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哥哥怎么就欺负你了?”武松被茜雪儿一番话说的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
茜雪儿瞥了武松一眼反问道:“你还想怎么欺负我?”
一语未了,就听大和尚学着茜雪儿的腔调接口说道:“人家想妈妈了,心里难受想要咬你一口,又不会真的咬死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小气鬼!”
“好呀和尚大叔,老没正经,怎么偷听人家说话!”见自己出糗的事被大和尚听到,茜雪儿好不难堪,脸一下就发起烧来,好在有酒盖面,别人看不到自己的脸颊早已经羞得绯红。
“呵呵呵,吸血鬼,洒家性子急,耐不得别人卖关子,你就快点说说你的高招吧,以后你想咬人,武松兄弟不让咬你就咬洒家好了,反正洒家皮肉厚实,经咬得很,快点说吧!”
林冲见茜雪儿几个说得热闹,含笑不语,不时抬头打量茜雪儿一眼,到让茜雪儿觉得那目光颇有内涵,不由浑身不自在起来。大和尚从未接触过女人,武松哥哥更是自小和武大哥两个大男人一起生活,是以看不出自己的马脚,这林冲却是有老婆的人,莫非被他看出了什么端倪?下意识的低头前前后后的审视自己一遍,觉得并没有露出破绽,这才放心的冲大和尚做了个鬼脸,笑吟吟的道:“你们说高俅那厮心中最爱的是什么人?”
武松心中有病,端起酒碗来一饮而尽,只是装着没听见。
林冲看武松发窘的样子,暗暗发笑,却佯作不知,对茜雪儿说道:“高俅一无妻室,二无子嗣,唯有一个养子,虽非己出,却是自己叔伯兄弟的儿子,高俅甚是溺爱。”
“我们就拿高衙内做文章呀。”茜雪儿得意地打了个响指,左眼冲武松一眨说道:“我们就绑那高衙内一票,通知高俅那厮用金银来赎,开出的条件就是,等一百万两赈灾银子送达黄河灾区,交由地方乡绅发放完毕,这里就放回他的心肝宝贝,呵呵,武松哥哥还可以落一个顺水人情,帮助高俅押送赈灾银子,顺带呀,再把高衙内给他捞回去,呵呵呵……”
“这等好事,还是交给林冲哥哥去办吧,武松不耐烦和高俅那厮有纠葛,到被江湖好汉们笑话!”武松一边说着,一边大块吃肉大口喝酒,那神情就像一个只顾馋嘴的大男孩。
茜雪儿抿嘴暗笑,乖乖隆个咚,武松哥哥说话也太没心眼了,人林冲大叔就是吃的这碗饭,八十万禁军教头呀,倒被你说的辱没祖宗似的,难不成你在清河县卖炊饼到比人家高贵?想起武松当上阳谷县刑警大队长后,向人介绍自己时张口就是:“都头武松是也!”我靠!感情这武松哥哥也有酸葡萄情结哦。
大和尚模着自己的肚皮,憨憨的说道:“还别说,这个计谋倒还行得通,哈哈哈,吸血鬼这个小无赖脑袋瓜子倒是灵活得很。洒家就去把那高衙内扛到廨宇里藏起来,怎么和高俅那厮交涉,怎么送银两洒家却就不管了。”
“大和尚大叔只怕难得赚出高衙内来,最好还是由武松哥哥回太尉府,想办法哄他出来,或乘夜深人静的时候把他驮出来,怎么着都好,只是,这廨宇里藏得住人吗?也罢,暂时也没别的更好的地方了,武松哥哥记得把那厮打晕了再带回来,呵呵呵,让他辨不清东西南北。”茜雪儿在廨宇里度着方步,一边拼命回忆那些看过的警匪片,一边儿遍故事般的筹谋着“绑架案”,倒真把三个大英雄给唬弄得围了她团团转,比对吴用还更恭敬几分。
武松极不情愿的返回太尉府,找到自己的房间刚刚推门走进去,就见一个人影向自己扑来,武松下意识的双掌击出,因为不知道对方是友是敌,所以武松并未立下杀手,只用了三成功力想要迫开对方,谁知道,手掌刚一接触对方胸部,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急忙撤回力道,蛮纠结的搓搓双手,那种柔腻腻、软绵绵的触感就像贴在手掌心上,一时挥之不去。这武松是第一次接触到女人身体(呵呵,茜雪儿现在还不算是女人哦),难免心里一阵乱跳。由于外面和室内的光差作用,武松的眼睛一时还难以适应,猛听得对面的女人柔柔的叫了一声:“武松哥哥……”那口音像极了茜雪儿,到让武松又吃一大惊。
“吸、吸血鬼……”武松吭吃瘪肚的问道:“你、你怎么跑得比我还快?”
