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的章节名传错了,不过内容没错,亲们可以放心订阅,章节名需要明日找编辑更改的,大家只管开心看文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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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鼓声声,子时到了,叶小舟听了听周围的动静,同屋的丫鬟们都已经睡了,外面也已经是一片宁静,她悄悄的起身,换上一袭黑衣,悄无声息的出了房门,在这里已经这么多日了,她还没什么进展,必须要加快速度了。
叶小舟前脚刚刚离开房间,小婉就睁开了眼睛,她看了一眼叶小舟空着的床铺,在黑暗中扬起了唇角,拍醒了几个平日里和自己交好的小丫鬟,快速穿好衣服,拿起早准备好的麻袋,亦是悄无声息的出了房门。
无星无月的夜晚,越发的伸手不见五指,除了屋檐上悬挂的灯笼发出幽暗的光芒外,到处都是一片沉寂的黑暗,偶尔有巡逻的家丁走过,也是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为了不打草惊蛇,小婉也不敢提灯笼,只能努力张大了眼睛,和那几个小丫鬟轻手轻脚的穿过抄手游廊,绕过假山,进入花园,慢慢的接近了玉湖。
玉湖,是这县衙花园里的一个不大不小的湖,因湖水清澈,无风无波时平静如玉,故名玉湖,玉湖旁,是一座六角凉亭,名曰玉畔亭,亭的周围,种满了争奇斗艳的花朵,在这夏日里,无论是被称作花中君子的兰花,还是高雅纯洁的百合,抑或被称作情花的芍药,都为这玉畔亭增添了无尽的雅致。
夜风中,阵阵花香扑鼻而来,小婉却没有心思去理会,她的眼睛四处望着,耳朵也支了起来,蓦然,玉畔亭里的两个隐约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的心中顿时一喜,好啊,果然是来偷偷会情人了,这次还不让我抓个正着。
朝身后的小丫鬟们招了招手,耳语了一番,小婉等人便更加小心翼翼,躲躲闪闪的接近凉亭,等到快要到的时候,就猛然加快脚步,不等亭中两人反应过来,小婉和其他的丫鬟便一拥而上,先是捂住了两人的嘴,拿破手帕塞上,之后用麻袋将两人从头套下,牢牢的按住,小婉一边用力的按压着麻袋里剧烈挣扎的人,一边嚷嚷着,“老实点,深更半夜的敢在府里私会,你们简直是吃了豹子胆,活的不耐烦了,这次,我看夫人还如何袒护你。”
几人按压着地上的两个人,小婉还一直在大声的嚷嚷着,很快,巡夜的家丁就听到动静赶了过来,这事迅速惊动了府里的每一个人,甚至很快就传到了歇在三夫人秀莲那里的陈进升耳朵里,以及蔡氏那里。
叶小舟在内宅中模索了一会儿,只觉得右眼皮一直在跳,这是不好的预感,她躲在一个墙角处,模了模自己的眼睛,自言自语道:“难道有什么变故?”
她向来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凭着感觉,她躲过了好几次致命的危险,由于她职业的特殊性,所以每次出现不好的预感时,她都是宁可放弃这次行动,也不冒险去做,所以今晚又出现这种情况之后,她很快就决定,取消今晚的踩点行动,立刻回去。
还没回到住的地方,她便听到花园里一阵骚动,果然出事了,顾不上打听出了什么事,叶小舟迅速的回到房间里,刚刚月兑下夜行衣躺好,外面就一阵动乱,房中的人纷纷被惊醒,起床跟出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府中霎时人声鼎沸,几乎所有的人都涌去了花园,叶小舟自是跟着众人一起来到花园。
玉畔亭里已经灯火通明,叶小舟看到事情发生在玉畔亭,隐约猜到只怕是和白日里那首情诗有关,到了近处,她便看到地上放着两个麻袋,里面似乎有人,只是现在人已经停止了挣扎,小婉得意洋洋的站在一旁,她的身边,还有几个也是在厨房做事的丫鬟,几人还时不时的对着地上的麻袋踢上一脚。
“老爷和夫人来了。”一阵骚乱,随后人群让开了一条路,蔡氏和陈进升一前一后到了凉亭里,由于都是在睡梦中被惊醒的,蔡氏穿的很随意,只是一件湖色绣兰花立领袄子,配一条青色马面裙,头发也随意的挽了一下,没有戴任何的发饰,而陈进升就更简单,只是披了一件青莲色的通袖圆领袍就跑了出来,陈进升被人扰了清梦,心情不好,一张脸黑沉着,见到蔡氏就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蔡氏忙行了个礼,道:“回老爷,妾身也是刚刚到这里,还不太清楚,打扰了老爷休息,是妾身的错。”
陈进升挥了挥手,道:“算了,不管你的事,你赶紧处理吧。”说完,在凉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蔡氏也坐下,这才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婉忙上前跪下道:“回夫人,是奴婢发现了这两个人,深更半夜在这凉亭中私会,所以才出手擒下的。”
蔡氏微微皱眉,道:“夜半私会?可看清楚是谁?”
