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是想求你一件事,记得,两年前姐给你打电话提到的那件事情吧,我和你姐夫表面还好,冷暖自知呀。我也是度日如年,希望能维持这个婚姻才打算回日本的,可眼下,那个女人也来到了这里,不管是巧合还是故意的,可你姐夫的人也不想待在我身边了。”杏子倚窗眺望,眼中流露出无尽的忧伤。
次郎的身世在小本家族里也是很多人不愿提起的,他是情人所生之子,在这样一个关注血统的家族里,大家都是冷眼旁观,只有杏子对这位不速之客很是喜欢,不但给他讲故事,还把自己最喜欢的玩具拿给他。小本的母亲在世时对他很是苛刻,小本作为长子也是听之任之,杏子经常帮她说些公道话,常常替打抱不平,有时候抵不过母亲的威严,就死气白列的往自己身上揽,替次郎担当些罪责,记得有一次,小本的母亲因为怨恨他的母亲夺走了丈夫的爱,居然把气撒在他的头上,罚他不许吃饭。
小孩子家晚上不吃饭,他被罚站在寒风里,腊月天气,零下十几度。杏子把自己棉衣偷偷拿出来披在他的身上,将自己的晚饭省下来给他吃,他基本是含着眼泪吃完的,到现在都让他无法忘怀。
“想让我做什么?您说吧。”次郎没有回绝,从感情的角度而言,他根本没有回绝的勇气和理由。
杏子眼神中多少浮现出一丝的温柔:“一鸣心中的女人就是辰恩馨,我们来到日本,本想着一切都能重头开始,天不遂人愿,她也来了,想敷衍过去就没事了,可男人的心海底的针,真是望尘莫及。”她言谈间,故意将眼神游离在整间画室里,毕竟这里也有她的影子,次郎心里的那个影子更是挥之不去的。
次郎迅速起身在房间内原地转了三圈,神色很复杂,杏子一时拿捏不准他的想法:“我猜到他们之间不简单,那次在舞会上,我在二楼观察到,他看恩馨的眼神很熟悉,还保留着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关爱,我就想到,你那次哭着打电话回来提到的女人有可能就是她。可你们已经结婚,孩子也有了,他怎么可以这样,一点责任心都没有。不,我了解恩馨,她绝不会做出这样拙劣的事。”
杏子用手拍拍他的肩膀,还是关爱的那副语气:“姐知道你喜欢恩馨,所以,姐要你把她快点娶进门,这样,一鸣不会再有念头,大哥也不会为难你,贝树子死心了,这个家也许就会安宁了。”
“谢谢你,我还以为你也是要逼我娶贝树子的。”次郎兴奋的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杏子似乎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但一切都才是刚刚开始,她什么也无法改变。大哥也是别人棋盘上的一枚棋子,而她连棋子的资格都没有,次郎是个局外人,但愿别被卷进来,她心里清楚,只要弟弟离开了恩馨,就永远都是安全的。
远山的夜景永远都是宁静中夹杂着无奈,依稀几声鸟儿的哀鸣让杏子有点毛骨悚然,她几乎是屏住呼吸将车开到了山顶,一处僻静的山洞隐去了她的身影:“这个时候来这里有事么?”
