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轿之内,上官清秋掀开了轿侧的窗口的帘子,望着西下的夕阳,透过树荫洒下得余晖在脸上忽明忽暗,行人匆匆归家,倦鸟唧唧归巢。一路风景缓缓后退,婆娑世界,自己当真沧海一栗子,上官清秋心中不免感慨,自己来这地方,也有三年了吧,
三载光阴,自己也就是在那云居山顶习武两年,与师傅四处山川游历了一年,少有踏足这尔虞我诈之地,突的回到这京城,反有些不自在了,自己离开之时,也正是师傅外出云游之日,现在已是过了早春,就是这太阳也愈发毒辣起来,哎~也不知师傅去了何处逍遥……
临别之时,师傅曾再三叮嘱,“秋儿,你本心善之人,又太过优柔,今日你回去了,怕是要吃些苦头了,若是觉得迷惑了,就回来把,三间茅屋,足以度日。待得为师回山,也可带你再去见见这大好河山。“师傅谆谆教诲的样子至今犹如在耳,想着,只觉得鼻头一酸,眼框里满是氤氲之气。
师傅,您可知秋儿很累……凤目一闭,两行清泪终是留了出来,晚风拂过脸颊,凉凉的……但在上官清秋心里,却如寒冬洌风,刺人……
掏出手帕,拭去两行清泪,再睁眼,眼里已经没了刚才的忧色,有的只是坚决,自己输了一次,万劫不复,如今,绝不可再输,自己输不起……也不容许自己再输……
这一世,我的命运,我要自己做主。
这两滴泪水,就当是祭奠过往,从此,我,上官清秋,会让我的名字响彻大靖国,没人可以左右我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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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此段,是为表清秋的决心,也是为了拉开宫斗的序幕,清秋在一步步成长,终是成为大靖国响当当的人物。
初了斟酌了许久,决定这本书的朝堂势力留丞相,去三省,分六部,三公九卿,王侯将相,序列平衡。
因这书得故事背景也是有些类隋朝的。小改了一下,希望各位看官不要觉得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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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近的红墙,像是身着华服的红颜,吸引着无数人的眼球,埋了多少佳人枯骨,葬了多少才子性命。即使如此,世人依然抵挡不了她的诱惑,一个个削尖了头往里钻,尔虞我诈、溜须奉承,只求得那一人目光驻留,这皇宫,就是世上最肮脏的地方……
相比自己是幸运的,只是嫁了个皇子,但现在身处皇宫的那位,自己的姐姐,上官雪……才是莫大的悲哀。
入宫三年的上官雪,也不知如今怎样了,上次一见还是自己与墨轩澈大婚时,也不算是见面,只是听了她几句话,自己就被送进了洞房,想自己来这地方三年,真正见了她的,只有一次,就是三年前她入宫之时,也正是自己附上原来的上官清秋身体的时候。
那是自己也是病中,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就算是性命堪忧,也是无人关照,府上之人全在为这即将进宫的雪妃娘娘忙碌着,她入宫之时,全府的人都要出来相送,饶是自己拖着病躯,才见了这所谓的姐姐一面。
这丞相嫁女,大小官员莫不来贺,何况这嫁的还是皇上,一下子,这丞相与朝廷的关系就暧昧起来,一时间抬进相府的贺礼,竟堆满了半个库房。
“李大人,以后可要擦亮眼睛,别站错阵脚了。”这是那日上官清秋听见身旁道贺之人窃窃私语,除了那句恭喜上官大人,这句怕就是听得最多的一句了。
“户部尚书林大人来贺……”“礼部尚书张大人来贺……”……到场的无不是朝堂数一数二的人物,一个个官衔报出来,引得相府之外围观的百姓阵阵高呼,啧啧感叹……这上官丞相……权势当真无人能及啊……
“靖边侯夏侯公来贺……““宁景王到贺……”人群之中又是一阵骚动……
上官清秋带病之躯,堂堂的娘娘之身是近不得的,免得沾了晦气,无人待见,上官清秋也乐得自在,哪还有心思去注意来着何人,只是独倚长栏,等着这雪妃娘娘吉时上轿,也算了了一宗差事……
也就是上官雪还未着喜服时,自己倚着长栏,远远的望了一眼。
就那一眼,也算是记忆深刻,依稀记得当时上官雪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褪怯了那稚女敕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若是原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现却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
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身着金色纱衣,里面的杭州丝绸白袍若隐若现,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略施脂粉,一头乌黑的发丝翩垂芊细腰间,头绾风流别致飞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紫水晶缺月木兰簪,项上挂着圈玲珑剔透璎珞串,身着淡紫色对襟连衣裙,绣着连珠团花锦纹,内罩玉色烟萝银丝轻纱衫,衬着月白微粉色睡莲短腰襦,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
此间一佳人,绝世而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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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在想什么?“惊抬首,眼前闪现出了墨轩澈的容颜,眼眸一如既往的深邃,嘴角伴着永远不可磨灭的高傲……
上官清秋神色一禀,压下了心头杂绪,轻叹了一声。
“等下见了父皇,切不可这副脸色。下轿吧,已经到了。”墨轩澈一句呵斥,彻底扰乱了上官清秋的思绪。
“知道了。”上官清秋没好气的放下帘子,掩住了轿外的春色,把伸出轿外的半张脸缩了回来,弓着身子出了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