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居然不觉得耻辱或者愤怒,只是讶异,很讶异,很讶异……
采花贼,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你究竟在想什么?他滚热的呼吸吹在颈窝,手狠狠的抱紧她的腰,把她收紧在怀里,身体与身体,密密合合,没有一线缝隙。
她缓缓的半回了身,抬了手,轻轻碰到他的脸。
叶留香忽然就是一僵,整个人一动不动,由着她自眉到眼,细细的,一点一点的模下来……他的面颊沁着一层薄汁,玉般的肌理热的像火,一直到她的手指到了唇,他才张口吻住,细细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吻过来。
她飞快的抽了手,娇俏的吹一口气,笑道:“小叶。”
叶留香答:“嗯?”
“要不是我打不过你,你现在,早就已经是死人了,你知道吗?”。
他低头一笑,声音带着微哑:“是,我知道……锦儿,如果我现在把武功全给了你,你会不会杀我?”
她一挑眉:“你说呢?”
他涩然一笑,轻声带一点求恳,笑道:“要我说,不会罢?”
她哼了一声:“为什么不会?”
他轻轻一笑,伸手垫在她身下,略略推平她,笑道:“我赌锦儿不舍得……”
她也飞快的答:“我赌你会输”
他叹了口气,笑出声来,好似多么轻松自在似的,笑道:“输就输罢大不了把叶留香输给你好了,“一边说,一边难耐的移了移身子,喘出一口气,低柔的笑道:“你要不要?”
姑娘我就是不服气,就要看你有多能忍
她微一咬唇,下一刻,却微昂了下巴,道:“谁知道叶留香是什么东西?味道好不好?不如,姑娘我先验验货”抬手捏了他的下巴,拉他俯下来,印上自己的唇。
他有一瞬间,是愣着的,随即便略偏头,狠狠的吻了下来,带着侵略的味道,狠狠的吸吮她的唇瓣……两人的呼吸交错着吹在颊上,俱是火热,他的舌尖灵巧的扫过她的牙齿,想要叩入,她却固执的不肯。
唇舌纠缠间,他忽然低笑出声。收了掠夺的姿态,伸手轻轻托起她的头,放任她蛮横的反击。
即使什么都看不到,只藉着唇瓣若有若无的碰触,似乎也能感觉得到,她得意的小模样,然后她顺利的抢回主动,试着拿舌尖舌忝舌忝他,再舌忝舌忝他……
什么都是他教的,下一步要怎么做哪会不知道?有什么好磨矶的?
他几乎想笑,逗引般的去纠缠那丁香小舌,一直到她学会了如何寻幽探密。唇蹂躏唇,舌蹂躏舌,在这无声而甜腻的战役中,他血脉贲张,情难自禁,整个人像陷身熔炉,不住颤抖,痛苦到极限,又兴奋到极点……
即使在这种时候,他仍是极力自抑,不碰到她疼痛的腰和……那亢奋的怒龙左冲右突,他火热的手细细的走过她身体的曲线,一直走下来,走到那一处,隔着衣服捻磨……他忽然移开了唇,大口的喘息,喃喃的叫:“锦儿?锦儿?”
她面色潮红,伸手支了他,喘了几口气,声音平稳的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这这……
这一句,实在说的太不是时候……
这一手,真的无良到令人发指……
虽然明知会这样,他仍是苦笑的闭了眼睛。她等了一息,他只是不住轻颤,却不肯移动半分。一边喃喃的道:“锦儿的心,真的够狠。”
“那又怎么样?我喜欢就好。”
她声音仍旧平稳,火热的身体却骗不了人,她用力想要拿开他的手,他却仍是上下捻动,狠狠的按进去,一边柔声道:“锦儿,我们……”
她打断他:“我想先生了,我急的不得了,你现在就送我过去。”
他顿时就是一僵,良久,才喃喃的道:“锦儿,我看你是真想看着我死……“
“这不是你自己要的吗?我只是如你所愿。”她一把推开他,便坐了起来,痛的不堪的腰好像忽然就不痛了……他一把抓了她手臂,狠狠的拉回床上……
刚刚不痛了的腰一下子又痛了……
她失声痛呼了一声,他的手顿时就是一停,她回手点在他的额上:“我说叶美人,你自己刚刚说的话,莫要食言而肥你若是敢强迫我,我担保你会后悔,不信你就试试看。”
试试看就试试看
后悔……又怎么样?采花贼取的是女子贞节,哪次不是强迫了?
