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又见讲古
一顿饭就在云飞的诉苦和云飞二叔的欲言又止中过去了,吃了饭云飞的二婶和红霞姐收拾,云飞的大弟给我摘了不少的苹果梨,我坐在云飞和他二叔旁边一边啃,一边听他们讲古,云飞的二弟说,那石板懒得拿回去,就给二叔留着吧,管了用在哪的,不行就拿去垫猪圈。
他二叔笑着骂了一句,云飞二弟嘻嘻一笑就跟大弟一起去树上摘水果去了。
“小飞,叔知道你的难处,叔也帮不上啥忙,咱家老大今年也要说亲,人家倒是找好了,对方要500块钱,还要三彩礼,叔想着借着你这房子用用,等叔手头宽裕了,就跟你买下来,你看行不?”云飞的二叔干搓着双手,昏黄的阳光下,窘迫的表情分外明显,云飞没吱声,半天之后叹了口气,想来他心中也是难做,自己的事情紧在眉头,可这是他唯一活着的亲叔叔,最终他还是点了头,他二叔松了一口气,转而又觉得占了侄子的便宜,有些不好意思的提起了村里的旧闻。
原来着高丽寨村之所以叫高丽寨,因为这之前乃是高丽占领辽东时候的移民村,很久之前村里都是高丽人,后来唐太宗东征高丽,很多高丽人跑了回去,但还是有少数和当地人结亲的高丽人留下,就形成了高丽寨。
云飞的二叔说起高丽寨的形成,沉默了一下,才说起了扯这么多的重点。
“据说当时的高丽士兵抢夺了很多财宝准备带回高丽去,但后来高丽士兵被唐朝军队全部歼灭,可那批财宝却没有人找到。”云飞二叔说到这,掏出烟袋开始卷烟,云飞听的入了神,也没说话,我也跟着沉默了一会儿,这个事我后来是有听过的,忽然想起后来姥姥家的邻居小武和两个外地人在燕州城下面的悬崖洞壁里曾经找到两个瓦罐和两把金匕首,国家还下来人调查,被小武支吾过去,只说被那两个外地人全部拿走了,最后他手里剩下什么,谁也不晓得,这个事我听说的时候已经过了很多年,到底什么时候发生的,我也不知道,所以这一世我倒是没想起来,被云飞二叔这么一提醒,我忽然想起了这件事,还想起了燕州城一代流传着的一首民谣,据说那首民谣就是寻找高丽搜刮的财宝指示,姥姥只记得其中的一句“东山十八坡,问问李大哥……”
“燕州城就是当初的战场,后来收拾战场的时候,据说战后尸体累了好几丈高,挖了两个大坑,唐朝的士兵都埋在一个坑里,高丽士兵的埋在一个坑里,几万人收拾了三天才把所有的尸体全部埋了,后来每到太子河发大水还能冲出死人骨头来……”云飞二叔卷了一颗烟又把烟叶递给云飞,这才继续说了下去,我听得聚精会神,记得当时看鬼吹灯的时候,就经常有人去搜刮“讲古”来找寻古墓的证据,现在终于能够亲自见识一番,哪怕只是无稽之谈,我也愿意多了解几分。
“我明白了,改明儿我去燕州城附近瞅瞅去!”云飞也卷了烟抽上,这才点了点头,算是谢过二叔,随后云飞二叔又说了高丽寨几处早先的老坟地,据说当时是高丽大户的墓地,只是年头太长,已经完全找不到了,天色暗了下来,折腾了一天的我们这才分房睡了。
第二天,我们没有直接回去,而是直接去了燕州城,用云飞的话讲,能遇见什么就挖了,遇不见就当去玩了,我想了想也欣然同意,我在这镇上成长了二十年才到了家乡著名的旅游景点看过两次,后来因为一直在外漂泊,镇上二十来个村子,竟然只去过两三个,导致后来常常被亲戚们嘲笑说不是本地人。
047燕州城
燕州城其实是高句丽建造的,虽然有小长城之称,但长度和规模照比长城远远不值一提,不过后来还是有很多朝鲜和韩国人来旅游膜拜这座有着古老历史的城墙,这个时候的燕州城还没有成为旅游景点,除了本地人偶尔去瞅瞅之外,基本上无人攀登,云飞本来想带着我们全体上山,后来看到我的小身板,笑笑就拉倒了,叫红霞带着我在河边等着,他带着两个弟弟蹭蹭的就上了山。
