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鸿儒安排张晓晓和张韵住到了当地最好的星级酒店,还是套房。张晓晓颇为过意不去,坚持住个标间就好了,温鸿儒却坚持要订套房。
温鸿儒笑着说:“你们就入乡随俗,听我的安排。本来应该住五星,这里只有四星那就把房间升级吧,我要信守承诺。”
张晓晓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出门在外,干净能住就好了。一句戏言何必当真。”
温鸿儒心中暗自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越接触越发现张晓晓身上有几分自己的影子。
张韵笑嘻嘻地说:“温鸿儒,形式不重要,其实是不是住五星四星都无所,最主要是你真的尽心了。只是,能不能在接待方面也五星呢?”
温鸿儒和张晓晓还有老钱都是一愣,张韵这话何意?
张韵看了看温鸿儒和老钱说:“我们是北方人,听不懂上海话,能不能麻烦你们说普通话?你们总说上海话似乎很排外的感觉,而且也容易让人误会这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温鸿儒一听好笑又好气,张韵好犀利,说得有道理,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丫头。
张晓晓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温鸿儒一眼对张韵说:“人家有人家的隐私,这也正常。”
温鸿儒很欣赏张晓晓的话,他觉得张晓晓真很善解人意。他含有深意地看了老钱一眼用普通话说:“听到了吧,以后用普通话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还有做人要尊重别人隐私。”
老钱颇为尴尬地笑了笑,然后不怀好意地对张韵说:“你年龄不大,要求不少,这么挑剔,哪个男人敢娶。”
张韵是从小生活在家庭条件十分优越的家庭,从来没人敢对她说这种话。她不以为然地看了看老钱说:“钱工,温工是工程师,你也是吧?全国人民只要是受过点教育的都会讲国语,你难道只会说本地的土话吗?”。
温鸿儒一听差点笑出来,这不是暗指老钱是没外出读过书只会讲方言的人吗?这话够损的,老钱是个自己没什么文化,没什么本事却偏爱面子,要求别人都要按照教授水准尊重他的人,这次老钱可是丢脸大了。
张晓晓确实感觉张韵锋芒太露,颇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太尖锐了呀,何必和老钱这种人计较呢?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呀。她暗自心中有些担忧。
老钱脸色微红十分尴尬,他没想到张韵这个小丫头年龄轻轻却如此牙尖嘴利,几句话就把他这个所谓上海人的颜面都剥掉了。他暗自吸了口凉气,这个女孩太厉害,还没进门就如此犀利,将来进了门恐怕他老钱还真是危险。公司有一个顾惠已经很令他受限制了,如果温鸿儒再有了女朋友,而且还是这种人,他老钱岂不要上吊?绝对不能让这两个女孩子接近温鸿儒,无论如何要想个办法拆散他们。
想到这里,老钱淡淡地说:“女孩子家要矜持一点,这叫有礼貌。对待年长者更要注意态度,你们是乡下来的吧?”
张韵一听差点蹦高,搞错没有,别以为有了一张上海身份证就把别人都当成乡下人。她不客气地说:“钱工,我们的城市比你家乡的级别高了好几级,我们虽然不是直辖市也是大城市。你太孤陋寡闻了,有空要多出来走走。”
老钱一听差点蹦高,搞错没有,这么一个小丫头竟然如此当众教训我,这还了得?他阴阴地一笑说:“我没怎么离开过上海,所以只知道上海的女孩子才是大都市的女孩,其他的小城市不清楚喽。”
张韵一听更是上火,张晓晓一看张韵这个闯祸包要爆发了,赶快打了一个圆场说:“大家都说自己的家乡好,其实哪个城市都有名人,哪个城市都有普通人。”
温鸿儒赞许地看了看张晓晓说:“说得对。”说完温鸿儒愠怒地瞪了老钱一眼,老钱一看温鸿儒有些生气了,立刻就笑嘻嘻地说:“是呀,说得对,说得对。”
老钱对温鸿儒说:“今天是我连襟请客,特意为你杀了一支鹅,散养的,还有很多你爱吃的小菜。我连襟说,你是他最佩服的人。”
老钱还要说下去被温鸿儒的眼神制止了,老钱自知差点失言,立刻封口。
温鸿儒笑了笑对张晓晓姐妹说:“老钱的连襟是本地比较成功的商人,非常热情,每次我来都是他招待。很好的一个人。”
张晓晓和张韵互相看了看觉得有点别扭,本来是四个人玩,现在又出来个老钱连襟,一会去了还不知道又出来七大姑八大姨什么人呢,这对于外企出身的张晓晓姐妹不是很习惯。
张晓晓点点头说:“温工,这样吧,你们都很熟了,也许有什么话要聊,我们就不参加了。你去赴宴,我和张韵自己四处走走体会一下民风吧。”
老钱一听特别高兴,他并不愿意张晓晓姐妹一起去,他还安排了给温鸿儒供货的弟弟全家还有一些商业上的朋友,这顿饭可不是白吃的,他老钱如此爱钱如命,锱铢必较的人,什么时候也不会提供免费的午餐。
老钱一撇嘴立刻接话说:“好啊,你们都是大人了,自己走走也丢不了,真把自己丢了就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的地盘。”
温鸿儒看了看老钱那牛哄哄的样子就不高兴,一听老钱恨不得立刻把张晓晓姐妹抛开的话更是愠怒,他冷冷地说:“老钱,你先去看看菜好了没有,好了给我打电话。我陪她们四处看看民风,人家这么远来了,我们要尽好地主之意。”
老钱一听顿时感觉很没面子,他更是恨张晓晓姐妹令他如此出丑,他不以为然地说:“温工,我没车怎么去,人家这么大了想自己走走,我们两个大男人总跟在小姑娘后面像什么?”
