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韵看到老钱消失了,大声对温鸿儒和张晓晓说:“哎呀,那个多事的家伙可走了,温鸿儒,你怎么会有这种手下,一点也不像你。”
温鸿儒笑着说:“张韵,你可别砸人家饭碗呀,人家上有老,下有小的,你就将就着吧。哈哈。”
张韵瞪了温鸿儒一眼说:“拜托,他爱做不做的关我什么事,我就是纳闷这么丢你形象的人干吗带出来丢人显眼的。”
张晓晓瞪了张韵一眼说:“小孩子说话没数了吧,人各有所长,各有所短,你干嘛只看人家的短处呢?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有其他的长处呢?”
温鸿儒暗自点点头,张晓晓和自己真的很相似,他也是这么想的。温鸿儒知道张韵这丫头要强得很,他立刻帮助张韵解围说:“张晓晓,老钱也确实太不像话了,毕竟是个前辈,一点也不让让小客人。”
张晓晓一听有点不好意思了,她笑了笑说:“已经不是孩子了,社会上做事哪有等着别人让的道理呢?张韵也太不给人家钱工留情面了,难怪人家急了。”
温鸿儒一听立刻说:“老钱这人就着驴脾气,欠训,给他个教训长长记性挺好。什么难听他说什么,人家不爱听什么他说什么,这么多年怎么也给他改不掉这个坏习惯。”
张晓晓笑着说:“只要没有害人之心,用什么方式表达都无所谓,毕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何必如此较枝呢?”
温鸿儒颇为欣赏地点点头说:“张晓晓,你很大度。”
张韵可有点脸上挂不住了,这温鸿儒和张晓晓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给对方圆场,全然把自己忘了,似乎自己是个透明的空气似的。搞错没有呀。
张韵不高兴地说:“我说你们二位,大白天的一唱一和的累不累啊。现在可是日光,不是月光,连个舞台灯光和观众都没有,哪来这么高的兴致啊。”
温鸿儒和张晓晓相视一笑同时对张韵说:“不是有你吗。”
啊?张韵差点气死,这两个人怎么会如此默契,竟然开了自己的玩笑。她好笑地说:“我才不要做观众灯泡呢。你们两个人别只顾说了,还看不看民风呀,一会就吃饭了吧,不是还有散养的鹅吗?我还没吃过乡下的土鹅肉呢。”
温鸿儒和张晓晓一阵好笑,张韵鬼机灵的,可说到底有的时候还是个孩子思维,一个可爱的女孩子。
老钱离开后打了个车直接到了连襟开的酒店,一进门就气哼哼地对连襟说:“你知道我们那个温工吧,见鬼了,他竟然被两个外地野丫头迷住了,当着人家的面子很不给我台阶。一会他们来了,你们找到机会都说那两个女孩不好,不要给温工留面子。”
连襟面有难色地说:“姐夫,这样做不太好吧。人家温工既然能把人带出来,就说明这是他看好的人,我们一点面子都不给温工不高兴吧?”
老钱把眼一瞪说:“你还想不想合作了,这两个丫头都不是什么省油的,让她们把温工拿下了,以后还会有我们的好日子吗?你不是还有个亲戚是未婚的在上海吗?找个机会我对温工提提,咱们能亲上加亲多好,但你千万别暴漏是我们的亲戚,否则温工连面都不会见。”
连襟一听立刻点头说:“好,姐夫,就听你的。”
温鸿儒接到老钱的电话开车带着张晓晓姐妹到了老钱连襟的酒店,一进门被服务员引到三楼一个大包间。温鸿儒和张晓晓姐妹一看,这个桌子好大好大,至少能坐下十几个人。
温鸿儒眉头微皱问老钱:“我们才几个人而已,怎么会准备这么大一张桌子?”
老钱笑眯眯地说:“不大,不大,还有我弟弟全家,还有我的侄子,外甥们。孩子们听说你来了都想见见你,我们这么多年朋友就不见外了,你看看这些孩子都挺出息,你朋友有合适的单位帮助给推荐推荐吧。”
温鸿儒差点吐血,我说嘛,这个老钱平时视钱如命的,怎么会这么大方的邀请我带人来他家乡白吃白喝的,原来在这等着我呢。好好的一个休闲游被老钱搞成了投资考察之旅外带猎头面试。唉,老钱,老钱,你也算得太精了吧。
很快这一个大圆桌坐满了老钱的七大姑八大姨和一群小辈,张晓晓和张韵互相看了看差点晕倒,这顿饭吃得也太有民情了吧。
鹅端了上来,张晓晓和张韵都是第一次吃农家宴的土鹅,温鸿儒并不在乎那一群人是否在看他,他知道张晓晓姐妹筷子用得不太好,他给张晓晓和张韵每个人夹了好几块鹅肉。
张晓晓看了看那么大块头一块块肉眉头微皱,她暗想这可怎么吃到嘴里呢?用筷子吃这么大的鹅肉自己水平好像不行,可用手一定会被老钱笑话的,而且还有那么一群人在参观呢。
张韵却是不管这些,又伸手抓起来吃,好香啊,原来散养的鹅是这个味道。
老钱看到张韵用手抓鹅肉,嘿嘿一笑,当众对张韵说:“张小姐,你的工具用错了,吃饭要用筷子不是手。”
