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侯进远去的背影,玉娘子狠狠咬着下颚,道:“侯进竟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说罢,走至桌边的地步。
拿出笔墨,提笔写了一封信,然后封好。伸出左手放进口中吹出了响亮的口哨,不多时,就从庭院的转角处飞出一只鸽子,乖巧的停在窗前。
“哼!侯进我会让你知道女人的报复是件多么可怕的事!”说罢,扬着阴狠的笑靥,眺望着东院的位置。
小心将手中的信笺塞进鸽子的脚踝处,然后从怀中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喂进鸽子的口中,左手臂的位置稍微起了个小包,不消片刻,从玉娘子的左臂爬出一只金色,恰似蚕宝宝,晶莹剔透,泛着银白的光泽。
玉娘子噙着淡淡的笑靥,爱怜地抚模着手臂上的小虫,道:“金蚕,能帮我的只有你了,侯进竟然得不到你,那我就毁了你,这才是······”
带着恨意的话语,渐渐从空中消散,最后只余下玉娘子那张狰狞的面孔。
“小姐,外面有人找。”春晓敲响了绣娘的房门。
回到东院这边,绣娘并没有和四姥姥去大堂,她知道洪老要和花灯商会的人,商议花灯一事,她的身份不便出席,所以春晓带她先过来休息。
绣娘讶异,上前开门,抬头望着日上中天的时辰,这时谁会过来找她,“找我?春晓知道是谁吗?”。
绣娘扬着疑惑的眼神,望着站在门口的春晓,或许是经历了之前玉娘子那番事,此时春晓的表情不似之前那般古板。
春晓轻摇头,道:“不是皓月轩的人,是一名少年,长得很好看。”说罢,面颊泛着丝丝红晕。
绣娘抿嘴轻笑,眼神带着浓郁的疑惑,她并不认识什么少年,会是谁?道:“在哪?”
“在侧门,我领你过去。”皓月轩的正门一般只有花灯商会的人,才能进入,一般人只能从侧门进出,平日子他们进出都是侧门。
虽说是侧门,也就是在正门大约十米的地方,开的一扇小门,只有一名上了年纪的老人看守。
“哑伯,你怎么又喝酒了,要是让姥姥知道,准让你好看。”
走到侧门时,老远就闻着一股浓郁的酒味,春晓伸手捂着鼻子,不满的推荐了一旁的小屋子,狠狠地推了几下倒在椅子下面的老人。
老人甚至踉跄,差点将春晓压到,见状,绣娘上前掺扶着老人,和春晓一起将他扶到一旁的床上。
“唔···啊···”睁着一双水肿的眼睛,对着春晓比划了几下,佝偻的身子,往床上缩了缩,眨眼功夫,便传来一阵呼噜声。
绣娘哭笑不得看着春晓扯过被子,盖在老人的身上,一边还听春晓骂骂咧咧。
“哑伯又喝多了,我就不随你去了,穿过这门,就到外边,你自个小心点,不要出去太久,姥姥他们商量完,多半就会叫你。”
春晓撩起衣袖,就为老人收拾屋子,哑伯一个人住,屋子堆得很难看,平日都是她们帮着收拾,哑伯年纪大了,手脚不利索,再加上口不能言,不过对她们很不错,皓月轩里的丫头们也都乐意照顾哑伯。
绣娘见春晓这样说,只得点头,虽然还想问哑伯的身份,不过看春晓利索的举动,也只不便多问。
转身便走出屋子,朝侧门外头走去。
越过门槛,往四周张望一番,没瞅着半个人,眉头不自然的皱起。
“绣娘!”
就在绣娘打算回去时,一个憨厚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绣娘连忙回头,就见慕白提着一个食盒,站在侧门不远处的旮旯中,初春的天气带着丝丝凉意,此时慕白的鼻翼吹得很红。
疾步上前,走进慕白接过手中的食盒,道:“慕白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看着西坊吗?大冷天的,不多穿件衣服。”
踮着脚,理了理慕白的衣领,心底盘算着排出些时间,给慕白他们做几件衣裳,之前忙活着西坊开业,年前忘了准备,连大伙的新衣都给忘了。
慕白配合俯子,憨笑模着后脑勺,说道:“不冷,娘让我送饭给你,西坊有建存帮看着,出不了啥事!”
说完,将绣娘拉到角落处,身子微微一侧,感觉周围的空气暖和了不少,绣娘嘴角笑的越发温柔,慕白总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守护着她。
或许这也是为何她愿意留下的原因,很温暖!
