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恢复上朝后,凤傲君与张逸轩约定了时间,每日申正后到他那里泡药浴,这个时候身体最倦怠,泡一泡之后,身轻气爽,一日的疲劳尽去,人格外精神。
令凤傲君想起了现代的SPA,有异曲同工之妙,许多SPA馆都开设了中药泡浴,采用的都是古代的药理配方,对身体的保健和调理,有一定的疗效,令到不少贵妇淑女趋之若骛,价格颇高,依然门庭若市。
凤傲君乘着凤辇,一大群宫女侍卫随侍左右,浩浩荡荡地徐徐而行,经过一处琼台楼阁时,看到一片开得灿烂的樱花树,不由眼睛一亮。
在现代,她一直想去日本看樱花,在旅游节目中看到介绍日本时,一大片开得姹紫嫣红的樱花树下,一身色彩艳丽的和服,脚穿“踢踏”作响木屐的美丽女子,婀娜多姿,风情万种,顾盼生辉的清丽画面,深深地震撼了她,令她从此便生出了一定到日本去,自己化身成画面中的主人,拍一辑照片回来的念头。可惜一直因为各种原因,未能成行。
凤傲君叫停了凤驾,在玉兰的轻扶下轻盈地走到樱花树边,鼻息间便飘入了淡雅的花香。凤眼巡睃间,瞥见一抹颀长的蓝色身影伫立在粉色的花海之中,静静地出神。
不知怎么的,凤傲君觉得这个瘦削的身影,在这开得热闹的花海中,尤其显得寂寞。
“燚王夫?”凤傲君轻唤出声。
玉兰也发现了,正要出声叫唤就被凤傲君制止了。
“你在外面等朕。”凤傲君低声命令。
玉兰一声不响地躬身走了出去。
凤傲君悄无声息地走近前去,不知是不是花轻离想得太入神了,竟一点也没有发现有人到来。
那个丰神俊朗的身姿,依然如故,线条完美的侧面,绝美的瞳眸,专注地盯着某一处,一瞬不瞬,唇角微翘,神情温柔无比,似缅怀着一段甜蜜的往事。
凤傲君心里一动,一个念头闪了出来,难道……
“姨父,你怎么在这里?”
凤傲君柔媚动人的嗓音仿佛惊醒了花轻离,只见他身子一颤,霍地转过身来,绝美倾世的俊脸,有一瞬间的恍惚,很快就恢复了温润如玉,露出温煦的笑容,和蔼可亲,上前行礼,“参见皇上。”
“免了。”凤傲君虚扶了他一下,“只有我们二人,姨父不必拘礼。”
“是,皇上,您看凤鸾宫今年的樱花,是不是开得比去年灿烂?臣夫记得去年您与楚皇夫大婚,一连三日,在这里举行宴会,赏花欢庆,那时真是热闹啊。”花轻离瞳眸跳跃着璀璨的光芒,凝视着凤傲君,说着说着,神情就有些游离了。
凤傲君不知怎的,觉得心里又酸又甜,有点诧异自己的反应,到底怎么了?难道脑里虽然没有记忆,心里却有凤傲君前世的感觉不成,想起了母亲的溺爱?
“姨夫,这樱花很少见,从哪里移植过来的?”凤傲君不免有些好奇,以这里的天气和所见的花草,她大概猜测到凤都的地理位置,按理樱花不该出现在这里。
花轻离唇角含笑,神情飘忽,似在回忆,那深邃的眼眸彷如一汪深潭,不由自主地吸引人深陷其中。
“这花是从赤龙国移植过来的。”花轻离轻轻说道,脸上的笑容却慢慢收敛了,神情复杂,带着一抹惆怅。
他想起了当年就因为赤龙国送了龙仁翟过来,一切都发生了变化,眼眸即时黯淡了下来。
凤傲君看到了花轻离俊脸上神色的变化,眉头蹙了起来。
“是皇父从赤龙国带过来的吗?”。
“不是。”花轻离的俊脸上重新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是臣夫从赤龙国带回来的树苗,可惜五十株中只活了这几株。”
凤傲君惊讶地看着他,心中好奇,难道当年他与凤御天之间真的有故事?
“当年臣夫还年少,到赤龙国游学,画了一幅樱花的画回来,您母皇见了,爱不释手,从此便迷上了这樱花。”花轻离眼神柔和,表情悠然,一边回忆,一边说道:“老是嚷着这宫里有一片樱花林就好了,整日聒噪不休,臣只好再次到赤龙国一趟,带了五十株樱花树苗回来。”
花轻离话中虽然带着抱怨,但俊脸含笑,眼中一抹温柔一闪而过。
这样说来,他们是青梅竹马的玩伴,有着两小无猜的青葱岁月。
凤御燚比凤御天少五岁,最多是跟在他们后面的小尾巴。
到底后来发生了什么,令一切改变了?
花轻离选择了凤御燚,而不是凤御天?
难道是因为政治利益,纯真的爱情成了权利下的牺牲品?
