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事进化札记 正文 (148)(番七)韩翼

作者 : 莫菲勒

她很伤心的站在她们家门口说那个关于陆洋的事情的时候,我几乎一句都没听进去,我只是看着她心里在不停的问自己,她是不是喜欢我了?我不想再忍不住的尾随她然后去探究她和另一个男人究竟是什么关系,我不想去知道那些事情的原因,我宁愿相信我的眼睛然后做最坏的打算,也许这样我就不会被伤害的那么深,如果我不是她的什么人我有什么资格去问她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我只想知道她是不是喜欢我?其他的任何事情我一概没兴趣知道。

她承认她喜欢我的时候,就像我一个期盼很久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我不知道要如何表达我的情感,只能吻她。我在想这是真的吗?我甚至都不太敢相信,心里并不是那么踏实,我好像还有很多事情没跟她说,我不敢告诉她的父母我离过婚的事,我不想只拥有了几十分钟的幸福就迎来可能出现的反对的压力,我不想去冒这种险,我还没好好享受这种幸福的感觉呢。

人一掉进感情里就变的那么容易患得患失,我猜想我是不是表现太明显了,我自己能感觉到我这种想法很强烈,很怕失去,她爱我会像我爱她一样吗?人可以为了感情做很多事,但绝不能被感情控制,我尽量避免去做这种男人,避免最后会像我父亲一样,如果我最后变的和他一样,那我可真掉进可悲的循环里了。可是被她拒绝我的时候,我心里还是受伤了,我不应该像那些封建的陈腐的男人一样把感情和这些事情连接在一起,可是我问她为什么不行的时候,她却给不出我原因,她的表情很为难,我想她心里有原因只是不想告诉我。

我想我的第一段婚姻,对很多女人来说不是那么好释怀的,这件事情我自己也很后悔,我为这段婚姻失去了太多重要的东西,这都是由于我当初那种对爱情的不信任又固执己见的想法造成的,而且我已经为这段婚姻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难道这些惩罚还不够吗?

我去新疆看了父亲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对生活没什么希望,他一点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了,这些我都不在乎因为我已经习惯了,我只说让他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他很快就会出去了,他看着我说,我真的要出去吗?我很肯定的告诉他,对我想了几十年的愿望就要实现了,任何事情都不能让我放弃,任何事情都不能

检察院的几个人最近对我的邀请在一直躲闪,我想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好,因为他们似乎把我当成真正想跟他们交朋友的人,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跟他们提出过工作上的任何要求,只是在最近的一两年里我觉的时机成熟了才渐渐提出了我父亲的案子,他们并没有吃惊,似乎觉的我应该提出一些事情这样这件事才变的合理,而那件案子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都不是他们经手的,他们的态度似乎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艰难。

只是他们突然的躲闪,让我有些疑虑,后来他们告诉我是因为最近要换新领导,所以每个人都很注意自己的言行。这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知道以后在内心骂了很久,我想一旦我运作这个事情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绝不能出任何纰漏,如果维持原判的话,我想再提出重审的证据,那真是难如登天,因为我本来就没有证据,这么久的案子几乎都没人记得了,人走茶凉我找到以前跟公司有关的几个人,他们回忆事情的时候都要想很久,谁会为了一个快三十年的案子上法院?而且愿意回忆的那些几乎说的都是些毫无用处的话,为了稳妥我曾经一度想要延缓案子启动的时间,我只是想找机会和检察院新领导接触一下,了解一下他的态度,也许事情会变的更稳妥。

我没想过会在海南碰到我的母亲,她只是和我那么擦身而过,我几乎一眼就认出了她,我脑子只闪动了那么几秒钟我就追出去了,一种愤怒和激动交织在一起,我一直在盯着她看,我在想她会不会认我?最终她还是认我了,我想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意,让我在晓梵面前碰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还是在如此微妙的一个时刻,这就是一种安排,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这就是最佳时机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把我所有的事情都跟她说了,在那个海滩上一起看着夕阳,那景色很美我却说着那么令人痛苦又不愿回忆的事情。也许我的行事在我心里都有着合理的理由,我不知道在她的心里算不算合理,可是我看着她,我觉的她对我和任梦的婚姻终于释怀了。