他是很想不顾一切试试看的,不顾一切的……席卷,几乎淹没了理智,可是只是稍一迟疑,她已经甩开了他的手,铿锵的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听她哗的一声,推开了窗子。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用力的闭了眼睛,手抚上那一处胀痛。为了让自己“不后悔”,于是努力的做一件会让自己“更后悔“的事情……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的俏脸上闪过了羞涩,微微的拈了发,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唇角。
…………
月明星稀,夜风清柔。她迎着风站在窗口,微微闭了眼睛,任风拂动她的发丝衣袂。
隔了许久许久,天边已经现了微明,身后忽然吱哑一声,她急急回头时,他已经坐在椅上,手上举着一件外衣,挑眉看她。
朱眉锦一惊,急关了窗子,向他比个手势。叶留香轻轻一笑,她只觉微风拂面,那衣服已经被他抛过来,披在身上,叶留香含笑道:“你怕什么?怕别人看到我,把我杀了?”
她回身就要去开窗,他叹了口气,下一刻,已经到了她的身边,抬手放在她腕上,笑道:“锦儿大小姐的脾气,还真是惹不得。是我说错,我不说便是。你不必担心……这院子周围的人,全都撤走了。
她愣了一下,道:“哦?”
叶留香的声音,仍像平日一样温润清越,带着一丝懒洋洋的味道:“不用问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确实不见了。”
她问:“以前一直有吗?”。
“当然。”
当然……她咬牙,既然是当然,你之前可没提过半个字白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就算赶我我也不会走,当然没必要再派人守着。”
叶留香问:“赶你你也不会走?为什么?”
她哼一声:“这是我的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叶留香笑道:“好好好,不想说便不说,不必这么生气。”
她抿了下唇,转身往内室走,腰和又诡异的开始疼,也没个知趣的人来扶一把。蹒跚的走到门口,头也不回的道:“我不想再看到你,你不要跟来”
他笑了笑,答:“遵旨。”
他这么乖顺,她却不知为什么更生气,回头瞪了他一眼。他正坐在椅上,微撑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晨光勾勒出他秀雅的剪影,即使只是一个剪影,仍旧精致的像一副画。
她咬了咬唇,转身便走了回去。
……………
很困,却怎么也睡不着。
外间的下人榻上,朱砂翻了个身,她才猛然发现,原来她居然一直在那儿,不知被叶留香点了什么穴道,睡的如此之沉。而刚刚还坐在椅中的叶留香,也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吃过早饭,凤衔书和凤夫人便一起过来。凤夫人帮她梳头洗脸,问长问短,直叨唠了好一阵子,凤衔书才终于能偷了个空儿,伸手过来,帮她把了把脉,一边温温和和的道:“锦儿莫非是夜里做了什么,活动开了?现在血脉流通,想来应该不太痛了罢?”
他这句分明是调笑,却说的一本正经,背人处向她眨一下眼睛。她莫名的心虚,笑道:“我心急嘛,扶着墙走了十几圈。”
凤夫人失笑,埋怨的道:“你这孩子,一个女女圭女圭,性子偏生这么硬,痛还不好好躺着,扶着墙走甚么路……”
又是一番絮絮叨叨,凤衔书却在她肩上挑眉,盯了她一眼,只看这一个眼神,便知他会错了意,一定以为她是想要早点好了,好出门去看梅淡痕。朱眉锦微微皱了皱眉,却也不能说什么,只是随口跟凤夫人聊几句,很是心不在焉。
许是因为两人都是一副“我有话要说,你在很不方便”的模样,凤夫人居然只待了不大一会儿,就借故走了,走的时候,还一脸笑眯眯的。
她前脚刚出了门,她便一把抓了他手腕,叫:“三哥。“
他笑笑,好整以暇的抖一抖衣襟:“昨天不是很有礼数,叫了一天的‘凤三爷’吗?今天这又是怎么了?”
她不理他的调侃,只道:“你究竟要怎么对付朱勉?你要什么时候开始着手做这件事?”
他不紧不慢的:“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去做,你急什么?”
她问:“时机成熟,是什么时候?一年?两年?三年?五年?”
凤衔书一笑,悠然的竖起一根手指:“一个月,给我一个月,最多不会超过两个月,我包你满意。”
一个月?
她有点儿怀疑自己的耳朵……张大眼盯着他看,他便失笑,俯下来,看着她:“你没有听错,就是一个月。”
她坐直了,正色的:“朱眉锦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