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后,王况复又转回堂前,保险箱的事现在是有眉目了,但这时候看光景,林荃淼吃得高兴,正是趁热打铁和他套近乎的时候,辣椒这调料很是有种魔力,通常来说,吃过一通辣后,人一般都会心情舒畅,这心情一好,套近乎也就更加的容易,以前是通过林翰间接和林家打交道,那林主簿可以说到现在为止,还是没大把富来客栈放在一个重要位置的,王况想趁着做保险箱的事情把林主簿拉到船上来。
这时候林荃淼边上的几个案几边上已经坐满了人,地上的草席不够了,就有人甚至坐在马扎上,但都不敢靠近林荃淼太近,那毕竟是建安的才子,虽然不是第一才子,但却是林主簿家的小郎君,谁个不存着敬畏之心呢。这些人都好奇的看着林荃淼在一口一个“痛快”然后又一匙接一匙的往嘴里灌,还一边“咝咝”吸气,满头大汗似乎很热的样子。他们都很好奇,到底什么吃食能让往日风度翩翩的大才子如此失态?而且在大冬天的冒出这么多汗,看那脸,通红通红的,怎么说呢,就像……就像前些日子来建安耍猴的那猴,没错,就是那颜色。而看那吃食的样子分明是泥鳅芋子,可自己也吃啊,怎么就没那种感觉?
看见那么多人围观也不是个事,王况把一边伺候着的孙二拉一边耳语了一番,孙二点点头,把几个跑堂的伙计都叫到了一边吩咐了下去,这些伙计就分头在边上众人那又耳语了几句,众人这才散开,但那眼光却还是时不时的飘向林荃淼那。
原来王况只是让他们说了一句:“大家这么围观,难道就不怕林主簿知道了着恼?”一句话就把他们吓退了。开玩笑哦,主簿大人呢,平日里他们见了里正都要惴惴不安的,哪里敢去招惹主簿大人呢?更不用说林主簿平日官声还是不错,但是也分情况不是?谁家希望自己家的孩子被人围观呢?刚才他们只是太好奇,忘了这码子事,被伙计一提醒才醒悟过来,当然赶快退开。
林荃淼虽然吃得痛快,也知道大家都看着他,但他又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也就没办法让众人离去,只是心里有些微微着恼,却是又舍不得就这么放下不吃,只能装着没看见了。见王况帮他解了围,心里也有些感激,冲王况点了下头,那手却依然是舍不得放下。
王况看了看,毕竟是没吃过辣椒的,这时候那钵里还有大半剩下呢,别看林荃淼吃得酣畅淋漓,但速度那却是绝对快不起来。
“小郎君好性情。”王况找了个马扎,坐到了林荃淼的对面,他很不习惯席地而坐,唐时的席地而坐可不是后世那种盘腿坐,而是跪坐的,坐的时间久了,从到大腿到膝盖再到脚腕,那是又酸又疼的,有时候坐麻了都起不了身,虽然坐马扎是一种无礼的举动,可他还是个孩子不是?谁会追究呢?
“还是你们这吃食好啊。”林荃淼连喝了几口汤,实在受不了了,正好趁着王况说话的当间,赶快喝了口茶。其实他也是硬撑着的,就为了王况先说的那句有些呛会受不了的话,哪个读书人不好面子呢?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心里就存了怕被王况笑话的意思,再加上这味道确实是过瘾,所以也就一直没停的吃。
“你们富来客栈可真神通啊,连这种没见过的调料也能找到。这辣确实好,也很有劲,让人欲罢不能,见笑了。”
“哪里,小郎君你是不知道,小子第一次尝到这种辣的时候,那可是眼泪直冒的。”其实王况没说全,他小时候第一次吃辣椒的时候,那是鼻涕眼泪一起冒的,只是碍于林荃淼正吃着呢,不好说那么恶心。
果然王况一说,林荃淼心情就舒畅了许多:瞧瞧,我还是比你能,我只是冒汗脸热而已。但他哪里知道王况当初吃的可是朝天椒,闽北最辣的一种辣椒呢。
边说边聊着,倒是分散了林荃淼的注意力,再吃起来也不觉得有那么辣了,很快,小半时辰过去,一钵泥鳅芋子也见底了。这时候林荃淼才注意看看天色:哎呀,忘了光景了,还没回家呢,等下阿爹又要训了。赶忙起身,揉揉坐麻了的腿:“天色不早,某还得赶回家,就不久留了,这便告辞。”
“小郎君留步。”王况见他要走,赶快叫住。
“怎么?还有事么?莫非这新吃食不算在铜牌里?”林荃淼急着往回赶,不大想多说,就从怀里掏出一吊钱,“这些够么?不够的话我回头差人再送来,若是有多就记着,下回还来吃。”
“哪能要小郎君的钱,小子是想,小郎君这么回去,若是林主簿知道是来富来客栈吃酒,怕是要生气,因此小子这里有个主意。”看样子,林荃淼已经是把还有一道新吃食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小郎君若是信得过小子,还请稍坐片刻。”王况使了个眼色,孙二会意,就跑到厨房去了。
“快说快说,大郎有什么主意。”林荃淼一听王况有主意,不由大喜。平日阿爹管得严,本来今天回去就是准备拼着挨一顿训的,虽然挨顿训换这么顿新吃食也是值得,但能有不挨训的机会,谁会愿意放过?自己阿爹也调查过的,这个富来客栈的发达里似乎有这个王大郎的影子在里面,只是富来客栈一向守口如瓶,没什么真凭实据罢了。但若是王大郎能有主意,说不准还真有好主意,想到这,他就收回了迈出去的那条腿,回转过身来,如同抱根救命稻草般两手搭在王况肩膀上摇晃:“说说,说说!要你真有主意,某必有谢。”
