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来之,则安之吧!
小白甜腻的女乃声逐渐弱成嘤嘤呓语,最后居然不合时宜地打起了呼噜。
梁思舒心一笑,将小家伙蜷缩成一团的身子扳正,再为他盖上锦被。丝滑的绸缎在葱葱玉指间拂过,艳红如血的缎面上绣着一副精美的图样。盘龙居上,俯览下方,游凤居下,也作侧身回首状,长长的尾部向一侧舒展地扬起,凤尾末端稍稍分叉。细细端详,那花纹针脚匀密,形象勾勒栩栩如生,一派龙凤呈祥的吉兆!
那一对绣枕上面却是鸳鸯戏水,乐在其间。奇怪的是,所有绣品的左上角都纹饰一枚拇指大小的花骨朵,白底金边,穿插几缕绯红,似娇羞欲滴的含苞,散发着阵阵醉人的幽香。
这间石屋取之天然,毫不雕琢,屋内仅有简单的三样用居,床,桌,椅子都保持着浑然天成的原始造型。只是主人别出心裁地配上一些软装饰,让整间石屋不再冰冷单调,摇身变成一个简约又温馨的“家”。
“家?”梁思心念一转,但看身披彩凤衣,床罗龙凤被,蜡生红烛花,幽居天然洞。
一一列织,岂非洞房花烛之景?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从前只是有所耳闻,原来这世上真有以“洞”为房的婚俗啊,梁思无比新奇地再次细细打量这间石屋。只是她想不透,若真的只是当地的一个婚俗,也不必寻一个这么隐蔽的地方吧?连个出入口都隐藏得严严实实。
梁思轻叹一声,颇有悲凉之意。浪漫又怎样?那毕竟是只属于夜绮花的浪漫,与她梁思又有何干系?反倒是夜绮花曾经的浪漫成了她眼下最大的烦恼。
洞如绝壁,疑无路!
“呼---”
似有一缕清风在静谧的石屋内叩响,梁思凝神侧听,细微间忽有摩擦金属之声。她大喜,忽耳贴地面倾听动静,忽手舐口水一测风向。折腾了好久,最终半人高的烛台引起了她的注意。
“蜡炬成灰泪始干”,梁思抿嘴一笑:“这红烛似乎燃烧的太久了,看样子怎么也干不了了吧!”从她重生到现在这一支蜡烛焰若新烛,尤其是梁思在洞内折腾了良久,它的焰火丝毫不受风吹草动的影响,依然直挺如松。
这岂是火焰该有的特质?
梁思的心怦然而动,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将身上的外套月兑下来,从底端撕下一大块布条缠绕在右手上,然后将最外端的布头置于蜡烛火焰上方,静观其变。
果然如她所料,布条未曾引燃。只是这“焰火”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心念电转间,梁思用缠上布条的手握住烛身,稍用力向上提拔,“呀?”竟然无法拔起。
她的手上倒是沾了些许蜡油,那剥落之处黑乎乎地一块果呈在外。“蜡烛果然是假的!”面对此景,梁思更加兴奋,心潮澎湃。
接着,她将蜡烛伪装的外皮慢慢擦拭掉,细细端详,蜡烛包裹的似乎是一根金属。中有小孔,乃是一支空心的金属管,管心内清风徐徐,丝丝的凉。
梁思眯起一只眼朝里望了望,那光源便匿藏在这支空心管之中,只是管子太窄,根本看不清。她静静思索着该如何将里面的发光物品掏出来,只是她手边的利器有限。
正想着心思,待到她将整个蜡烛外皮剥落时,“咚”一声,那挺立的金属管子颓然倒下,顿时石屋内流光大胜。
梁思惊诧地发现,金属管下面竟然生有一颗璀璨晶莹的圆润珠子,有鹌鹑蛋那般大小。她将珠子拾起,复看之下顿觉奇特非常,那珠子似乎从她手指缝隙间隐约透着橙红的光,而且光芒越来越盛,欲要夺目而出一样,连她的手都要掩不住了。
“夜明珠!”梁思欣喜不已,又扯下一块布将珠子表面的灰尘拭去。