很多年前我一直想着有一天我母亲会回来找我,然后请求我的原谅,为她当年抛弃我做忏悔,然后我要用怎样的态度对待她。不知道这种想法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放弃的,并且现在每每回想起来都觉的自己可笑。我的母亲她就是那样一种女人,但是她终究是我的母亲是给我生命的人,是一个我无从选择而又必须和我有某种割不断关系的人,母亲为她的行为说着她的理由,很多人也许会觉的那是借口,我想那不是那纯粹就是理由,她就是会那么做的人。

我想自从我恋爱之后,我心里常常会想起我父亲,我想也许他跟我母亲有过很甜蜜的恋爱经历,他也曾经一度非常的快乐过,不然为什么之后他一提起我的母亲满眼也都是幸福。就像我坐在飞机上听我母亲讲述她生养的那段时间,脑子里仿佛有一家三口的一个画面,也和很多的家庭一样曾经温馨。我发现我已经恨不动了,一想起那种仇视某个人某种行为的想法就觉的累,因为我现在已经不需要恨了。母亲说她会来参加我的婚礼,我的脑子里又出现了婚礼的画面,这简直是一种奢望我从来没想过,结果却从我母亲口中她亲自说出来。虽然我表现的很平静可是我心里激动极了,我想我要和她办一个盛大的婚礼,婚礼里有我的母亲还有我的父亲,还有韩峥这是我能想到的亲密的家人。

我偶尔想很多文学作品里描写的一些人物他们的生命似乎是为爱情而生的,就像人们总是在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一样,我想我的父亲就是这样一种人,从他进了监狱他对生活就没有了新的向往,可是这一切都终止于他又见到了我的母亲,这女人给了他新的希望,他想和她一起参加我的婚礼,也许能让他回想起曾经的那段快乐时光,也许那样在他内心就会平静的告诉他自己他这么做值了,因为这女人其实也在一直爱着他。孟晓梵为这个场景感动的一直在流眼泪,原来她这么容易被感动,我想每个女人都会为我父亲这种男人感动,在她们心里这就是真爱吧?我的眼眶也红了,可是我当时心里只是觉的父亲很可怜。

我已经很久没感觉到这种令人窒息的压力了,过年前我跟检察院的人露了口风,说我准备要提交证据了,他们和我约了时间要专门说这个事情,我在心里已经把所有可能的事情盘算了一遍,我已经预感到了他们会和我说什么样的事情,我一直在想如果我被要求回避这件事情那我究竟要怎么办?我从来没想过会有别人替我父亲出庭来办他的案子,我从始至终都是想着我会自己来解决这个事情,可是如果现在我继续坚持自己的话,也许会把案子向更复杂的方向演变,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我只想求稳,这案子我真的输不起,我想如果这次不行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出来了。这个事情我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知道要怎么能表达出我当时的决定,可是我只信任她,没有任何人再值得我信任,可是我不知道我要不要把假证据的事情告诉她,这些证据我做了很多很多年,我认为我做的一切都是完美的。我能怎么办?我找不到证据,就像当初那个时候,他们也一样没证据可是结果又怎么样?不会有人发现,这是我自己跟自己说的,也没有人真的想去发现这个。我很矛盾,很多事情总是有万一的,我不会是那个万一的我一遍遍的跟自己强调,可是我还是没有勇气跟她说,如果她不想为我出庭那我要找谁替我出庭,如果是别人真的出了那个万一,那所有的事情将完全不在我的掌控中了,我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她如我期盼的一样愿意为我的父亲出庭,只是那一刻我常常会想起林诚跟我说的话,我心里会有一种自责,这个事情已经走到了这里,我绝不能后退半步,不然一切都将前功尽弃,我真的没有退路。我的母亲也果然没叫我失望,她总是选择在恰当的时机用她惯用的风格来维护住她的利益,她做的很好做的很漂亮,我心里真的佩服她,她又一次无情的嘲弄了我的父亲,和他这么多年来心里的那段可笑的爱情,原来几十年的爱是如此的一钱不值,她留下的钱就是一种侮辱对于父亲,对于我曾经一度的信任。可笑人怎么会为了爱情改变他们的品性,我当时的心里就是这么跟自己说的。无数的艰难时刻都是她在我身边陪我度过的,我突然觉的拥有她真的很幸运,她第一次全身心的接纳了我。我突然在想她是真的爱我吧?希望不是因为可怜我。