张韵早就料到老钱不会善罢甘休,她也嘿嘿一笑对老钱说:“我可是八零后,我们城市的孩子从小爱吃肯德基、麦当劳那些汉堡包,还有比萨饼,都是用手或者刀叉的。人家外国人比咱们发达这么多年都崇尚简单、返璞归真,我们中国人干嘛非要穿上西服把自己搞得文绉绉的,别扭不。嘻嘻。”
老钱一听差点噎着,他没想到张韵会有这么一大套等着他,本想给张韵当众一个羞辱,现在却变成了张韵当众给自己上了一堂西方发达国家崇尚简单与东方发展中国家学洋人穿西服却不会学人家的返璞归真。”
老钱不以为然地说:“这是在中国,又不是外国。”
张韵点点头说:“是呀,你还记得中国最懂礼貌的孔子说的三缄其口吗?吃饭的时候不应该乱讲话,不礼貌。”
老钱被这话噎得满面通红,他尴尬的喝了一口白酒,给连襟使了一个眼色。
老钱的连襟赶快端起酒杯对温鸿儒说:“温工,欢迎你来我们这个小城市。我敬你几杯。”
温鸿儒想起刚刚张韵的话就想笑,张韵这丫头是属于外向的,随便几句话就把老钱反驳得哑口无言,老钱这辈子也没被人这么反击过。温鸿儒想到这里笑了笑说:“我也是沾了两位张小姐的光,不是人家看好你们这里的风土人情要来走走,我也不会来。”
老钱的连襟一听,立刻对张晓晓姐妹说:“是啊,欢迎温工和两位张小姐来到我们这里,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温鸿儒这才端起酒杯对张晓晓和张韵说:“我们南方人不讲拼酒,大家都随意,希望你们此次之行开心啊。”
张晓晓冲着老钱连襟微微点点头然后看着温鸿儒说:“已经很好了。我就借花献佛敬也敬钱工一杯吧。谢谢钱工带我们到自己家乡来。”
温鸿儒点点头,他并不想老钱对张晓晓姐妹太有意见。可谁也没想到老钱竟然看也没看张晓晓低头吃菜。
张晓晓颇为尴尬,温鸿儒见状提醒老钱说:“老钱,人家敬你酒呢。”
老钱抬起一双见了酒微微发红的眼睛说:“她们敬的酒我不喝,受不起。”
温鸿儒狠狠瞪了老钱一眼刚要说话,张韵却端了杯子说:“钱工这个人一看就是一个不吃敬酒的人,姐,我们心意到了,还是别勉强人家了。”
老钱气得一翻白眼对张韵说:“我就是不吃敬酒专吃罚酒的人,你罚得了我吗?”。
张韵嘿嘿一笑说:“那要看你够不够水准吃我的罚酒,我的酒可不是给小鸡肚肠的人吃的,我的酒是给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人留的。钱工的酒量是小鸡肚肠还是宰相肚呢?”
温鸿儒一听这话差点被茶呛着,虽然知道北方人能喝酒,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劝酒的,这招够狠,老钱如果不喝就是自认小鸡肚肠,如果喝了就要拿出宰相肚猛喝,这岂不变成吃罚酒了吗?
老钱连襟看了看开场几个回合,暗自替老钱捏了把汗,他暗想,难怪刚才姐夫说起这两个女孩恨恨的样子,这两位女侠实在是不好惹。
张晓晓却是微微皱眉,张韵何必如此锋芒呢?怎么教她要中庸一点就是做不到。张晓晓笑了笑对老钱说:“钱工,酒喝多了伤身体,大家就以茶代酒意思一下吧,温工也是这个意思,对吧?”
温鸿儒刚要说话,只见老钱瞥了张晓晓一眼不怀好意地说:“你是温工的什么人啊?温工什么意思我比你知道,我毕竟和他同事了很多年,你知不知道温工的饮食都是我照顾的。”
张晓晓有点不高兴,虽然她一直对老钱忍让,那是因为看在温鸿儒的面子上并不想让老钱难堪,可这个老钱似乎油盐不进的,专门找茬对着干,看来是要给他点颜色让他收敛收敛。
张晓晓淡淡地说:“我是温工什么人温工最清楚,其他人何必好奇别人的事呢。你毕竟和温工这么多年同事了,当然比我明白温工的意思,还是端起酒杯先品三杯吧,温工知道你是爱酒之人,给你找一个机会多喝几杯呢。对吧?”
说完张晓晓看了看温鸿儒,温鸿儒一阵好笑,张韵的刁钻是外露的,张晓晓的刁钻却是骨子里的,轻易不露,一出手就是不容推辞的。说得太好了,先品三杯?这不就是罚酒三杯吗?呵呵。这个老钱是应该自罚三杯,一张三八的嘴整天闲不住,什么话都敢说,真是服了他。
温鸿儒想到这里,冲着老钱哈哈一笑说:“老钱,家乡的酒好喝吧,三杯够不够?”
老钱一听差点背过气去,温鸿儒,你这个重色轻友的人。他刚想说话,连襟一看这情形,在桌下用脚碰了碰老钱的脚示意他别开口,老钱连襟端起杯子说:“大家都尝尝我们家乡的酒吧,自酿的,非常好,别只便宜了我姐夫,他经常喝得到。温工,我还给你准备了一瓶带回上海啊。”
大家此时气氛放松了下来,老钱彻底领教了张晓晓姐妹的厉害,虽然心中不满却也老老实实的闷头吃饭不再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