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不要掉得那么恐怖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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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时间几乎只用了离去时候的一半,唐牧尘明白她轻功了得便是没有半分迁就,一路风驰电掣,夏晓慕满月复心事,只留了三分心思去紧跟他的步伐,这倒没觉得有多吃力。
到莲芯教的时候已经是寅时,沈珺瓷的屋子却还是亮着灯,远远的便看见他依着柱子站在屋檐下,白衣胜雪。
夏晓慕心中一沉,不觉放缓了脚步,他果然是什么都预料到了,冷眼看着唐牧尘走到沈珺瓷身边低着头说了片刻便速速离去,犹豫着到底改如何面对,却见沈珺瓷朝她招了招手:“进来坐。”
说完也不做等待,自顾转身走进里屋。
夏晓慕微微皱眉,她讨厌这种感觉,好似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种感觉,非常不好可偏生她又不得不按照他的引导一步一步走下去,负气的踢了踢脚,雪花四处飞溅,这才慢吞吞的往房中走去。
这是夏晓慕第一次见到沈珺瓷的卧房,忽然就想起当时燕清舞咬牙切齿评价他的衣着的样子,燕清舞的形容是四个字:装模作样。
一个魔教教主,一个江湖闻风丧胆的魔头,何故要把自己的卧室弄得跟书香门第似得,简洁之余是扑面而来的古色古香,一只毛笔、一壶清茶、一副画卷……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那么恰到好处,让人不禁放松心情,品味着淡淡的檀香。
夏晓慕看着那坐在书桌后小心吹着清茶的男子忽然就有种错觉,恍若天神降临。
对着这样的一个人,满月复的怒气怎么也无法说出口来。
沈珺瓷轻轻抿了口茶,放下杯子,抬眼看着愣在一旁的夏晓慕,轻声道:“坐吧,赶路这么久,你不累么?”
他的声音本就是出奇的好听,如同泉水叮咚,此时刻意放柔了语调,更是让人倍感舒心。
夏晓慕扶着额头晃了晃脑袋,思绪有些混乱。
沈珺瓷又是说道:“若是累了便回去休息。”
“不。”夏晓慕这才回神,摇了摇头,“我有些事要问你。”说完又小心的观察了片刻他的脸色,委实她琢磨不定这个魔头到底对她是个什么态度,他谈笑间出手伤人的模样她不是没有见过,她还没有蠢到沈珺瓷温柔一点便闹腾得无法无天。
沈珺瓷却只是笑着耸耸肩,两个深深的酒窝印在脸颊很是妖媚,他伸手指了指书桌那边的椅子:“你说便是。”
赶了这么久的路,实话说她真的有些腿软,也不再多想,拉开椅子一坐了下去,双手放在两腿之上相互揉搓着:“这个时辰你不睡……”
话还没有说完,沈珺瓷便接了上去:“我在等你们回来,比我预想的要早了一些。”
夏晓慕长大嘴巴瞪眼看着他,本来准备问他是不是在等他们,如果他承认便质问他为何要把她当猴子耍,结果问题都还没出口人家就给了答案,而且那从容的表情上根本就无法找到半点类似“愧疚”“尴尬”的情绪,一时间倒弄得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情况是不是有些月兑线了?她不是应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到底想干什么么?为何现在是事实是两人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聊天?
夏晓慕稍稍平复心情,语气不免有些恼怒:“反正你什么都知道,也不必我再重复提问了吧?”
“因为你练了《凤舞天》。”沈珺瓷双手交叉,懒懒的放在桌上。
“《凤舞天》?”夏晓慕惊讶的重复了一次,“《凰飞宇》我倒是听过,你这说的又是什么?”