一切事情似乎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着,我们一起讨论案件,分析着下次开庭要进行的事情,也许有那么一点意外,公诉人一方终究还是派了个不好对付的人,她表现的很好,在我眼里我看的出她在竭尽所能,我看的出她从最初的恐惧在向淡定转变着。我们提供的所有证据几乎都被采纳了,我很欣慰,我想如果她不知道这个事情也许是更安全的,我不相信会有人愿意费大量的时间和经历花费在这个案子的证据上,我用了几年的时间来完成那个账本,谁会去一条一条的翻看?这案子不值得他们这么做我平衡了再三终于决定不告诉她,我想她不知道的话对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利的。如果不是我去说这些事情永远都不会被人发现,我跟自己说不会有事的,我对自己有把握。

事情按着我预测的方向进行,偶尔有些小波澜不过那些都不算什么,我从来没想过她会去看这种无聊的事情,她会一条条的去检查那些出入账目的记录,谁会去干这种事,我问了自己很多遍结果她去干了这种事。也许我在发现她态度转变的时候我就应该意识到了这一点了,其实我已经意识到了,我只是不愿意去承认,我不想做那个让她失望的人,可是我同样不能冒险,如果我说出来了她拒绝去做这件事了,那我要怎么办?我想了无数遍找不出如果她知道了而我要怎么办的答案,我赌她不知道,她只是压力大被我逼的太紧了,也许我不该给她那么大的压力。

我现在想起来她在夜店的那个夜晚,她抓我的脖领子跟我说,你要记住我不是你妈妈那种人,我当然知道她不是。可是我不愿意去想她是为了这件事,而她正在给我一个机会,那机会是我自己的放弃的,第二天就是结辩的日子,我把她带到了我的家,我想要看着她不让她出任何意外,无论她的情绪是因为什么事情改变,她都要把结辩的日子挺过去,我当时只是在这么想无论因为什么事情,她必须都要撑过那天。

我常常觉的我是能够洞察人性,我能看透很多人的想法,可是我却总是看不透她的,也许是因为我对她用了过多的感情,而我对她的情感却总是判断错误,我不知道这究竟是她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我想我错误的估计她的想法,我一直以为如果她知道了会拒绝是因为不愿意去冒险做这种违法的事情,后来我发现原来这只是我的想法,因为她早就知道了而她还是继续去做了这个事情,其实她真正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我究竟爱不爱她,我看着她的失望眼神的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了一点,曾经一度这也是我最在意的问题,我不停的问自己她是不是在真的爱我,我小心翼翼的和她相处,担心自己被伤害,原来却是我伤害了她。她离开我办公室的时候我愣好久,我想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过高的估计了自己智商而过低的估计了她对我的爱。

我多年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可是必须要赔上我的爱情吗?我不想这样,这其实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并没有因为父亲重获了自由而感觉到更多的快乐。我去了晓梵的家,可是她已经离开了,我想去找她,可是她的家人不告诉我她去哪了,她的手机也关了。我知道她对我很失望,我猜测她的家人也知道晓梵的离开和我有关,他们在保护她,我能感觉到他们对我产生了很多隔阂,也许我一开始就不是个令他们十分满意的男人,如果我在伤害他们的女儿,他们又怎么会对我有好态度?