“砰---”
石屋陡然震动,仿佛有什么沉重的机括声音乍起。眨眼间,轰鸣阵阵,震耳欲聋,“地震?”梁思赶紧蹲在石桌下,用手压住耳朵。
片刻之后,但见那张石床轰然裂开,未及反应,床上的被褥以及熟睡中的哈比如同滚球一般“扑通扑通”往下坠。
“啊---”
又过了片刻,轰鸣之声才消停,石屋又恢复如常,只是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呛人的粉尘。梁思心念哈比的安危,疾步而至床前。但见石床裂开之处黑幽不见底,她赶紧掏出夜明珠来照明,并焦急地唤道:“小白,小白……”
半响,地洞里才传来稚女敕的咳嗽声:“呃,咳咳咳……”
梁思喜颜复见,但见这床下竟然别有洞天,一块块大小迥异的方石逐级而下,排列成台阶。她手托夜明珠朝洞里走去。越往下走,越觉洞里阴风阵阵,拂过脸颊,阴冷生颤。同时隐隐还有些莫名的沙沙声传来,似低语,似鬼哭,让人心头悚然。
梁思走了好半天才踏上底面,她有种错觉,仿佛自己已经走了一个世纪之久。借着夜明珠的光线打量,面前是个极大的洞穴,洞穴顶端离地面极高。阴风阵阵,她不住地打寒噤,似乎觉得还是那间密室比较安全。
她环抱双臂,壮着胆子喊道:“小白,小白,你在哪里?”突然,腿上一紧,似乎有某种东西正往身上窜,梁思惊叫一声,脚上卯足气力把那东西猛地甩了出去。
“哇啊啊---”似乎这一声惨叫比梁思叫得更细,更尖锐!
洞穴里余音袅袅!
梁思慌忙托起夜明珠照耀那一处声源,但见一尺来长的物体紧紧贴在高墙上,然后从墙上滑下至地。梁思觉着眼熟,走进瞧见竟然是小白,心中不由一阵高兴,又见他嘴脸灰土的滑稽模样,忍不住笑道:“你怎么不出声就往我身上赖?想吓死人啊?”
小白从地上爬坐起来,揉了揉发痛的患处。梁思这才发现哈比受伤的大腿又渗出新的血渍来,她关切地问道:“你的腿?……”她心中一阵惭愧,估模着刚才那一脚又踢到哈比的老伤口了。
小白倒是不以为然,虽然疗伤有些麻烦,但是却乐在其间,从前的时光也是在受伤与疗伤两者之间度过的,或许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然成为他消磨时光的一种手段。只是他却从不曾细想,为何他的左大腿这么容易受伤?
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小白腿上的伤口渐渐敛合,脸上笑逐颜开,恢复到一贯的天真可爱。只是没呆多久,又沉沉地睡着了。
“看来小白体力透支的厉害啊”梁思心疼地抱起小白。又观察了下地形,但见洞穴前方似乎是一条通道,幽幽深深,漆黑一片,也不知通向何方。梁思思索半刻,还是决定冒险前行。她思忖着留在这里也是等死,或许这就是通往外界的密道了。
走下去,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是生!
“结界?呵呵……”梁思轻扯嘴角,怀中的哈比真如婴儿般酣然入梦。
“夜绮花啊夜绮花,你怎么忍心用莫须有的“结界”名目,去欺骗单纯可爱的小白,若不是他今生遇见了我……难道你打算将他禁锢在此一辈子吗?难道你的本意就是要哈比为你陪葬吗?你岂能如此自私,如此残忍?”
--------
PS:求票票,求书架收藏,谢谢啦!amp;amp;amp;amp;amp;amp;lt;ahref=www.amp;amp;amp;amp;amp;amp;gt;起点中文网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