“你听过《凰飞宇》?”难得沈珺瓷的语调有些起伏,神色却是毫不动容,“不过这也不算什么秘密。”
何止是听过,还见识过练了《凰飞宇》的变态如何之恐怖。
上官岚之前的话语迅速浮现在脑海里:相传《凰飞宇》是沈家世代流传的心法,但凡能练至顶重必能傲世江湖。追根究底这心法到底是谁谱写的已经没有人说得清楚,练就《凰飞宇》到底会厉害到什么程度也无人知晓,只因这心法传述了数代人却无人能练至顶重。
而眼前这人就是传说中第一个将《凰飞宇》炼制顶重之人。
等等等等……这个《凰飞宇》和《凤舞天》怎么把名字取得跟姐妹似得,莫不是……
沈珺瓷自是看出了夏晓慕眼中的困惑,悠悠喝了口茶这还娓娓道来。
世人只知沈家流传着一本绝世心法,名唤《凰飞宇》,沈家世代与诸多名门不合却也能在江湖有一席立足之地半数的都要归功于这本心法。
相传心法的厉害之处在于急速的增长内力,但凡练武之人都明白内力之于一个人来说到底有多重要,你可以花一年的功夫去熟悉一种武学套路,可却无法在一年的时间练就高强的内力。江湖之上关于能够瞬间增长内力的神物谣传的并不算少,可惜都是捕风捉影,一直到沈家心法的出现,比起什么神仙果的吃了便能内力翻倍,沈家心法却是没有那么容易,它始终需要一段时间去修炼,即便如此也足够让多少习武之人为之向往。
无风不起浪,传说至少有一半的内容是真的,只是他们不知道,沈家心法并不等同于《凰飞宇》,确切的来说《凰飞宇》只是沈家心法的一部分,真正的沈家心法有两本,那便是《凰飞宇》和《凤舞天》。
“心法有两本?”夏晓慕忍不住出声问道,“那为什么大家都只知道《凰飞宇》呢?还说你刚才说什么?说我练了《凤舞天》?我什么时候练了……我……”
话说到此脸色忽然瞬间惨白,有些事情是从来没有人指引她往那些方面去怀疑,一旦有人点破了,那些零碎的线索也便串联起来。
沈珺瓷一手挽袖,一手执茶壶,轻轻倒满一杯,推到桌子这边,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还是那么淡淡:“月琉光让你练的心法便是《凤舞天》。”
夏晓慕只觉得手指一阵冰凉,连忙捧起温暖的茶杯,握在手心却不去喝,嘴唇微微颤抖,勾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不……不可能啊……沈家心法流传了这么多世都没有人发现还有一本《凤舞天》,我哪来的狗屎运……”
沈珺瓷不置可否,把玩着茶杯静静的看着她,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淡然得不似真人。
嘴上不去承认,其实心中却已经明了,沈珺瓷和月琉光之间的谣言,总不是空穴来风,若真如此,《凤舞天》落入月琉光手中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他为什么偏偏选上我……我那么笨……连嵬娑教的心法都学不好……我……”夏晓慕的声音越来越低,破碎得几乎无法听清。
为什么呢?为什么偏偏选则她呢?
难道就是因为她对他的爱慕,她从来不会去拒绝他?
夏晓慕忽然就失笑出声,果然,她真的是一个比较好利用的工具,即使笨了些,但是这么方便将就一下也行。
沈珺瓷放下茶杯,仰身靠到椅背上,道:“他必须选你,只有你可以练。”
他的声音不大,语速也不算慢,但每一个字都是一道雷电狠狠的劈在夏晓慕的身上,夏晓慕瞪大了眼看着沈珺瓷:“必……必须?”
沈珺瓷忽然就挑了挑眼角上下打探着夏晓慕,嘴角微微上扬,尖尖的下巴无比妖媚:“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我本就没想要瞒着你。”
沈珺瓷脸上笑容越来越浓郁,两个深深的酒窝像是下了魔咒一般蛊惑人心,修长的手指来回在肩上的狐狸毛上抚模,而后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沈家心法这么强大却几乎没有人来抢夺么?”
夏晓慕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他那妖冶的容颜在放肆,愣愣的回答道:“我……我不知道,或许是顾忌沈家的实力?”
这样的原因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没个谱。
“呵呵,沈家的实力?沈家再是如何强大也比上世人心中的贪欲。”沈珺瓷的笑容中明显多了几分嘲讽的味道,却是没有准备回答,又接着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为何沈家心法流传了这么多年只有我能练到顶重?为什么短短的几个月你便能修炼到《凤舞天》的第四重?你要知道,我爹到死的那天也只练到第五重而已。”
夏晓慕的脸色随着他的问题越来越白,她确实不知道原因,只是心中无端的升起一股寒意,肆虐的扩散到她的四肢百骸,那种恐怖的感觉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只是慌乱的摇着头,她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沈珺瓷看到夏晓慕这模样,眉头微微皱起,忽然就起身走到夏晓慕身旁,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毫无血色的脸蛋,声音不觉放柔了些:“别这么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他的手指柔滑细腻得不似一个练武之人,指尖碰触到的皮肤像是触电一般酥麻。
“那不如,先问你一个简单些的问题吧。”沈珺瓷眼睛一弯,笑得像个孩子,“你知不知道为何我不杀你,还要告诉你这么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