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初瞠目结舌的面向凌氏:“这江家的坏蛋,怎么,怎么对下毒这么情有独钟,那,逸之他没事吧?”
凌氏一笑:“咳,傻丫头,他要是有事后来还能娶了你吗?”。
“师娘说的是。”以初低了头,脸露窘色。继而又拍拍胸脯,长出一口气后才平复了一下情绪:“幸好师傅和师娘懂医,不然逸之他可真是后果不堪设想了……”
凌氏听罢却摇了头:“咳!要说懂医,我们也不懂,我们不是郎中,不给人诊脉看病,只是我爹生前算是个江湖大夫,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啥事了看的多了自然就会了一些,而我和老头子这活了半辈子都是靠采药为生,时间长了这药理药性自然也就悟出来了一些,还有就是我们都懂些功夫,练功讲究的也是个七经八络加穴位什么的,所以对这些自然是比常人懂的多了一些。”
以初一脸认真又眼带笑意的点头应着:“师傅师娘可真是一对世外高人,神仙眷侣,以初好生羡慕呢。”凌氏咧嘴而笑没有言语出声,继而以初又眨巴着眼睛:“师娘,这逸之中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凌氏继续向锅里贴着菜饼,一脸的愤愤然:“怎么回事?还不是那些丧尽天良该天杀的想害他们,又想害得人不知鬼不觉,所以就在他们的吃食里下了那种慢性的毒药,真是畜生都不如。”
凌氏使劲的在锅里拍打着菜饼,貌似把它们当成了害逸之的敌人一样而快之,而以初听罢此话却皱了眉:“他们?那些坏蛋想害的不止是逸之一个人吗?”。
“对,不止逸之还有芷兰,”说着凌氏的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声音也变得异常激动起来:“若不是那些败类从中使坏,害了我们可怜的芷兰和未出世的孩儿,现在逸之和芷兰的孩子也该三岁多了,早都能叫我一声外婆,甚至我都能带他进山抓兔子了,这些该天杀的,不知道几时老天开眼把他们劈成八份……”
凌氏又气又恨的扯袖抹着眼泪,以初赶紧上前安慰:“师娘你也莫太悲伤了,芷兰泉下有知也不希望你难过的,做了恶事终会有报应的,而且我想逸之也不会就这样一直坐以待毙下去,凭他和芷兰的感情,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那些坏人的。”见凌氏抹泪点着头,以初又继续说道:“可是为何逸之和芷兰同食了慢性毒药,芷兰很不幸,逸之却没事呢?”
凌氏抽泣了几下鼻子,再次把脸上的泪抹了个干净,又继续讲了起来。
“是这么回事:一开始所有的人,包括逸之和芷兰自己都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妥之处,芷兰的身体有恙,自是以为害喜害的严重,所以才导治身子虚,找了郎中来诊脉之后,也只是开了些进补的药,而逸之……”凌氏顿了顿抬眼瞅了一眼以初,脸挂有窘色,声音也变轻了许多:“逸之我们都以为是,是‘那个’太过于频繁……”凌氏说罢见以初并无异样,才又继续了刚才的话题:“所以,所以都没在意,老太君也只是常常给他们煎些进补的药,直到有一天,逸之发觉自己不但虚弱的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而且稍一运功,就会气血倒流,严重时就口鼻出血,他才发觉了事情过于古怪和严重,就差人把我和你师傅请到了江家。刚才不是说了嘛,我爹生前是个江湖大夫,而且是一个用毒和治毒的高手,人送外号妙手回春凌圣手,虽然我没得到他老人家的真传,但耳濡目染也自是懂得一些,所以才断出逸之和芷兰是中了毒……”
以初立在一旁频频点头,凌氏就挑了眉:“对了,上次你中毒之时,给你服用冰蝎子的胆汁一事,也是我从我爹那里听说的,没有办法之时,只是冒险一试,没想到,你这丫头还真是福大命大。”
说到这里以初自是又把感谢的话说了一遍,凌氏才又转回话题继续讲了起来:“所以万幸的是,待我和你师傅赶到江家时发现的还算不晚,你师傅及时用内功为逸之稳住了心脉,但是芷兰没有学过武功,本身不会调息,又是身怀六甲不便之身,自是抗不过体内诸多毒药的侵袭,就这样没挺过几日,她和月复中的孩儿就都……”
以初听得蹙了眉:“那就没有报官或是怎么样的,查查到底是谁在背地里害他们啊?”
“查了,怎么没查。老太君得知他们二人中毒之后大惊失色,吓的当即晕倒,醒来后就命人立马去报了官,结果只查到了一个姓陈的厨娘,她承认是她每日里在逸之和芷兰的饮食中放了慢性毒药,但却怎么都不肯说出是谁指使的,无法,只好将她关入了大牢,结果没过几日,那厨娘忍不住牢中审讯之苦,撞墙自尽了……”
“线索就这么断了?”
凌氏摊手:“可不是就这么断了嘛,老太君闹到衙门让官员彻查,可是陈厨娘死了,就再没查出任何的蛛丝马迹,再后来时间久了也就不了了之了,逸之就是从那会儿也就落下了病根,由于毒素渗的太深,我和你师傅也只是暂时控制了毒液的漫延,并不能真正的驱除毒素,所以每当他发功的时候,就会咳血不止,真是白瞎了他一身的好功夫。”
“怪不得我刚入府的时候,连老太君都说他身子弱,还命珊瑚整日煎药给逸之送过来。”
凌氏看着以初却笑着摇了头:“逸之从小身子弱确实不假,但是这些年和我家老头子学功夫,早就把小时候那点病根给磨掉了,至于后来的病也是假的,兴许是他不想被打扰,所以给大伙设了一个蒙眼罩,但是我和你师傅心里清楚的很,他没病……。”
“假的?”以初虽然口中惊讶,其实心里早就知道是假的,其实逸之也只是在众人面前掩饰,在她面前反而没有过多的虚假。
“对,就是假的。”
以初一愣:“师娘,这我可糊涂了。”
“哎呀,糊涂啥,就是假的。当初啊芷兰的离开对逸之的打击确实很大,他也确实是病了,身体里的毒素折磨得他不好受,对芷兰的思念,对下毒人的仇恨,这一股脑的事情都涌来了,确实是把他累趴下了,整整昏死了几天,醒来后也可能是他心情不好,整日闷在房中,对外一直宣称是病中。其实他除了体内毒素没有清理干净,不敢轻易发功之外,身体好着呢……”说着凌氏瞟了一眼以初,“丫头,你可不要多想,逸之的身体呀好着呢,你大可放心,跟他好好的过日子,逸之那身体啊,壮的像头牛,生那十个八个娃也不成问题……”
凌氏说着露了喜色,以初却红了脸:“师娘,我哪有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