温鸿儒更是生气,这个老钱牛脾气上来了,还非要跟他对着干,我要交个朋友,关他什么事!
温鸿儒刚要开口,张韵眼珠转转笑呵呵地对老钱说:“钱工,这可是你家啊,虽然你在上海很多年已经是上海人了,自己的家乡应该还熟悉吧。你就听温工的安排自己坐公交先走吧,如果这里有出租打个车好了,你们这里还属于郊区吧,应该车费不会很贵。温工陪我们四处走走挺好的,我们毕竟是女孩子,对你们这里的治安也不太清楚,出了点什么事温工可就麻烦大了。”
老钱一听气得原本就红红的粗糙面庞更是有点猪肝色,这个丫头太嘴利,这不是暗指自己的出身是乡下人吗?在上海生活久了,老钱一直把自己当成上海人,对于外地人他也如同当地的土著阿泥们一样具有排斥情节,只要不是上海户口,就算是北京人他们也会认为人家是乡下来的。
温鸿儒暗自好笑,这个老钱总是一副以上海人自居的上海人情节,却被张韵这个小丫头狠狠地教训了一顿,现在老实了吧。
如果不是因为看到了温鸿儒那眼角瞥过来的一丝严厉老钱差点发火,他瞪了张韵一眼一扭头用上海话对温鸿儒说:“温工,你从哪里找到的两个乡下丫头,一点礼貌也不懂,上海女孩子都是淑女,简直是不能比。”
温鸿儒脸色微微一沉说:“老钱,你管别人干嘛,你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什么上海人,外地人的,上海离开外地人还能运转吗?我们都不是上海本土人,也是移民来的,当年那些上海土著不也是这样排斥我们的吗?
老钱转了转那略带浑浊的眼睛不以为然地说:“温工,上海多少女孩子,你怎么偏偏就喜欢外地的野丫头呢?”
温鸿儒瞪了老钱一眼说:“管好你自己的事,我的事情轮不到你管。快去看菜去,别在这里啰里啰嗦的自讨没趣,人家小丫头怎么招惹你了,你还没完没了的说不停了。”
老钱恨恨地看了张晓晓姐妹一眼,边走边嘟囔说:“我看你是被两个外地人迷昏头了。”
温鸿儒又好气又好笑,这个老钱真是不让自己省心。文化水平实在太低,又有点小农意识,小市民思维。看在当年是创业期的老员工,这些年温鸿儒苦心培养老钱,可无论他怎么努力提拔,这老钱都像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活活气死温鸿儒。最后只能拼命给他找活干,免得他闲的难受。
张晓晓和张韵听不懂温鸿儒在讲什么,但从神情中看得出来两个人在争论什么,似乎与她们有关。看到老钱那临走时恨恨地眼光,张晓晓心中一凛,她给张韵发了一条短信:悠着点吧,不过是个过客,何必事事争强呢?
张韵回了一条:雁过留名,士可杀不可辱,人才不问出处,凭什么一个上海瘪三如此嚣张。
张晓晓暗暗叹了口气,张韵,你可真是个闯祸大王啊。那老钱一看就是一副小人嘴脸,这种人躲都躲不及,你还偏偏跟他较枝起来。晕倒了,但愿温鸿儒是个不拘一格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