律所的事情并没有因为晓梵的离开变的减少,而我父亲的案子也没有晓梵的离开更让律所的人关心,我每天常常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期盼着她打电话来,我在家里坐在那盯着手机屏幕一直到深夜,确认她不会打来了我才上楼睡觉,第二天就像平常人一样的去工作,我想只要她打来电话愿意跟我说话无论她说什么我都答应她,一个月过去了,一点她的消息都没有。她的妈妈说她去旅行了,不知道她去哪旅行了?可是我要怎么才能知道?

之后我碰到了检察院的熟人,他一直在我面前夸晓梵反应快,然后他突然提到了司机,他说有些证人就是这样,他说他们在做案件分析的时候,还有人质疑过为什么没再继续追问他。他说当时他也阻止了他的同伴继续追问。我不得不承认他在说这个事情的时候我心里波澜了一下,其实我明白他的意思,然后我的生活就又变充实了,我去对与此案相关的人表示了感谢。我想让这个案子真正的彻底的平息过去,如果有一天我见到晓梵我能够心安的告诉她一切都过去了,你相信我。

她到底去哪了?我真的有些崩溃的去大声的质问了晓梵的母亲,我想也许她被我急躁的情绪吓到了,她只是很认真的问我,你们是不是出问题了?我说是。她说是原则问题吗?我想了一下说是。她母亲问我是不是女人问题?我立刻摇头说不是。她妈妈又说是比女人问题还要严重的原则问题?我当时在低着头想我的眉头皱的很深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如果算是的话我没有勇气说出来。也许是我这片刻的犹豫,她妈妈就离开我回家了,她说如果是这样我不想告诉你,如果她想给你机会她会自己告诉你,我也不愿意看着我的女儿坐在地上哭。

我一直期盼的她的消息居然是林诚打电话告诉我的,我看着他的号码犹豫了很久,我猜想他一定是来质问我为什么不好好的对晓梵,那我要怎么回答他?我从对他的不屑一顾,鄙视到后来的对他的无言以对,想不到如今是有些羞愧了。他告诉了我孟晓梵在哪,听他说的那个地方很偏远,下了火车还要步行一个半小时才能到达,他是怎么知道的?我月兑口而出了这个想法,几乎不能自我控制,我那么想念的一个女人,天天盼着她的一丝消息,却是另一男人告诉我的?原来她只是在躲我却没在躲他?

林诚似乎对于我问的这个问题很生气,我冷静下来想也许他说的是对的,我对感情的事总是顾忌太多,也许这些东西在我的潜意识里,只是碰到事情就会不由自主的反应出来。

我仔细想了一下,我决定要去找她,我想这丫头一时半会不会原谅我的,不管她是不是要继续在那个小村子待下去或者她还要继续旅行,我一定要陪着她到她原谅我为止。我每天都在安排着工作,通知我的客户,把相应的事情交代给相应的律师,我跟他们说我要出差一段时间也许几个月可能会更长,我猜他们有很多人猜到了我是为了找孟晓梵,陆可问我晓梵会跟你一起回来吧?我跟她说,会的。

我真的不应该去恋爱,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如果从一开始我能把持住自己的话,我就不会面临这么多痛苦的选择,也许我注定就是个不能什么都拥有的人,可是我的要求真的太多了吗?我正准备动身去找晓梵的时候,我父亲突发脑溢血住院了,我当时正在房间里收拾行李,我还把我曾经给她准备的礼物一直没交给她的戒指装在了箱子里,脑子里想着见到她要说什么话,只听见咚的一声,我下楼的时候发现父亲已经栽倒在客厅里了。我把他送进了医院,他比当初姑姑的情况还严重,医生说出血的面积很大。我想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意,父亲的手术一次又一次的进行,我对老天说是我要求太多了,我不敢了,让我父亲活着。我为我姑姑的死一直到现在都在内疚,我父亲也不该死,我说过要让他过好日子,他刚刚跟其他退休老人一样打了几个月太极,下了几个月象棋,早上去超市抢新鲜鸡蛋,然后会兴奋的跟我说一些见闻,我想他终于意识到没有母亲其实日子也可以很快乐。

