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萧故作惊讶,与临淄王见礼,临淄王亦是心照不宣,将来意直接说出,秦慕萧没有迟疑,满口应承,说道:“传孟家人才辈出,本宫正欲前去拜会,没想到王爷也有此意,倒省得本宫冒昧,王爷且回五华阁,明晚本宫及太子妃必会引孟国丈前去赴宴。”
临淄王站起,欣然告辞,并没有再看燕洛雪,秦慕萧送客回来,见燕洛雪恹恹不快,说道:“孟家在朝中举足轻重,不去接触绝不可能,他既然用此作借口,我们当然要顺水推舟,而且父皇对孟家态度很是暧昧,我正觉得奇怪。”
“你去你的,我不想去。”燕洛雪说道,“我去宁王府呆着,去陪着秋姐姐,帮他们准备准备。”
“哪里需要你,再说,你还是不去的好,姐姐她喜怒无常,一个心情不好,你便要吃苦头。”秦慕萧似乎没有任何不快,牵着她的手,向后面寝殿走去。
“你真地觉得这样对秋姐姐最好?我这样是不是很自私?”燕洛雪问道。
“自私的是我,是我不能给你任何后悔的借口,我怎么还能犯凤长天当年犯过的错误?”秦慕萧深沉说道,“至于姐姐,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把她留在身边,你就不要自责了。”
燕洛雪还要说什么,秦慕萧沉静望着她,突然说道:“这几**也没歇息好,我让鸣蝉为你放好了水,你去洗洗,好好歇息。”
秦慕萧的目光中有着异乎寻常的坚持,燕洛雪霎时明白了秦慕萧的用意,她心头有些燥热,不禁觉得有些别扭,垂了眼眸不语,默默随着秦慕萧进了寝殿,来带寝殿内侧为太子和太子妃专门的浴室。
鸣蝉正侯在那里,宫女们将水一桶桶倒入池中,池水上飘着红色花瓣,燕洛雪有些晕眩,扶住了池沿儿,秦慕萧对着宫女挥挥手,宫女们出去了,浴室中,只留下了秦慕萧和燕洛雪。
秦慕萧将外衣解下,只着雪白里衣,坐在燕洛雪面前,问道:“你还是没准备好?”
燕洛雪望着秦慕萧,说道:“是你,没有准备好才对,你这样急,不就是因为临淄王吗?”。
“是是这样没错,但我也确实不想再等了,我再等下去就快变成圣人了,就因为怕吓着你,而辛辛苦苦忍着,你却浑然不在意,每日只把临淄王啊,孟久襄啊放在心上,你成日想他们干什么?难道他们还有机会?”秦慕萧捏着燕洛雪的肩膀,低声喊道,有些不甘,有些羞恼。
燕洛雪没有挣扎,她伸手去模秦慕萧微微发红的俊脸,说道:“你不也是这样,你若不在意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急?师公师婆刚刚……”
燕洛雪的话让秦慕萧将燕洛雪揽入怀里,“师公师婆希望我们成为真正的夫妻,我们这样子不上不下下不了决心,才会让他们在地下都不安宁。”
燕洛雪心中酸楚,是啊,师公师婆的心情和她爹娘是一样的。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她已经是秦慕萧的妻,她这个妻真是磨人,秦慕萧这个丈夫的确是很委屈。
但,那也不需要两人共洗鸳鸯浴吧。燕洛雪推开秦慕萧,说道:“你先出去。”
秦慕萧不动,黑眸笑着凝睇燕洛雪,燕洛雪喊道:“快出去”
秦慕萧松开她,站起身,走向浴室大门。燕洛雪舒了口气,将自己的第一个盘扣解开,却一下浑身僵在那里,秦慕萧的双手自后背伸过来,将她抱住,燕洛雪脸儿发烫。秦慕萧带着她半倚在池沿儿上,替她将衣衫尽数除下,然后抱着她进入温热的池水中。
秦慕萧的呼吸有些重,动作是刻意的迟缓,他轻撩着水,洒在燕洛雪光滑的背脊之上,燕洛雪始终不敢睁眼,也不敢说话,就怕自己的一睁眼,一说话,就暴露自己内心的。可是,秦慕萧却想将这种甜蜜的折磨无限延长,他一下一下撩着水,都不用手去碰触燕洛雪的身体。
燕洛雪的嗓子都快被烧干,她恨不能转身质问秦慕萧究竟在磨蹭什么?秦慕萧低声笑了,说道:“雪儿,你说这次会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燕洛雪一咬牙,转过身,撩起一捧水,扬向秦慕萧的脸,说道:“会我就会”
秦慕萧伸手,抹了一把湿湿的脸,将要逃开的燕洛雪拉住,拉近,两人的身子终于贴近,秦慕萧低头,深深吻着燕洛雪,燕洛雪回应着,将一切都抛在了脑后。
秦慕萧抬起头,语调不稳说道:“我抱你回房。”
燕洛雪紧闭眼,自是默许的意思,秦慕萧轻声一笑,将燕洛雪身子慢慢擦拭,然后抱回前寝殿,放在那张还没有来得及享受的婚床上,他站在床边,静静看着攥紧手的燕洛雪,燕洛雪心里别提多气,她现在有些觉悟,秦慕萧这个小人在报复她她扯了被子,盖在身上,睁开眼,坐了起来,叫道:“你到底要怎样?”
