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劲外公是行伍出身,没什么文化,在教育问题上信奉棍棒出孝子不打不成材,据说他几个舅舅和妈妈都是打出来的,他爷爷虽然念过不少书,但是跟他外公是老战友又是好朋友,被他身上的匪气影响颇深,于是据说他爸和几个叔叔伯伯也都是被打大的,现在,这光荣传统又在他们兄弟身上得到发扬了。
陈醉小时候身体不好,小脸白擦擦的,打两下就咳嗽,现在想想也许根本就是装出来的,于是大人们就心软了。他呢,天生肤色深,打一个巴掌都不带留下个红印儿的,他性子又倔强得很,死活不肯求饶,于是大人们就打上了瘾。
她妈用手掌,偶尔用鞋底子,他爸是什么顺,书,报纸卷儿,擀面杖,笤帚……最狠的还是他外公,因为他有专门的打人工具,藤条,陈劲至今都记得那细长的枝条抽在身上的感觉,一下一下带着风声落下来,疼的他心肝儿乱颤。
所以,时隔多年,当他看到刘叔捧着一个狭长的红木盒子走进客厅时,已经修炼的百毒不侵的心脏又条件反射的狠狠一跳。
盒子被打开,深棕色的刑具露出来,他外公冷冽的视线在盒子上扫过一眼,冲他爸说:“慎行,这是你儿子,就交个你了。”
他爸已经摩拳擦掌了,就等着这句呢,上前拿起藤条就冲他吼了一嗓子:“衣服月兑了,跪下。”
陈劲暗暗叹口气,幸好现在不用像小时候那样把裤子褪了打,否则都不够丢人的,不过打别的地方可能更疼。他从容的把身上的羊绒衫月兑掉,剩下一件衬衫,然后跪下,脊背挺得笔直。还没等他做好心理准备,嗖的一声藤条就落了下来,结结实实的抽在后背上,疼得他一抖。
他爸哼了一声说:“现在知道疼了,早干什么去了?”
说完啪的又是一记,陈劲没吭声,心里合计着这藤条虽然不是童年的那根藤条,可是力道却一点不差,他还以为长大了承受疼痛的能力会加强,原来一切都没有改变,不对,他的心已经变了。
藤条一下一下毫不留情的抽在脊背上,夹杂着他爸的怒骂:“混蛋玩意儿,真是长本事了啊,居然跑去强抢民女了,老陈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还拿着东西威胁人家,政府机关是你开的超市?想拿什么就拿什么,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啊?”
“你这就是作死,早晚把自己折腾进去不算,还得拉上全家人跟你陪葬。”
“今天打死你算了,免得连累别人。”
陈劲脊背依旧挺得笔直,眉头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哼出一声,后背疼得像要裂开一样,仿佛用手一拎都能把皮给揭下来。他发现他爸看起来挺斯文一人居然还有点儿当屠夫的天赋,然后他又想笑,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