轻眨动着眼睛,掩去眼底的水雾,伸手敲了敲慕白的脑袋,道,“傻瓜,偌大个皓月轩,怎么会不给饭吃。”话是这样说,不过绣娘还是小心捧着慕白带过来的食盒。
“呵呵!娘说不放心你在外面吃,还是自家做的比较好,我刚才来的时候,瞅见那边有凉亭,过去坐着吃。”说罢,牵着绣娘往皓月轩的后面走去。
绣娘将食盒放在石桌上,拿出碗筷开始吃了起来,她之前还真没吃多少,闻着饭菜香,口水四溢,一边吃着,一边道。“慕白,你咋知道这边有个凉亭?你以前来过皓月轩。”
这个凉亭有点偏,一般人是不可能注意得到,何况慕白今儿个第一次来皓月轩,绣娘多少有点好奇。
挠着后脑勺,慕白面色一窘,小心搓着双手,道:“不是,我给你送饭的时候,见一名老人踉跄走了过来,我担心出事,便跟了过去,不过后来,见他在凉亭里面喂鸽子,我就走了。”
绣娘嘟囔着嘴巴,不满瞪着慕白,道:“喂鸽子!慕白你骗人,这种冷天,谁会出来喂鸽子。哼!”说罢,头一转,就不理慕白。
谁都知道,这种冷天不会将各自放出来,慕白撒谎也不捡好,真是的,以为她是三岁小孩不成。
见绣娘真的生气了,慕白腆着脸,尴尬道:“我真的没骗绣娘,那个老人真的在这里喂鸽子,后来我还见他走进皓月轩了。”
慕白小心翼翼看着绣娘,再三保证他真的没撒谎,一双大手被他搓的通红。
绣娘见慕白这番模样,知道慕白真的没有撒谎,只不过这种天气喂鸽子,真的有点离谱。
虽说已经立春,但是天气还是十分干冷,挑这种时间喂鸽子,开什么国际玩笑?漫不经心的嚼着口中的饭菜,鼻翼轻轻耸动,突然问道一股奇怪的气息。
于是,垂下头,朝四周看去。
慕白见绣娘突然低下头,以为发生什么事了,惊慌道:“绣娘咋了,我真没撒谎,我真的见到那老人在这里喂鸽子。”
绣娘无奈抬起头,笑道,“恩,对了,慕白有没有问道一股奇怪的味道?有点像坏掉的酸菜,涩涩的,苦苦的。和甘草有点像,但又不是很像?”
干脆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在四周找了起来,这股奇怪的味道,让绣娘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就好像之前在沈家村的时候,杨大嫂和张二娘一天不吵,大伙就知道肯定两家有人出事了,想到这个比喻,绣娘嘴角狠狠抽搐几下。
很好,很强大的比喻啊!不过用来形容此时的感觉,到还真的很恰当。
见绣娘这样说,慕白起身,朝四周闻了闻,道:“绣娘你闻错了吧!这明明是女人身上的胭脂味,还带着点麝香味,不过很淡。”慕白傻傻点头,常年生活在山间,他自认为鼻子很灵活。
疑惑仰着头,认真的嗅了嗅,道:“还真的有股女人的胭脂味,不过很淡。奇怪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女人的胭脂味,按道理来说,这么偏,天气有这么冷,应该不会有人来才对。”绣娘禁不住轻声低喃。
慕白没想那么多,笑的腼腆,道:“大概是大户人家出来游玩,天凉,快点吃饭,凉了吃对身体不好。”轻声呵斥着绣娘,拿起碗筷递给绣娘,盯着绣娘让她先吃饭。
“是,知道了。”绣娘笑嘻嘻的接过慕白递来的碗筷,开始吃了起来。
一旁的慕白不时呵斥绣娘,不该挑食,然后看着绣娘皱着小脸,狼吞虎咽的将不喜欢吃的菜咽了下去。
温馨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望着偏过的日头,绣娘放下碗筷,将剩下的饭菜放进食盒,对着慕白交代道:“回去告诉娘,今儿个指不定是回不去了,一楼左边架子上的布匹是镇上来福客栈的张伙计定下的,后院还有一些绣好的屏风,是之前老赵家定下的。沈府那边的还没做好,记得和大管家打声招呼。”
“我记下了。”慕白点头,从井泉镇到吴县还得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的路程,绣娘也不多说,之催着慕白快走,虽说是驿道,但山间的野兽不时还是会出没,这事就算慕白他们不说,绣娘多少也明白些。
不然,村里边也不会约束玉巧他们往山里跑。
站在侧门,绣娘直到望不到慕白的身影,才转身进了皓月轩,在路过侧门时,经过亚伯的小屋子,停了停脚步,这股味道,她好像在哪里闻过?
左手猛敲了下右手,这股涩涩的,苦苦的,参杂着女人的胭脂味还有些许淡淡的麝香味,不正是之前在凉亭中闻到的吗?难不成慕白见到的老人,正是皓月轩的亚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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