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势又一次大逆转,淑妃怎么也不能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哼,你这奴才,欺君罔上,陷害妃嫔,该当何罪!”龙君佑走回御座,目光严厉地直视跪在地上的侍卫。
“皇上,属下冤枉,冤枉啊!”男子疯了一般大叫冤枉,同时频频回首,期望淑妃能为自己说几句好话。
淑妃这时哪敢再开口,皇帝既然只向那名侍卫问罪,就是有心放她一马,她又怎能不知好歹,火上浇油,将自己推入无底深渊。
所以,无论那侍卫喊得再响,她也不会开口解释半个字的。
“来人!”龙君佑高声唤道,“将这欺君罔上的奴才拉出去斩了!”
立时,便有数名侍卫冲进来,将男子架着向外拖去。
“皇上,属下冤枉,属下冤枉啊!”凄烈的叫声,回响在空阔的殿堂上,龙君佑负手而立,恍若未觉。
淑妃面如土色,纤纤十指,用力扣紧,精心保养的指甲断裂在掌中,割出一片血红。
在这安静而诡异的氛围中,最紧张的,莫过于宸妃了。
皇帝那张魔魅的脸孔,似乎还在眼前闪动,只要想起,就忍不住浑身颤抖。
她忽然觉得害怕,自己在龙君佑面前,只是一只小小的蝼蚁,任由他操控,她却毫无反抗之力。
可是,即便是蝼蚁,尚可撼大树,她若是不反抗,只有死路一条。
龙君佑在打什么主意,她已经能够猜到了。
借刀杀人……这个皇帝,远远比自己想的要可怕许多。
“宸妃,你可知罪?”漫长的等待过去,龙君佑才缓缓开口。
宸妃浑身巨震,不住地伏地磕头:“臣妾……臣妾冤枉,臣妾真的冤枉啊!”
呵呵,这个时候,还在叫冤吗?
龙君佑转过身,寒刃般的目光落在宸妃身上,双瞳紧缩,面容紧绷。
淑妃用眼尾余光,偷觑了盛怒下的皇帝一眼,知道若不抓紧时机,就再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了,于是愤然起身,狂奔几步,扑在宸妃身旁,一把揪住宸妃的袖口,嘶声道:“你陷害我,是你陷害我,本宫什么都没有做,你凭什么陷害我!”
“我没有,我没有陷害你,是你陷害我,是你!”宸妃用力去推淑妃,双眸睁得大大的,血丝密布。
淑妃死死揪住她,就是不肯放手:“那些信鸽明明就是你的,你凭什么推月兑到我的身上,你凭什么!”
这幅场景,任谁见了,都免不了一番震惊,最有权势的两宫妃子,竟在地上扭打成一团,嘶声尖叫,发鬓凌乱,不但没有半点矜持高贵之感,反而像大街上随意叫骂的野蛮泼妇。
对于这一切,龙君佑却持坐山观虎斗的态度,稳稳地坐在龙椅上,眼皮都不带跳一下。
两人叫骂了一阵,宸妃突然一把推开淑妃,狼狈地爬到到龙座前,急急道:“皇上,您要相信臣妾,臣妾有人证,可以证明淑妃意图不轨!”
龙君佑挑挑眉,没有说话。
淑妃也跟着冲上来,满面泪痕,楚楚可怜地对这龙君佑道:“皇上,臣妾也是冤枉的,臣妾也有人证。”
龙君佑眉头一拧,面色更难看了。
可二人没有瞧到,她们恨不得对方立刻去死,纷纷抓着龙君佑的衣摆,要将自己的所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皇上,臣妾有人证的,就是在您宫里服侍的唐御侍,她可以证明臣妾所言非虚。”宸妃哆哆嗦嗦地揪着皇帝衣角,急忙将云芯抖出来,只要唐云芯肯为自己作证,淑妃就是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皇上,唐御侍也可为臣妾作证!”淑妃直起身子,不同于宸妃的撕心裂肺,她声调沉稳,字字清晰:“那些信鸽就是唐御侍交给臣妾的,她手上一定还有别的字条,皇上传唐御侍前来对峙,一切就可以真相大白。”
宸妃颤抖的身躯陡然一僵,连辩驳求饶都忘了,眼睛直勾勾盯着皇帝衣摆上张牙舞爪的金龙,口中不停喃喃:“怎么会……怎么会……怎么可能……绝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宸妃姐姐,你这是自作自受,一会儿唐御侍来了,究竟是谁冤枉谁,便可立见分晓!”淑妃毫不留情地继续打击宸妃。
龙君佑深吸口气,太阳穴处突突直跳,最终,还是要将她牵扯进来吗?
有些烦躁的起身,衣摆却被宸妃牢牢攥在手里,扯也扯不出来,顿时恼怒:“放手!”
宸妃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牢身旁这个人,只有他才可以救自己。
“皇上,皇上!唐御侍分明是淑妃的人,是他们联合起来陷害臣妾,望皇上明察啊!”宸妃死死攥住龙君佑的衣角,以额触地,砰砰作响。
再一次听到云芯的名字,龙君佑心中烦躁更胜,一脚踢开宸妃,语气森寒:“你的意思是朕也联合淑妃,一起陷害你了?”
宸妃拼命摇头,扯着嗓子道:“不,不是的,臣妾只是说唐御侍……”
“放肆!”一股熊熊怒火,自龙君佑心口猛地蹿了起来,“唐御侍是朕身边的人,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蔑她,是对朕心有不满吗?”。
这一番冷厉严酷的怒叱,仿若一记惊雷,重重劈在宸妃心口。
缓缓回过头,只见淑妃抿着唇,正在无声地嘲笑她。
一切似乎越来越乱,却又逐渐清晰起来,宸妃满心悲怆,最终也只能认命。
输了,这一回,她输得一败涂地!
但是没关系,输了这一次,她还有下一次,总有一日,她会失去的全部讨回来。
全部……
“皇上,既然您不相信臣妾,那臣妾也无话可说,唯有自断一指,以示清白!”迷蒙的眼神霎时清明,宸妃猝然起身,抢过御案上一把用来裁纸的小刀,用尽全力挥下,毫不留情。
热烫的鲜血立刻飞溅而出,洒落一地斑驳,同时,一截白皙的小指跌落在地,宸妃惨白着脸,无力地倒在地上,断指处鲜血横流,不消片刻,浓浓的一滩血水,便染红了光洁的地面。
殿内所有人无不惊恐地看着眼前一幕,连同龙君佑在内,都怔愣在原地。
宸妃急喘了几口气,艳红的胭脂也遮不住唇上的青白,娇媚的容颜,顷刻间失去光彩,惨淡如霜。
龙君佑深吸口气,振袖一挥,扬声道:“宣太医!”
冯德贵听命,正要前去传旨,宸妃却突然站起身,捂着断指处的口,惨笑道:“皇上,还是先请唐御侍前来对峙,好还臣妾一个清白……”
“不必了,你回去吧,太医随后就到。”龙君佑冷冷截断宸妃的话。
“是,臣妾遵命。”宸妃强忍剧痛,欠身行礼。
走出大殿的一颗,宸妃虚弱无力的眼眸陡然睁大,阴狠的毒信,冲破恐惧的束缚,肆虐而出。
这一次,她赢了,虽然赢的些惨烈,但毕竟……她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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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家螃蟹天天奋力向外攀爬,那么高的瓷盆,螃蟹老兄一直坚持不懈,让俺佩服之余,免不悲秋伤怀了一下下~~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