小婉道:“回夫人,虽然没看清,不过奴婢也知道是谁,奴婢向来睡眠浅,一有动静就会醒来,今晚子时的时候,奴婢听到房中有响动,接着有人出了门,奴婢好奇,就起床查看,结果发现小红居然不在,奴婢想这么晚了,她会去哪里,怕她有危险,所以就叫了几个姐妹一起出来找她,结果,就看到了这凉亭中的一幕,奴婢心想这实在是坏了府里的名声,不得已才出手擒下,所以奴婢可以肯定,布袋里的,一定是小红。”
“小红?”蔡氏目光闪动了一下,是她?
小婉暗自得意着,小红这个贱蹄子,今晚是死定了,她既然敢做出这苟且之事,就不能怪她小婉心狠手辣,还没月复诽完,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只见原本该在麻袋里的小红却是神清气爽的站在面前,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说麻袋里是我,可是我在这里啊。”
“啊”小婉不防,竟被吓得一下子坐在地上,她惊魂不定的看看面前的叶小舟,又看看地上的麻袋,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指着叶小舟说不出话来,只道:“你,你”
叶小舟无辜的看着她,又回头看了看蔡氏,她刚才已经完全明白了,敢情小婉以为她出来私会,预备来个捉奸捉双啊?没想到这丫头看起来文文静静瘦瘦弱弱的,居然心肠如此歹毒,幸好自己的第六感够准,若是今天好奇想要来看看那个写情诗的女子,只怕此刻,就是浑身有一百张嘴,也是说不清了,但是现在就不同了,既然别人处心积虑想要将她置于死地,她也不能坐以待毙吧。
叶小舟回头小声对蔡氏道:“夫人,其实奴婢只是起床上了个茅房而已,之后就又回去睡觉了,刚才还是被外面的动静给吵醒的,才跟着大伙儿一起过来了,秋水她们都可以作证的。奴婢实在不知,小婉为什么要这么冤枉奴婢。”
蔡氏脸色不变,也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只是淡淡的道:“你放心,这件事老爷跟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你先到一边。小婉,无凭无据的,你怎么可以随便冤枉人呢?这事关一个人的清誉,岂可信口雌黄?”
小婉脸色惨白,想了想,忙翻身重新跪下,叩头道:“回夫人,是奴婢草率了,不过,这里确实是有人私会,奴婢看的清清楚楚,人也在这里,就算不是小红,也是另有其人,求夫人看在奴婢也是为府上尽心尽力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次。”
蔡氏看了陈进升一眼,看他一直阴沉着脸不出声,当下道:“你的事容后再议,当务之急,是要看看,究竟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狂徒,居然敢在这县衙里撒野,府中又有谁,敢私通男子,不要命了么?来人,解开麻袋。”
立刻有丫鬟应声上前,众人都睁大了眼睛紧紧的盯着麻袋,叶小舟也很好奇,她明明把情诗改掉了,为什么还会有两个人呢?严少凡是一定不会来的,那这里除了写情诗的人,还会有谁?
小婉更是睁大了眼睛,紧紧的盯着麻袋,一时间,这凉亭周围,竟是鸦雀无声,麻袋被解开了,一个女子的头露了出来,发髻凌乱,立刻有人窃窃私语起来,“这不是小姐身边的梅兰吗?怎么是她?”
这时,另一个麻袋也被解开了,一个女子低着头,发钗跌落到云鬓旁边,头发凌乱不堪,耳朵上的耳坠也掉落了一只,她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掉落,双眼红肿不堪,身上的襦裙也是扭的不像样子,嘴里还塞着一块破帕子,周围发出一声惊呼,这次声音倒是很整齐,“小姐?”
小婉彻底瘫软在地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小姐主仆二人?
陈进升和蔡氏也猛地站了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女子,原本一直未出声的陈进升再也沉不住气,怒道:“佩环,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