除了我父亲的病我什么都不敢想了,他手术完了在ICU就住了两个月,他几乎没有意识,我常常觉的护士们帮他擦身体不够仔细,我每天帮他很认真的擦身体,帮着他活动怕他得褥疮。我不敢去看日历不想知道是几月几号,我也不想算她离开我的时间,我没有去找她,我又回律所上班了,我回律所上班然后下了班去照顾父亲,这成了我那段时期固定的时间表,起初的日子里我父亲几乎失去了自理能力,常常大小便失禁,我想帮助他恢复一下功能是最主要的事情。他从毫无意识到此时的逐渐恢复了意识状态功能,用了几个月的时间,他坐在轮椅上我推着他在院子里走,他突然说,去找她。我以为自己没听清,我问他你说什么,结果他还是说了那三个字。我蹲在我父亲面前,他一直在看着我笑,我想我是应该去找她再为幸福努力一把。

我聘了个保姆暂时照顾父亲一阵,我带着行李去了那个小村子。那村子比我想象的还要远,我总是在想如果不是她想让人知道谁又能知道她在这?我找到了那个村子,我跟他们打听说要找孟晓梵,村民们听见她的名字都很高兴,把我请到了家里,他们说孟晓梵是个好老师,小孩们都喜欢她,我很想知道她在哪,他们说她一个月前走了,回城里去了。我坐在那笑了好久,我想事情就是这样,我能改变什么呢?我在那个村子住了一宿,他们把晓梵曾经的房子给了我让我住,说一直空着还没收拾。晚饭后我跟那家村民聊了会天,他们一直在跟我说孟晓梵在那的事情,那家人的小女儿趴在桌子上写东西,前面放了张纸,她一边对着那张纸看一边写东西,她总是有不认识的字一直在问我怎么写,我看她手边放着字典,我跟她说其实你可以查字典,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查字典,这样以后你再不会的字就能会了,她撅着嘴说你这个叔叔真小气,要是孟老师跟林叔叔肯定会告诉我的。我真是被她说的无言以对,她抱着那封信一直在笑,小女孩看着我说,你想看这信吗?这是孟老师给我写的,你不是也来找她的吗?

我想看,我真的想看。我看着那封信我想我也是在笑,信里依然是她的说话语气,我眼前晃过了她的影子,她在这里装模作样给小孩上课的样子,信里说她在上海,我心里有点难过,她是为了躲我才又去了上海吗?信里还提到了林诚说她和林诚都很想念那个小女孩和她的同学们还想念这里天上的星星,信里让她们好好学习,本来答应她要先带她到北京玩的,也许现在可以先带她到上海玩了。

那天晚上我一直躺在她躺过的枕头上,盖着她的被子,我一夜都没睡着,半夜两…的时候我爬起来站在院子里看天上的星星,我想我知道她为什么喜欢了。我想在我父亲的案子期间她给过我很多次机会,可是我都装作视而不见,自作聪明了,现在是想告诉我机会没了剩下的只有错过了吗?

我回到北京的时候带父亲去医院检查身体,我脑子里想着孟晓梵在上海的地址,我在想我要不要去找她。我在医院的时候碰到了孟晓梵的哥哥,他们公司在组织他们体检,我上去跟他打了招呼,想问他孟晓梵的近况,他说孟晓梵在上海,我说我知道了。他对于我已经知道了很吃惊,他说是晓梵告诉你的吗?我说不是,无意中知道的。他看了我一会说,林诚也在上海,我没说话一直看着他,似乎是在等着一种宣判,可是她哥哥却跟我说,你别去找她了,我这么说不是因为我多不喜欢你也不是因为我多喜欢林诚,是因为你们不合适。她跟你好了以后我几乎都没看见她在家笑过,她永远都是在低头想事情,我觉的那不是我妹,就因为这个不为别的。