黑色夜幕下一个男人的身形嵌在石壁上,杏子上前:“我发现了上次袭击基地的可疑人物。”她亟不可待的抛出这颗炸弹,看看四周阴暗潮湿的环境,眉头紧皱起来,用手套捂住鼻子,生怕嗅到难闻的气味。
“死亡之坑?”男人的脸根本看不到,只是在石壁上留有一个孤寂的身影,让山洞深处的阴尸们不敢妄动。
“您已经知道了,记得一年前我曾经委托您帮我除掉一名国际刑侦间谍霸王花。”杏子就是重提。
“这件事情前不久已经给你办好了,怎么又提起来了。再说一个间谍,还至于让他记忆犹新吗?”。男人的语气不屑一顾。
“可是她并没有死,而且来到了日本,现在就在原野集团,我怀疑她的出现不单单只是为了一份工作。”
“没有死,不可能,凡是被我下了死亡通知书的,没有一个能活过第二天的,你这样说是在藐视我的能力么?”男人剑拔弩张,恨不能把杏子的揪起来丢出去。
杏子不冷不热的说:“我比你更希望她快点死,对于我而言,拿走挚爱男人的心,就能同于要了我的命,这样的刺痛怎么让我安生。我现在更担心,她绝不是为了一鸣而来,她冷静的如同磨石,怎么会为了男人而乱了阵脚。”
“你肯定,她现在的身份?”男人意识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能在他强烈的攻击下活命,这位间谍之花值得他期待,适逢力敌,他冷笑几声,想她也耐不了核产品的诞生。
“辰恩馨,化成灰我都认得,她就是死亡之坑的成员之一,至于其他的人,只要留意和她接触的人就可以顺藤模瓜,让这帮家伙彻底的落网。”杏子从牙缝里挤出来,面部表情狰狞起来,根本无法自控的抖动着。
“原来是她,难怪会掀起这么大的浪。在你身上注入的僵尸阴毒已经越来越重,你要小心它会随时发作。”男人细心地叮咛,也是担心她行迹暴露。
杏子看看自己手臂内侧暴起的黑色静脉,身上像有万条虫子再爬一样,心里更加的愤恨,如果当初不是恩馨的横刀夺爱,自己也不会落到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天地,一切都无法挽回,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除掉这颗眼中钉肉中刺。
男人挥挥手,震耳欲聋的声音带动着一群群的僵尸慢慢的向洞口移动:“看到没有,我的计划就要成功了,世界上任何一个组织都不可能拥有如此的力量,而我就是万能之上的主宰。”男人狂笑,杏子为之动容,她看着同样命运的无辜人变成恶魔的蝼蚁,心里却不顺,脸上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男人丢给杏子两包东西,她感激涕零的出去,她在山洞外面把一包包新鲜的血浆喝完,一丢袋子,心里窃喜,不管这个死亡之坑与辰恩馨沾边,还是牛马鸡不相逢,这次她都在劫难逃,她就不信,恩馨会是属猫的,她冷冷的回头看看这座夺去她自由的山洞,脸上闪过一丝让人模不透的表情。脑海里呈现出轰然倒塌的情景,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迟早要让他尝到众叛亲离的滋味。
刚才还是蠢蠢欲动的僵尸们,如今已经像一块块木头杵在了石壁边上,脸部保持着一样的表情。灯光将男人的影子投射的细长,他抖动的身躯抚模这些冰冷的僵尸,像在欣赏一幅幅自己精心制作的精品。突然,他猛的发力将一具离他最近的僵尸扭断了脖子,可怜这些僵尸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其他的僵尸依旧站立不动,像一座座被塑封的木偶女圭女圭,冷眼面对他们血腥的路途。山上树叶相互摩擦发出的声音,让男人有些忘乎得以的漫步起来,绕着僵尸们,像一位美女在众多绅士面前翩翩起舞,那种恶心的序幕都能让山冷愤怒起来。
次郎悠悠的来到恩馨的楼下,楼上没有开灯,他踌躇着在楼下徘徊,脑袋里有些混沌,他一抬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黄埔一鸣站在楼后的草坪,一件白色体恤,紧身牛仔裤,一双运动鞋,这个年龄了,还是青春时期小伙子的打扮,让次郎嘴角一勾,迎上去。
杏子的布局很细致,就连黄埔一鸣的穿着都想好了,怪不得会让次郎那么的方案,从黄埔一鸣自身的角度出发,他勉强接受这样的安排,也是为了迎合杏子,给小本一种假象,这对于他的隐蔽很有好处。加之总部暂时没有下达任何指令,以他对上级的推测,恩馨不会单单是这样简单的一个角色,他们一定还有重要的决定,不管怎么样,让恩馨离开次郎也许是对的。
他深呼吸,克制自己的情绪,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姐夫,多少要留些面子,毕竟没有到了撕破脸皮的时候,一鸣故意从楼后转出来,一脸诧异的迎上次郎的目光:“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次郎想起杏子的无辜,冷冰冰的问:“这句话应该我问你的,我可是人未娶,恩馨也未嫁,而你是有家室的人,老是盯着一个未婚的女人,似乎不合适吧,姐夫。”后两个字,他故意放慢速度。用眼神上下打量一鸣,目光里的不屑让一鸣不为动摇。
黄埔一鸣很不习惯被他这样冷嘲热讽,既然答应了杏子,眼下只有硬着头皮去接了,何况这样做对恩馨没有什么不好,小本家族的人性很复杂,划清界限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他清清嗓子,像少年郎对晚辈说话的语气:“次郎,我和恩馨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是一半句话能说清楚的。等有时间了,我们坐下来,我会细细的说给你听,当然,如果你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