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子迈着小莲步来到厨房,微蹙眉头,拿着丝巾遮住鼻翼,瞥着绣娘道:“听说绣娘放弃第二轮测试了,真可惜!凭绣娘的绣工,多半能拿到画谜才对。”
佯装没听见玉娘子违心的话,小心揉捏着,折腾了一早晨的小手,小心挪动着徐嬷嬷收拾整齐的桌椅,朝着徐嬷嬷点头,两人当着玉娘子的面,吃起了饭,徐嬷嬷双手捧了一杯茶递与绣娘,道:“别忙着说话,喝口水,忙了一早也该累了。”
徐嬷嬷这番举动,无疑再次惹怒玉娘子,扭曲着一张脸,冷哼道:“下人就是下人,还以为你识趣,不过终究是个贱民,本夫人不与你计较。要是想回来参赛,我倒是不介意帮你和侯员外说句话。”
高傲仰着脸,嫌恶的瞟了徐嬷嬷一眼,好像看待死苍蝇一样的眼神,让人浑身不自在。
绣娘抽动嘴角,道:“玉娘子怎需这般计较,嬷嬷不是外人,测试我就不参加了,咱西坊不靠这吃饭,玉娘子的好心绣娘就心领了。”
听着绣娘这番讲话,玉娘子当下脸色一变,怎么都不明白这苏绣娘竟这般不识好歹,一脸怒容道:“你这是瞧不起奴家,那奴家也不多说,好自为之。”说罢头也不回,离去。
转身太匆忙,连腰间的荷包掉了都没发现,匆促的步伐显得有丝凌乱,可能被绣娘气的太厉害了。
绣娘见玉娘子去了,倒也不介意,反而将一直扯开一边坐着,和徐嬷嬷慢慢吃着饭,不消片刻功夫,两人便以吃完。
收拾了桌上的碗筷,便向绣娘满面堆笑,道:“这玉娘子在这吴县一带名声可不怎生好,绣娘可要小心些,别走太近,免得到时惹出闲言闲语。”
绣娘听了说,“嗯!这事绣娘明白。咦!门口掉了啥东西?”笑着点头,冷不然瞥见门口绿色的荷包。
徐嬷嬷捡起,瞅了几眼,道:“我可没这般精致的荷包,多半是之前玉娘子掉的。”不小心,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闪烁着银色的光辉,“竟然是绣针,这玉娘子未免也太粗心了,绣针随身不放好,要是遗落了,对一名绣女来说,可是件天大的事。”
微蹙着眉头,这事说不上好坏,毕竟玉娘子要是说在皓月轩遗失东西,这对皓月轩名声也是一种打击,徐嬷嬷自然不乐见。
望着徐嬷嬷严肃的表情,绣娘也知这事马虎不得,道:“要不,咱给她送过去。”
徐嬷嬷认同点头,稍后又摇头,道:“我不能走,每天这个时间老马家会送菜过来,我得在这等着,不然到时没人可不好。”
说罢,将手中的荷包递给绣娘,一边整着衣裳,说罢,拿着篮子便朝车门走去。
无奈绣娘便拿着荷包朝西厢房奔去,她可没忘记姥姥的吩咐,还是尽快将荷包交还给玉娘子才好。
路过后边的拆房时,一阵交谈声传了出来,绣娘不仅有丝讶异,这时候谁会出现在柴房,这种偏僻杂乱的地方,带着一丝疑惑,绣娘还是走了过去,透过破烂的窗扉偷眼望去。
薛栗坐在木凳上,一双涎瞪瞪的眼睛看着对面的玉娘子,只听道:“玉娘子前来找小生何事?”玉娘子低着头带笑回道:“怎么,不希望我过来找你,你的眼神可不是那样说。”
薛栗故作没在意,说道:“小生的眼神怎么说,小生可不明白。”玉娘子把头转开,笑着低声道:“哼!你我还不知道吗?”。
薛栗笑道,“哎呀!忘了,玉娘子的相公可是很有名的‘’难怪玉娘子看不上眼,便让小生来满足你。”玉娘子听得此言,脸顿时羞得通红,一面低着头微笑道:“哼!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人无用,还这般说。”
薛栗停了,半日不做声,不过脸上的笑意倒是越发明显,玉娘子一面笑,一面瞅着薛栗,低声道:“你这厮果真没安好心,还这般讥笑奴家。”薛栗道:“小生这可是替娘子叫屈。”
听着薛栗口里唤着娘子长,娘子短的,玉娘子倒也没再计较,反倒低着头弄衣裙,一口玉牙咬的很紧,咯吱咯吱作响,歇了瞟了薛栗一眼,见这薛栗唤着天热,头顶的纱帽也月兑了下来,“娘子,不觉这天很燥热吗?需要小生为娘子更衣吗?”。
绣娘在外无语望着这屋中两人,北风似乎还没停,这天燥热,你这薛栗怎么不说今儿个日头从西边升起,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继续听了下去,倒也不是她爱听他人墙角,只是她不明白这玉娘子究竟要做什么?
