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宫门外,一大批大内侍卫,个个手执兵器,威风凛凛,端容肃立。
正殿内传出凤傲君威严的声音:“将这奴才重打三十大板,今日起,孟临风不准踏出宫门一步。”
“皇上,皇上,皇侧夫冤枉呀,奴才真的没有做过这事,那天一步不离地跟在皇侧夫身边,冤枉呀,冤枉呀,皇上!”孟禄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大声喊道。
孟临风也跪在地上,身躯挺直,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还不将这奴才拖下去!”凤傲君怒容满脸地呵斥身边站立不动的侍卫,侍卫急忙上前,将孟禄架住,拖了出去。
“皇上,皇侧夫冤枉呀,奴才真的没做过,皇上,皇上……”孟禄的声音越来越远,不一会儿,远远传来凄厉的痛呼声,惨不忍闻。
“朕会查明此事,不是你便罢,若是你,定斩不饶!”凤傲君凌厉地望了孟临风一眼,带着侍卫拂袖而去。
孟临风慢慢地站了起来,没有去拂沾在衣服上的尘土,藏在衣袖内的双手握成了拳,青筋暴起,指节发白,冷傲的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狭长的凤眼射出阴鸷的光芒,望了一眼站在门外的侍卫,一言不发地走入了内殿。
很快,孟临风遭禁足的消息传遍了皇宫,人人不知所为何因,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探询的眼光在彼此脸上扫过,噤若寒蝉。
大将军孟振雄坐在大厅上,听完心月复的禀报,当时吓了一跳,随即想到儿子一向沉稳,进退有度,胸有谋略,又放下心来。
而孟夫人听了,却吓得脸色惨白,娇小的身子颤抖着,哭着扑向孟振雄,扯着他的衣袖,颤声道:“老爷,风儿发生了什么事?您快想想办法,救救风儿,救救风儿呀!”
孟家二小姐孟倩儿,年方二八,一张玉白的瓜子脸,样貌娇美,但眉眼之间却有女儿家少有的英气。
生在将门之家,自小深受父兄的熏陶,不爱女红,独爱戎装,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兵法谋略,行军布阵,却是最爱。
孟倩儿得到消息,心急火燎地赶回家中,才走到大厅门口,一眼看到高大魁梧的父亲,俊朗刚毅的脸上此刻满是柔情,温柔地拥着娇小的母亲,轻声细语地说着什么。
尴尬地不知是进还是退的时候——
“倩儿,你回来了。”发现了孟倩儿的孟振雄,脸色有些微赧,放开了妻子。
孟倩儿这才发现,父亲怀里的母亲,满脸泪痕,错愕之余,望向若无其事的父亲问道:“你们知道了?爹爹,娘亲,哥哥他——没事吧?”
“你还信不过你哥哥,以他沉稳的个性,能有什么事?可能是与皇上闹别扭,一时之气,应该很快就没事的。倩儿,你这几日在家里多陪着你娘,劝劝她,免得她胡思乱想。爹爹这就去燚王府打探一番。”孟振雄看着她们母女脸上焦急担忧的表情,心中也是一紧,不过脸上还是冷静如常。
孟夫人泪眼汪汪地望着丈夫伟岸的背影,抱住女儿又哭了起来。
“娘,别哭,哥哥没事的,没事的!”孟倩儿学着刚才父亲的样子,好像安抚孩子一般,轻轻地拍着母亲的背脊。
她对父母这对性格迥异的结合,感觉很诡异,爹爹英雄铁血,娘亲柔弱温顺,竟然能相亲相爱,特别是当看到爹爹对娘亲柔情的一面时,让她知道了,再铿锵铁骨的铁血男儿,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也能化作绕指柔。
燚王府的大厅内,凤御燚端坐在黄木梨花椅上,一脸迷茫地看着花轻离问道:“孟皇侧夫发生了什么事?”
花轻离估计与花如玉的事有关,于是轻轻说道:“如玉去心月亭,是孟禄告诉她孟皇侧夫找她。这孩子就是太痴情了,皇上的人岂是臣下可以觊觎的?”