凤傲君十分疑惑,虽然龙仁翟也是一个大美人,但凤御天没理由放弃身边这个有着深厚感情的发小,她可是未来的女皇,就算三千粉黛也不算什么。
“原来这样呀。”千里移植过来,水土气候都不同,能存活,可知当时花费了多少的心血。
“是呀,可惜您母皇……”花轻离有些伤感,瞳眸一片黯然,低沉磁性的嗓音飘散在空气中,带着无限的痛惜,“人面已不见,樱花依旧笑春风。”
凤傲君也被他凄婉的情绪所感染,心房如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十分酸涩。
一阵大风吹过,漫天的粉红花瓣簌簌而下,轻轻地落在头上,身上,地上,如下了花雨一般,一地的绚烂。
刚才还在枝头开得灿烂,此刻却零落在地上,再过不多时,便面目全非,辗作了泥尘,是否还能芳香如故?
人生就像这樱花,只要灿烂过,便不复遗憾,凤傲君想道。
好一会儿,两人才从各自的沉默中回过神来,彼此对望了一眼,花轻离语重心长地说道:“皇上,您一定要珍惜身边的人呀!不要失去了,才来后悔!”
凤傲君望着他慈爱的目光,点了点头,微笑地答道:“姨父,我不会让我的人生有遗憾的!”
花轻离微笑颔首。
凤傲君觉得气氛有些凝重,转移了话题,问道:“姨父,你今天怎么进宫来了?”
“臣夫来见孟皇侧夫。”花轻离说道,看到凤傲君询问的目光,“之前发生那件事,臣夫问了花如玉,她说是孟禄引她到心月亭的。”
凤傲君一怔,孟禄?
傍晚酉时,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燚王府门前。
车上走下来一个俊美的少年,阴柔的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伸手扶一个容貌同样绝美的年轻少妇下车,态度亲密。
他们正是新婚不久的龙不凡和花如玉,到花府来辞行,准备明天回赤龙国。
王府的仆人将他们引入了大厅。
“拜见叔父,婶婶。”龙不凡跟着花如玉称呼。
“二皇子,玉儿,起来,起来,在自己家里不用太过多礼。”凤御燚客气又热情地对龙不凡道。
没有子女的凤御燚和花轻离,向来将花如玉当自己女儿看待,这次远嫁的对象虽然是赤龙国的皇子,但已有正妃,并不是很理想。如不是发生这个意外,花轻离是绝不可能让她远离这是非之地的。
“婶婶客气了,您叫侄婿凡儿则可。”龙不凡恭敬地执晚辈礼,主动亲近。
凤御燚意味深长地看了龙不凡一眼,“凡儿说得对,婶婶见外了。玉儿,你既嫁与凡儿为妇,以后一切皆以夫君为重,赤龙国毕竟不同凤凰国,在这里,你还可以依靠婶婶叔父,凡事有我们为你做主,没有人敢欺负你。在赤龙国,则凡事多和凡儿商量为好。”凤御燚话中既警告龙不凡,又对花如玉语重心长地谆谆训导。
“凡儿,玉儿以后就交给你了,望你真心相待,好好珍惜她。”花轻离也接口道,如同亲生父亲一般,郑重地交托龙不凡。
“婶婶,叔父!”花如玉美眸含着泪水,哽咽地唤了一声。
“侄女婿会好好照顾玉儿,护她周全的,请婶婶和叔父放心。”龙不凡脸带微笑,握紧如玉的小手,坚定地说道。
“好,好,有凡儿这番话,婶婶和叔父可以放心了,以后有什么为难的事,记得要告诉婶婶,婶婶会尽力帮助你们,为你们出谋划策的。”凤御燚这番话带着深意,赤龙国还未立储君,总有争位的一天,需要借助凤凰国势力的话,她会提供帮助。同时,她也希望能从他们身上得到她所需要的利益。
联姻,毕竟是以互利为前提。
龙不凡和花如玉都是聪明人,互相交流了一个眼神,双双跪在凤御燚和花轻离的面前,口中说道:“凡儿(玉儿)在此先多谢婶婶,叔父,他日若需要到婶婶的地方,会厚颜前来相求,到时望不吝赐教。当然,婶婶有用得着凡儿的地方,即管吩咐便是,凡儿万死不辞。”
凤御燚笑了,点了点头,“我们是亲戚,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于是大家在融洽的气氛中用了晚膳。
当晚花如玉在洞房之夜,声泪俱下,歪曲心月亭事件的真相,说凤傲君不容于她,使用阴损的招数,用媚药这等下三流的手段,欲当众毁她清誉,幸得叔父花轻离相救,才避过一劫。
龙不凡信以为真,一为讨好美人,二为报凤傲君殿上讥笑之辱,立誓会替花如玉讨回公道。
花如玉掩饰了对孟临风见死不救之恨,归咎到凤傲君的头上的因由。
两人于是一拍即合,达成了共同的目标,一下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花如玉本来欲试探凤御燚,如她有篡位之心,她会竭力煽动龙不凡,利用赤龙国的兵力相助,只要将凤傲君赶下帝位,孟临风自然无所依仗,她要看到一向无视她存在的孟临风,跪在她脚下的狼狈样子。
可是直到最后,龙不凡和花如玉再三以言语试探,却一点也看不出凤御燚有异样的意图,只得失望地离去。
送走他们,凤御燚冷傲的脸上,闪过一抹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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