我想了她哥哥的话想了很久,我还是忍不住去上海了,我站在他们楼不远处的一个拐角等她,我想无论怎么样我是不是也应该为当初的事情好好道一次谦。她下班的时候拎着公事包,跟以前在律所时候的样子一样,她表情轻松,林诚在一旁跟她说着话,两人时常常说着话就笑起来,他们一起进了楼,然后两个人都换了衣服,带着两条狗下来一起出了小区,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林诚手里拎着熟食,孟晓梵边走边翻看着手里的杂志,两条狗在他们前面一直追跑打闹着,孟晓梵看杂志看的很专注,林诚从一旁的树上揪了个干树杈下来,他站在孟晓梵面前很认真的说着话,然后把那干树杈插在了她的头上,一直在朝她竖着大拇指,我想他可能是在夸她,然后林诚就带着笑跑开了,孟晓梵愣愣的站在原地想着什么,这傻丫头半天才反应过来,把头上的东西扔了,一直在后面追着林诚打,真是一对幼稚的男女,可是他们的笑声似乎在整个小区里回荡,我看着他们觉的自己的都忍不住要笑了,只是因为看他们在一起干这种无聊的事情是这么有意思,原来她和林诚在一起是这样的。就像我曾经听过他们的那些甜蜜电话原来真的是很甜蜜,我在那个角落里坐了一宿,我想也许他们没在一起也许林诚会离开,我就可以去跟她说话,可是林诚一夜都没离开,第二天一早他们又一起上班了,我看着他们的背影想也许他们才应该在一起,也许我跟孟晓梵在一起的时候我得到了很多快乐,可能她从来都没快乐过。也许她一直都只是心疼我,就像她跟我说的那样。从上海离开我心里真的放弃了,我的一切又恢复到拼命工作之中,我想这才是属于我的生活。

韩峥无意中跟我说他想要一个漫画,说美国没有不知道中国会不会有,那个周末我自己无聊,我想去图书城看看也许能碰到他想要的东西,我想漫画是不是在儿童读物才有,我到那的时候看见了孟晓梵的朋友,她正带着她的孩子挑书看,似乎跟她有关系的人我都想上去跟他们说两句话,她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我,我想她说话更直接就像她当初跟我要电话一样,她说你到底喜欢不喜欢孟晓梵,你在躲什么?我说她有男朋友了我不想去打搅她了,只是想让她幸福而已。她表情很疑惑的问我,说她男朋友是谁啊,我怎么不知道啊?

那张请柬在我桌子上摆了很久了,我翻看了目录,我知道她是其中的发言人,我一直在犹豫我要不要去,只因为她朋友的那句话,我想我再去见她一次。我的心里有很多不切实际的希望,我想这么长时间我没有真正的联系过她,我要先从邀请她开始工作说起。

她给我看她手上戒指的时候,我说不出的愤怒,不是因为她也不是因为她说上周刚结婚,我捧着她的脸看了她很久我想这注定就是我的命运,那个人永远都不可能是她了

生活中的很多事,常常磨灭掉了我们对爱情的意识,我们曾经以为我们从不曾拥有,于是羡慕别人的爱,够热烈、够诚挚、够感人肺腑、期盼着自己有一天也能拥有如此这般的爱情,其实爱情常常就伴随在我们身边,只是它那种光芒被琐事掩盖了,但是它终究是人类趋之若鹜追随着的一种永恒的情感,它永远体现在关键那个时刻你对你的爱人或者你为你的爱人做了什么,也许有了那么一刻你才会发现原来你一直拥有爱情(这是我想说的)

(快捷键 ←)上一章   本书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
梵事进化札记最新章节 | 梵事进化札记全文阅读 | 梵事进化札记全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