“小郎君您忘了?小子先不是说过还有一道新吃食么,马上就做得。一会给您用食盒装上,带回府上给您家大人尝尝,就说是你特地在客栈等了一时辰刚刚做得的。”林荃淼没吃干焖猪脚却是给了王况一个机会:让林荃淼带回去。
林荃淼其实也没少干从富来客栈带吃食回家的事,主要是他那阿爹林主簿素来重官声,觉得自家小子占了富来客栈的便宜也就罢了,若是自己也去,富来客栈肯定是要给算在那铜牌牌里,那成什么了?连李刺使和黄别驾去也只是打折而已。要是被上官知道,不分青红皂白给扣个仗势欺民的帽子,那还想不想升官了?听说黄别驾明年可能往上挪一挪,那空出来的位置按例很有可能是建安县令顶上去,那么县令的位置不又空出来了?张县丞可是也盯着的呢。所以,自从林荃淼得了铜牌牌后,林主簿是从来没有到富来客栈吃过酒的,嘴馋了就都是林荃淼来带些回去或是差家人来买。
“对对,大郎你这主意好,这主意好。”林荃淼一拍额头,遂放心大胆的不走了,坐那等新吃食做好。
不大功夫,孙二就提了个食盒出来,王况接过,递到林荃淼手上,林荃淼的心情是大起大落,先是吃的畅快,接着是担心回家挨训,后来又是见有大专机,一下也就忘了问这新吃食是什么了,提着食盒兴冲冲的就往家赶。
王况也是故意不说菜名的,一来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不吃猪肉的,尤其还是平是少人问津的猪脚,若是知道了菜名,怕是林主簿不会动筷子,王况自己就有过体会,小时候他见石麟(一种蛙类,据说是和蛇生活在山涧里的,味道极其鲜美)长得很丑,很有点像癞蛤蟆,就不吃,直到有一次老妈骗他说是鸡汤,他这才开始吃的,唐时的上层社会,对猪的成见还是很深的,王况甚至猜想,后世的**不吃猪肉,多半和隋唐时的风气传承有关。二来也是要留个悬念,林主簿吃了后若是挂念,自然就会着林荃淼或家人来问菜名,这就为第二步的接触打了个埋伏,用某点文学网站的术语来说,那就是挖了个坑。
林荃淼前脚刚走,孙铭前也回客栈了,听说林荃淼来过,又提走了一盒新吃食。把前后事情经过一问清楚,孙铭前就猜到了王况的大半用意:“大郎干得漂亮。”正好瞅见自家俩小子和王冼一起迈进堂前,又板起脸来:“瞧你们两个,又跑哪野去了?衣服也皱巴巴的,莫要以为我不知道!只是体谅你们心性不在学堂上,才没要求先生严加管教。你们要多学学大郎和二郎才是。”
王冼规规矩矩的给孙铭前和孙掌柜行了个礼,就跑到王况身边了。俩小子偷偷冲王冼吐了下舌头,趁孙铭前没注意,又做了个鬼脸。他们也早就知道了自己阿爹并没要求自己在学文上有什么成就,所以也就没放心上。一个心想:莫要以为我不知道阿爹你在帮我寻称心的武术教习哦。另一个心想:阿爹你不是让我跟大郎学么?他都不去学堂,那我就也可以不去了不是?
其他不提,且说当天在客栈那单独僻出来的一个房间内的晚饭桌上,三个案几上(孙铭前孙掌柜和王况王冼等一桌,厨房几个一桌,众伙计一桌),一众人等你争我抢的,那个热闹劲,不一会功夫,各一钵泥鳅芋子和一盘的猪脚就抢了个精光,吃完了,众人意犹未尽,听得邝大无意漏嘴说还有一半的猪脚,就蹿掇邝大去继续做了吃。孙铭前也没吃够,对众人的言行就睁一眼闭一眼当没看见,邝大见东家不吭声,就跑去厨房了。
“大郎啊,这新吃食叫什么?还有啊,没想到李大胆带回来的那个叫什么辣的调料竟这么神气。李大胆啊可是立了大功了,老孙头啊,回头等李大胆回来,帮他在建安置间房,让他把他老娘接来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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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书友猜本书写的是双穿。灰雀理解大家的感受,一般地说,双穿或多穿一不小心,就会写砸。但灰雀本人并不反感双穿或多穿的,只是不敢尝试。这里可以很明确的告诉大家,本书绝对不是双穿或多穿。本来灰雀是不愿意透露情节的,只是这么多人问,就只能说这么多了,那个华容道,是个什么呢?大家自己发挥想象力猜哦,恕灰雀这里要卖个关子了。
谢谢彤阿的分享。
另外,还请在悬赏里面有发过完整的吃食做法流程的在书评区发个贴下,因为在悬赏里只能给一个人,所以灰雀这里变通下,请大家理解。
此外,对于经常断更,灰雀很惭愧,第一次码字,掌握不好节奏,请大家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尽快的调整好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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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