凤御燚闻言,神情有些意外,炯炯有神的狐眼望着花轻离,叹息道:“我就觉得奇怪,怎么这么急着把如玉嫁出去,还嫁得那么远,原来是这么回事呀。这孩子呀,怎么那么死心眼?”
花轻离垂下眼眸,掩饰着眼底的复杂,花如玉中毒的事,他也没有告诉凤御燚。他再抬起眼眸时,绝美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凝视着凤御燚,调侃道:“谁人都有年少轻狂时,燚儿你不是也一样吗?”。
凤御燚听了,脸上立时泛起了红晕,斜睨着花轻离的狐眼漾着深情,温柔似水,此刻她无法与花轻离匹配的脸上竟有一番别致的风情,说不出的迷人韵味,娇嗔道:“离儿,你又取笑我。”
这种表情,只有花轻离才能看到,在外人的眼中,凤御燚是一个冷傲威严,不苟言笑的亲王。
花轻离轻轻笑了,刹那间如月下悄悄吐蕊的牡丹,说不尽的蛊惑迷人。
凤御燚痴迷地看着花轻离绝世的俊颜,十多年了,只要看到他迷人的笑容,她还是很没出色,一颗心怦怦乱跳,心底软成了一片,一如当年情窦初开的花季少女。花轻离,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任何人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我成人成魔,全因为你!
这厅中两人正眉眼传情,一片温馨缱绻。
外面煞风景的声音传了进来:“王,王夫,孟振雄将军求见。”
凤御燚立刻收敛了甜蜜的神情,恢复了冷傲的面孔,沉声地道:“宣他进来。”
花轻离摇头晒然一笑,神态还是一贯的温润如玉,云淡风轻。
孟振雄大步走了进来,向着凤御燚和花轻离跪下行礼,声音洪亮,“见过燚王,王夫。”
“孟将军不必多礼,起来吧。将军此来有什么事吗?”。燚王大概猜到了他的来意。
孟振雄刚毅的脸上闪过一抹忧色,“燚王,微臣知道此来有些唐突,但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不知犬儿所犯何事?您有否听闻?”
花轻离本就因为凤傲君将孟临风软禁,心中不安,此刻见孟振雄询问,更觉愧疚,如果他不将孟禄之事告知凤傲君,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形。他虽然相信孟临风不会做出背叛凤傲君的事,但也不能确定他是否有约会花如玉,整件事有些扑朔迷离。他相信凤傲君会处理好,禁足只是权宜之计,遂出言安慰他道:“孟将军,皇侧夫不会有事的,过不了几天皇上就会撤销他的禁令。你不用紧张。”
孟振雄见花轻离这般说话,担忧的心放了一大半。
凤御燚也脸露笑容,安慰孟振雄道:“王夫说得对,将军你太紧张了,不过本王不会笑话你的,怜子如何不丈夫?人之常情嘛,本王理解,可能是皇上任性了点,小儿女嘛,闹两天就没事了。”
孟振雄本来也是这般认为,现在凤御燚也是这般说辞,于是完全放下心来,自己这个儿子,一向心高气傲,冷漠孤僻,除了在言谈举止间得罪了皇上,侍候不周之外,他也想不出有其他大事。
“呵呵,燚王见笑,是我多虑了,得您和王夫提点,微臣明白了。微臣不打扰了,臣告退。”孟振雄恢复了爽朗声音。
“难得将军一番到来,就在这里用了晚膳再走吧,我们今晚浮一大白。”凤御燚热情地挽留。
“多谢燚王美意,还请燚王恕罪。说来惭愧,内子为这件事担心不已,微臣想赶回府告诉她,让她放心,改日再来贵府叼扰。”孟振雄雷厉风行,行过大礼,告辞走了。
“孟将军不在这里吃刚好,今晚月色不错,晚膳就设在花榭,我们俩对月畅饮,说说话。离儿先下去准备,让厨房炒多几个燚儿爱吃的菜。”花轻离打圆场,他看到凤御燚眼中的不悦。
“好,有劳离儿了。”凤御燚笑得灿烂,待花轻离走出大厅后,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凌厉的狐眼散发出慑人的寒光:孟振雄,既然你不愿依附我,不为我所用,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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