“我一直在这里等武松哥哥呀,我不是吸血鬼,我是大活人,呵呵,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大美女哦!”自称美女的人说着顺手点燃一支蜡烛,笑吟吟地望着武松,美目流光溢彩,眼神热辣而又煽情。
武松定睛一看,只见这口音像极了茜雪儿的女子果然很美,眉目如画,肌肤胜雪,尤其是高耸的胸部,充满了诱惑。
见对面站着的不是茜雪儿,武松顿时放下心来,心里嘀咕道:“我喝多了吗?怎么会把吸血鬼想成女人?”颇为鄙视的瞥了那女子一眼,武松并不答话径直走到圆桌边倒了杯茶,一饮而尽,然后在靠椅上坐下来,懒洋洋的提起双腿架在圆桌上,眯缝着双眼瞥着眼前的女子,依然是一言不发。武松心中冷笑道:“眼见这女人不是什么正经东西,昏天黑地的跑来男人房间里,武松且要看看,她想怎么消遣武松!”
“武松哥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英武帅气哦!”那女子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关了门窗,转过身来见那武松斜乜着自己,满脸的不屑,美女便立刻换了一副嘴脸,走近几步,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嘴边低声道:“嘘……武松哥哥,我叫徐晓晓,是被高衙内强抢来的,请英雄救我出去!”
武松听说不由放下架在桌子上的两条长腿,细细打量一眼这女子,觉得这女子衣屐整齐,容颜光鲜,看不出有受到折磨的痕迹,倒是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无限娇媚的忽闪着,显得风情万种,楚楚动人。
“呵呵呵……”武松突然大笑起来,一手支起下颌,一手撑在桌子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微微欠身问那美女道:“说说看,高俅那厮让你来找武松作甚?试试武松是不是更喜欢女人吗?”。故作轻蔑地扫了那女子一眼,武松又道:“武松当然喜欢女子,只是武松不喜欢不知廉耻的婬贱女子!”
徐晓晓见武松嘲讽自己不知廉耻,那里忍受得住,纵身一跃而起,抬手就是一耳刮子,却被武松一把抓住手腕,嘴角向一边高高跳起,露出一副街头混混的嘴脸来,调戏徐晓晓道:“小姐息怒,有道是男女授受不亲,你我初次见面,小姐就伸手调戏武松,武松的头脸却是只许我家娘子模得,小姐须不是想嫁给武松做小娘子?”言毕手腕一摆,徐晓晓不由一个趔趄。
“你你你,你是什么大英雄,好汉子,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不仅没有一点同情心,简直就是一个流氓加无赖,什么东西!”徐晓晓稳住身子,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翘起兰花指指着武松骂道:“你说得对,是,我是人家派来探你虚实的,不过不是高太尉,而是高衙内,那乌龟王八蛋臭小子听人说你刚刚打了高太尉,就想入非非,让我来试试你是不是喜欢美女,我就知道你这头陀不食人间烟火,呜呜呜,什么梁山好汉,全是施耐庵胡吹毛料,都是一群没半点人情味的东西,我还以为林冲有情有义,是个知情识趣的男子汉,离乡背井前来投奔他,哪想到死林冲除了自己的老婆对别的美女不感兴趣,你骂我不知廉耻,说的好,你是大英雄,自然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可是,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你说我该怎么办?拿块豆腐一头撞死?还是一辈子被那个花花太岁当作玩物?”
见这位自称名叫徐晓晓的女子呜呜大哭起来,武松一时就乱了阵脚,尤其是这女人说话的口音是那么酷似茜雪儿,连骂人的口语也一模一样,更叫武松如坠云里雾里。说不定这女子是吸血鬼的同乡吧?这么一想,武松不由就爱屋及乌起来,不再油腔滑调的耍贫嘴,微微皱了眉头说道:“姑娘不要哭了,武松一时鲁莽,多有得罪。说吧,你想怎样?要武松带你走?送你回家?你是哪里人?”
“我要跟你走!”徐晓晓眼泪汪汪的望着武松道:“我没有家了,我也不知道我的家乡在哪里,武松哥哥,求你了,带我走好吗?”。
武松还在犹豫,由于对眼前的状况还没有理出个头绪来,武松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女子。徐晓晓见武松语气缓和下来,像是捡到一根救命稻草,顿时哽哽咽咽的,双膝跪地抱住武松的腰不肯松手,只见她仰起一张吹弹得破的俏脸来,可怜兮兮地望着武松,恰似带露的牡丹,沐雨的梨花,让武松不由联想到二个多月前,在一个庙宇里曾经从婬道手中救过一个女子,那女子似乎对武松一见钟情,但却表现的含蓄内敛许多,哪像眼前这位女子,如此直接,如此大胆,一时倒叫武松无所适从。
“呔,兀那女子,松开手好说话!”武松急忙挣月兑徐晓晓的手站起身来,心里暗想道:“若是让吸血鬼看到,又该骂武松好不要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