玉娘子咬着下颚,没理会薛栗,低声轻笑道:“奴家的手又没断,不敢劳烦。”薛栗笑道:“娘子不让小生动手,小生偏要动手。”一面伸手隔着桌子伸到一侧的坑上,可能之前是厢房,后来用作柴房,后来见薛栗关了进来,这边的坑也开通了。倒也没真的折磨薛栗,桌上还摆放着酒菜。手故意往桌上一拂,一只筷子便掉了下去,刚好掉在玉娘子的裙边。
薛栗竟趁着这空隙,直接蹲了下去,双手顺着玉娘子的脚踝慢慢往上模去。
玉娘子忸怩着身子,道:“你这厮真敢动手,真不怕他们寻上来,找你麻烦。”这玉娘子自从嫁与玉家便一直没安分过,不耐夫君太过懦弱,玉娘子便不再安分于室,将名声闹得极差。
薛栗见玉娘子这番推月兑,当下不由分说便将玉娘子抱上土坑,月兑衣解带,欲求一番**。
不说这屋中两人,屋外的绣娘目瞪口呆望着这一幕,不是说古人安分守己,怎么这般大胆,红杏出墙四个字瞬间出现在绣娘的脑海。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荷包,还是先离开,将手中的荷包交予春晓,让春晓转交算了。她与玉娘子无缘无故,没深交,犯不着这时找他们麻烦。
至于玉娘子和薛栗之事,她没必要参与,也不愿参与,谁能想到之前还是仇人的两人,此时却滚在同一张床上。不过让绣娘讶异的是,按道理说四爷远比薛栗好,为何这玉娘子却选择薛栗,而不是四爷。
带着这些烦恼,绣娘走进了春晓的房间,见春晓在整理衣服,笑道:“春晓还在忙。”
春晓回头见来人是绣娘,便放下手中的衣物,走了过去,道:“恩!绣娘怎么没在厨房捡豆子,那活可不好做。”春晓担忧望着绣娘,姥姥吩咐做的事,没一件是轻松地。
绣娘拿出玉娘子掉下的荷包,道,“我过来有点事,这荷包是玉娘子掉在厨房的,我找不到她人,(忙着红杏出墙啊!)劳烦春晓代为交还。”
说着,便将荷包递给春晓,等会指不定慕白还会过来找她,随即抬头交代道:“一会,要是有人来找我,春晓你带他来厨房行吗?”。
接过绣娘递过来的荷包,小心拿好,见荷包这般精致,也知定是贵重物品,不容有失。
只是听见最后一句话时,好奇回头望着绣娘,道:“昨天那男子是谁?绣娘认识的人。”趣味般的眼神让绣娘有丝难看,却也不好反驳。
讪笑几声,道:“是我夫君,只是还未行周公之礼。”见春晓那副欠扁的笑容,绣娘直接丢出一颗炸弹。
“什么?夫君,绣娘开玩笑的吧!”
绣娘满意看着春晓目瞪口呆的样子,认真道:“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我是沈氏从人贩子手中买下的童养媳,只是年纪太小,沈氏说过些年,在行周公之礼。”从袖中掏出赶紧的丝巾细细擦着脸,谁叫春晓太激动,一下子将口水全喷在她脸上。
春晓慌张后退几步,扶着桌子,羞红一张脸,道:“难怪,我见绣娘这般小,哪敢往那方面想。姐姐赔罪就是了,要不明儿个徐嬷嬷做水晶糕,我给你留几个。”说罢,对着绣娘眨着眼睑,求饶的拉着绣娘的衣袖。
见状,绣娘也松了口,不过抬头却瞥见窗外小六鬼鬼祟祟的朝着她们这边张望,春晓也不时回头望一眼,显然知道小六在看她。
微抿着嘴角,瞅着春晓道:“哟!春天到了,有些人也开始思春起来了。说实话是不是看上谁了?”说罢,手肘还不忘往春晓腰间捅了几下,朝着小六所在的位置,眨了几下。
春晓顺着绣娘的视线望了过去,见躲在门后的小六后,一张脸爆红,忸怩着身子,不敢看绣娘,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姥姥那边还有其他吩咐,我先走了。”
说罢,匆忙跑了出去,不过转角时,绣娘还是看见了春晓那张通红的脸,不知道的还以为生病了。
苦笑摇了摇头,便朝着厨房奔去,姥姥交代的任务还没完成了,她可不想到时候被训斥,光想着头皮就开始发麻,或许等会慕白就会过来,果然退出是最好的,平静的生活,安稳的日子,真实的过着。
薛栗和玉娘子的申吟,春晓的情意,这些似乎都和她离得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