕的命,却不会把梅淡痕送到管‘财’的人手上,这中间的度其实不难把握,他所做的,正是我们要的,不是吗?”。
“这……不难把握吗?为什么我觉得好难?”她努力想看清他的脸,可是时辰渐晚,天光渐褪,他含笑的俊颜也隐在了暮色之中,竟是怎么也看不清,只听到他温文尔雅的声音续道:“砂儿只是不喜多思罢了,其实你与耶律尘焰相处日久,他的心性不难看穿……也正因他是如此,所以我不让你逃。耶律尘焰有追人的本事,所以他一去几日,不怕我们会逃,也所以,我们就算逃,也根本逃不掉……砂儿,凡事多思多想,其实不难明白,我们既然逃不掉,那他又何必定要杀人?只除非像叶公子,他没有把握一定追的到,所以若有怀疑,才必下杀手……”
她的眼睛张的大大的:“什么意思?所以先生才把叶留香激走?不不……是先生不阻止我把叶留香激走?这些都是你预先想好了的?”
梅淡痕情知她又想左了,实在无奈,轻咳一声不答,她眼睁睁的看着他端正的眉目,忽然就觉得陌生,有一肚子话想问,却不敢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