我无聊的顿在河边的鹅卵石上看着深沉的水流,这太子河的水很清澈,隐约可以看到鱼虾,水边的鹅卵石上可以看到一些大的河田螺,有人说这东西能吃,有人说不能吃,反正我是不敢下口,从以前我就怵水,看到水我第一个就是想到水怪,然后就是水鬼,所以基本上没过脚踝的水,我都是不碰的,河边住着四五户人家,门口有人在就着河水洗衣服,我无聊的把口罩拆开,四个角系在两根粗壮点的木棍上,掰碎了两块饼干,就这么把变成纱布的口罩放在水里“卧虾”,没一会儿还真见了成效,三三两两的小鱼和小虾爬进来叨啄着饼干屑,我一使劲儿,将纱布提了上来,那鱼虾便成了我的囊中之物,可惜却无处可装,红霞姐笑了一下,从自行车上挂着的兜里掏出一个罐头瓶递给我,我才想起来这是云飞喝水用的。
我在河边等的快要睡着的时候,云飞终于带着两个弟弟下山了,云飞的二弟手中还抓着几个青黄的李子,走过来顺手在河边洗了就给我,我瞅瞅那河水,终究还是掏出手绢使劲的擦了擦才咬了下去,一口酸的半边脸都变形了,但我还是觉得痛快。
“山上根本看不出啥来,不过我们遇着个老头,倒是说前面悬崖上有个山洞,以前会从里面往外冒水,就会冲出个骨头什么的,这两年旱,就不冒水了,不过还是没人敢进去,听说路过的都能听到里面有鬼嚎……”听了云飞大弟的话,我撇嘴,也许说闹鬼的那个人本身就有“鬼”,怕是那山洞早就空了吧,对此我也不表示失望,挖坟虽然让我收获丰富不少,但并不是我重生的重要目标,只要能够真的阻止被大爷那家吸血鬼盯上,我们家的条件足够我国外晃荡个四五年回来的。
“我有个同学,家住那后边,听说他家有船,我去问问看能借来不。”红霞姐指着河边那几个房子后面,跟我们说着,云飞点点头,带着她一起去问,我则和云飞两个弟弟继续再河边等,云飞二弟挽起裤腿光着脚朝水里走了几步,摆好姿势等着抓鱼,我继续我的“卧虾”行为,这要是能弄一罐头瓶小鱼小虾的,能回去让姥姥炸了给姥爷下酒呢。
048贼洞?!
红霞姐的同学是个男生,很明显云飞为了这个事有些不大高兴,那个同学倒是很仗义,听说红霞姐带着弟弟妹妹来玩,顿时就跟出来献殷勤,即使有了云飞的存在也没挡住他的热情来,人家不仅满口答应借船,还亲自划船送我们往太子河上游逛一圈。
上了那条晃晃悠悠的小木船,我心里充满了担忧,虽然长大之后因为担忧南极冰川融化会让世界变成海洋,我鼓起勇气却学了一次游泳,但挂着游泳圈被扔在水池里泡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我决定再也不学那玩意儿了,此后我的泳装只为了泡温泉而存在了……所以,面对这绿水悠悠,我真的很惶恐。
“小妹儿,你别怕,哥从小在这河边长大,船划的可稳当了,就是有个万一,哥也能带你游回去。”红霞姐的同学大概是看出我的紧张,不禁出言安慰,可那安慰反而更加让我觉得郁闷,红霞姐大概看出我的紧张,把我拽到身边半搂着,我这才安心了一点,船儿晃晃悠悠的行了十来分钟,我远远的看着岸边笔直的悬崖峭壁,心中充满了憧憬,这样的悬崖,在古代多适合那些被逼迫陷害的人跳啊,然后好人没死,找了武功秘籍等等,坏人则是额头撞了水里的石头,死的透透的……
一路的乱想中,我们慢慢的靠近了悬崖的一侧,我再抬眼看去,才发现那一片悬崖间有着一处凹处,上面一个小小的洞口隐约可见,“以前”我曾膜拜过这个名曰为“贼洞”的洞,但也只是探头往里瞅了瞅,终究是没敢进去,现在终于有机会一观了,船靠近,我们看到洞下面有着一处小小的石滩可以落脚,云飞的二弟连忙叫那同学帮忙靠岸,红霞姐那同学一看我们这架势就知道是要进洞,他嘻嘻一笑说里面啥也没有,他们那些小伙伴早就探秘过了。
“既然都来了,就去瞅瞅呗,反正也没事。”云飞的两个弟弟听着有点失望,但云飞非要跟红霞姐那同学拧着来,红霞姐那同学好脾气的一笑,船就慢慢的靠了岸,云飞没等船停稳就蹦了下去,差点被岸上的碎石崴了脚,我捂着嘴笑,等船停稳了,才被红霞姐拉着下了船。
“这个洞,老人们说是以前靠着太子边的一群山贼藏宝的洞,所以咱们管叫贼洞。”红霞姐同学把船绑到悬崖上的一个豁口石头上,像个导游一样,给我们介绍了洞的名称和来历等等,云飞三兄弟充耳不闻,只探头探脑的朝着洞里看,我也好奇的抻脖子看去,那同学见我们没啥耐心,干脆先带头攀到了洞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