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你施法救活她,其他不该问的,你最好学聪明点。”
“你要我救她?”梁思斜睨了他一眼,嘴角抽搐了下,道:“你那么自信我一定能帮你吗?”。她有几斤几两,他不会不知道。
“相传,夜家有一种摄魂咒语,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你身为夜家第九任巫女,不会不知道吧?”姬如歌冷声道。
“摄魂咒?”她的脸刷地一下白了,她确实听夜小一提起过。可是,那是禁术,而且,使用摄魂咒语的巫女都会随之丧命,她记得清清楚楚。
姬如歌看了她一眼,道:“我知道你没那个本事,不过,至少,你可以先告诉我咒语。我要全部的内容,一字不差的告诉我。”
“你,你说什么?”梁思惊诧地望着他,脑际随之闪过一个念头,虽然有点小邪恶,但是以邪制邪倒也算得上是个好办法。
或许,也可以趁机除掉这个杀人狂。梁思定了定神,说:“你确定只要咒语?”
姬如歌冷冷地盯着她面部的表情:“让我先看看。想要保住夜家,你最好记住一点,你耍的小聪明很可能会为夜家敲响丧钟。”
梁思不禁打了个寒噤,这个男人说翻脸就翻脸,冷言冷语冷模样,好像又回到了初见时的寒冷。她木然地点点头,又小心问道:“你为什么会来找我?”
她怔怔地看着他的嘴唇抿成一线,然后沉了又沉:“我很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巫女?你真的很不一样。”说着,转身,伸出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身,夹在腋下。
“什么不一样?”梁思悬着身子,斜睨着他。心知反抗无效,任他带着自己大步走出紫色雾林。一路上见他不理不睬,不由有些怒,一个劲地追问道:“怎么不一样?你的参考标准又是什么?你跟巫女很熟吗?……”
姬如歌走的越来越快,出了雾气缠绕的树林,伸出另一只手向后打了个手印,这才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很笨。”
“……”
偏过头,入眼处,女敕绿的枝叶在微风中簌簌舞动,青翠欲滴直逼人眼。远远地,那紫色的结界区宛如一个锅盖,牢牢地罩在那方土地上,守护着他心中的光明。
一路上颠簸,好像是有人故意不让她好过,梁思思绪一片混沌,金装临摹本上的字符片段此刻在她脑海里不停打转,蠢蠢欲动地似乎在召唤着她的心。
在迷迷糊糊中,她扭动了下手腕,按照大脑中漂浮的字符,食指在空中临摹着脑海中的一副曲线符号,口中喃喃念到:“催之动,不觉晓,一眠到永远!”
砰---
梁思感觉那高高在上的暖阳瞬间躲进了云际,收敛了它的万丈光芒。眼前陡然黯淡,沥沥地像是下起了小雨。坠落在在迷茫的雨势里,随着那下落的雨线,她感觉整个人也跟着往下降落,看不见深浅的好似一个无底洞。极度的恐慌和孤寂无助充斥在她的胸中,翻江倒海地折磨着她,久久不能平息。
“啊---”她惊恐地尖叫,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紧接着,她连自己的声音也听不见了,静谧地好似世界上只剩她一人,而此刻,她尚存的意识里,也的确只有她一人。凄冷地,一个人的世界,那是一种无物可拟的绝望。
她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她心中的骇然也膨胀欲出,她捂着头大呼救命:“救我---”身体依旧在下坠,但黑暗里似乎飘来一个声音,冷冷地,又像是带着一丝责难。
“笨女人,刚说你笨,你还真要证明一下自己笨不成?”
姬如歌皱着眉头,恼怒地扳开她的手指头,手掌间寒风一卷,生生冻结了梁思食指散出的淡淡白光。下一秒,他捏着那根晶莹透亮的冰棍,稍微用力,扯了个粉碎。
落落晶莹闪动流光,纷飞在青翠的树林。
“啊?”梁思如同刚从噩梦中惊醒一般,浑身汗湿,额面上还挂着涔涔的汗珠。她喘着粗气,张望四下,回头又看到了一脸怒气的姬如歌,她惊恐的双眸瞬变成火眸,大吼道:“卑鄙,无耻,你居然暗算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姬如歌身未动,只消一个寒气磁场就挡住了梁思的进攻:“三脚猫的功夫,就不要随便使用咒语。”
不再理会她的震惊,拨开面前一层厚厚的枝叶,一把将她拉了进去。
梁思踉跄地跟着他的身后,大脑里还残留着刚才的狰狞画面。那是什么地方?怎么会这样?
一不留神已经被他带进了一个屋子里,臀部的疼痛唤醒了她的意识。这是一间温馨而雅致的屋子,干净整洁,最里面的墙面上挂着几幅女人画像。
细腻的笔触勾勒出那女人的曼妙身姿,淡雅间毫不掩饰她唇边幸福的微笑。梁思蹭地跳起来,直冲到最大的一副画像前,眼见那画中的女子华服在身,安详地沉睡着。
“这?……这个是……”梁思双手抱着头,使劲摇了摇。身体又被一股大力给拉扯到后面来,冷声的警告响在耳际:“不许动这里的东西。”
她抬头看着他:“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跟她的前世长得一模一样,这世界上真有如此相像的两人存在吗?
“你说什么?”姬如歌谨慎地听着她含糊不清地喃语,波澜不惊的心似有一丝涟漪漾开,但转瞬即逝。
“好了,别耍花招。刚才要不是我救你一命,你这辈子就睡死在自己的催眠咒语下吧。”姬如歌将她拉回方桌前,指着桌面上的笔墨纸砚,道:“快把摄魂咒语默写出来。”
梁思一怔:“啊?”
“快点写!”姬如歌的脸色又寒了几分,厉声吩咐道。
“你要我默写摄魂咒?”梁思眨了眨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心暂时平静下来:“我没有见到夜家姐妹,没有确认她们的安全之前,我不会答应你任何事情的。”
“你想耗着?”姬如歌不屑地笑了下,“你耗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