秦慕萧一笑,“自然娘子得同意,为夫才可以上床。”
燕洛雪慢慢浮现笑容,说道:“那就算了,我听见脚步声了,应该是鸣蝉吧?”
这话立刻让秦慕萧跳上床,俯身将她推倒,堵住了她发笑的嘴,燕洛雪心中悸动,她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秦慕萧情急之下哪还顾得了许多?
但秦慕萧虽急迫,动作却温柔异常,那双由于练武的双手轻轻拂过她的肌肤,放在了燕洛雪怦怦跳动的心上,他垂了头,将脸贴近,燕洛雪扭过头,秦慕萧吻上了了她的泛红的前胸,秦慕萧的如丝发缕滑过,撩拨起燕洛雪内心的火热,她的身子不由自主迎向秦慕萧带着凉意的身躯。
秦慕萧停下了,他喘吁吁望着殿门,殿外的确传来了脚步声?他回过头望着已经啼笑皆非的燕洛雪,说道:“你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燕洛雪伸手去推秦慕萧,秦慕萧不动,就维持着那令人流鼻血的姿势,他嘴角噙着一丝邪佞笑意,说道:“就是天大的事,也得等我圆了房再说。”
说完,他身子向前挺去,燕洛雪的呼痛声被秦慕萧含在了嘴里。秦慕萧抬头,见燕洛雪晶亮眼眸上逐渐多了一层水雾,他哑声说道:“这样,你,就再也别想逃了。”
殿外传来周善文的喊声:“太子殿下,属下有要事禀告。”
秦慕萧粗声吼道:“去前殿等”
燕洛雪说道:“你将来会是个昏君。”
“是吗?你喜欢为夫做昏君。”秦慕萧笑道,“为夫只为你做昏君。”
燕洛雪沉沦在秦慕萧织就的温柔的网中,随着秦慕萧沉溺在那抵死的缠绵中,她的眼前是迷蒙一片,耳边是他们急促的呼吸与申吟,而心中听清了秦慕萧的低语,他说道:“你是我的妻,生生世世都是”
周善文一等便是等到了次日日上栏杆。
秦慕萧和燕洛雪本就疲倦,而两人又如狂风暴雨般,燕洛雪在秦慕萧怀中倦极而眠,而秦慕萧哪里舍得离开这种温馨,也沉沉入睡,等到二人月复中饥饿,睁开眼睛,才知何谓芙蓉帐暖度*宵,不约而同红了脸颊,都不敢看向对方。
秦慕萧的手探向燕洛雪,燕洛雪背过了身子,秦慕萧直接搂过她,问道:“你还好吧?”
燕洛雪说道:“你还不起床,你让周善文等到什么时候?”
“一宿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秦慕萧说道,燕洛雪回身,嗔道:“你还真想做昏君啊?我可不想做那个使得君王不早朝的杨贵妃?”
“杨贵妃?就是你教你爹的那首诗中提到的杨玉环?”秦慕萧问到。
“对,你快起来,我也饿了。”燕洛雪说道。
秦慕萧道声遵命,下了床,穿了衣服,说道:“为夫去见周善文,让鸣蝉进来服侍你穿衣。”
燕洛雪静静躺在床上,懒懒不爱起身,不知为什么,心中莫名安定了下来。女人真是奇怪确实,她对秦慕萧,有了实质上的归属感,她再不需要患得患失,她是秦慕萧的妻,不需要再考虑自己是哪国人,也不用再考虑临淄王对她究竟又没有情义,那是他的事,她已为**,实实在在,而不是名义上的了。
燕洛雪心中暗叹,临淄王若对她真正有情,恐怕没有料到自己的纠缠会加速了秦慕萧对她的索求与占有吧,他更不会料到,他与孟久襄的渊源,更让她对他心生恐惧,从而放弃了矜持,对于临淄王,燕洛雪没有歉意,只是临淄王如孩子般伏在惠昌公主怀里哽咽的情景,叫她难以忍受,难以忍受到不想再次见到他孤寂心死的眼神。
燕洛雪起身,穿衣,下床,腿间细微的刺痛和腰间的酸提醒着她昨日的狂野,燕洛雪摇摇头,这身体才十六岁呢。她披了衣,向浴室走去,见四名宫女已经放好了水,显然秦慕萧已作了吩咐,他真是体贴,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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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萧来到前殿,见周善文来来回回踱步,神态疲倦,不由问道:“难道你真一宿没睡等在这里?”
周善文愣愣回答:“属下自然唯太子殿下命令是从。殿下,那个如烟姑娘与平南王偷偷见面了,但,不知为何,在回客栈的途中,被人杀了,挂在了一座酒楼前。”
秦慕萧沉吟半晌,问道:“平南王可有什么反应?”
“怪就怪在这里,他竟然明目张胆将如烟姑娘的尸体给收了,还进行了祭拜,说如烟姑娘是为他而死的,是有人想要杀他,却误杀了如烟姑娘。”周善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