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高的火堆被点起,溅起高高的火星,赵氏营地的演武场被高高的木栅栏围着,栅栏上插着藏青色的大旗,在微风里偶尔轻微的招展,大旗上是一头盘旋的苍龙,腾云驾雾,欲飞不得。请记住我们的网址读看看
盘龙,是赵氏的图腾,龙者鳞虫之长。头似牛,角似鹿,眼似虾,耳似象,项似蛇,月复似蛇,鳞似鱼,爪似凤,掌似虎,其背有八十一鳞,具九九阳数。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它是帝王的象征,不想今日却出现在这遥远的北疆,人迹罕见之处。
盘龙旗下,高瘦却显魁梧的族长赵首丘拖着一根长长的盘龙棍,静静的扫视着面前的赵氏子弟,他的那双灰黑色眼睛冰冷中透着深深的冷漠,只在扫视到自己的二儿子时,眼神稍稍一暖,如此而已。
赵首丘已经五十出头了,但仍然矫健不输年轻人,他站在那里,手里拖着一根盘龙棍,气势磅礴,他是赵氏的精神领袖,年轻时候,就凭着手里这根盘龙棍,把离散频临绝地的赵氏重新汇聚起来,在蒙元的铁骑下,苟延残喘至今。他的身后,有两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如果此刻张仪表和苏秦淮在场的话,不难认出正是自己的父亲,他们坚定而安静的站在赵首丘的身后,一如过往的几十年。
“父亲,月上中梢,今日谁与我对阵?”赵氏家族的二公子赵腾蛟迈步出现在近百名赵氏子弟之前,昂首看着自己的父亲。请记住我w
赵首丘的默默的看着自己的二儿,嘴角勾勒一抹温暖的笑意,尤其是看到赵腾蛟的眼睛,笑意越发盛了。
赵腾蛟是有着双眸的人,传说目生重瞳之人,乃帝王之相,千古少见。
赵首丘点点头,赵腾蛟转过身来抬起手中的盘龙棍,如同他父亲一样眼神睥睨的扫过面前近百名赵氏子弟。
“还有敢和我对战的吗?”
赵腾蛟连问三遍,都没有回答。百余名赵氏子弟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说话。
“哼,有甚么了不起的,有本事去和拔岳大少爷对阵去。”
私下里有人低低私语。这个二少爷打小就受族长喜爱,听说是有重瞳之故,乃天生的帝王之相,本来这本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是渐渐的随着这位“帝王”长大,天下没取得,这执掌天下的架子倒先养成了,凡事不得可说个“不”字,和其对阵,打输了,面子不好看,被其嘲讽无能之辈;曾经有人不服气,打赢了,可从此日子就不好过。这还打甚么?沉默。
“怎么?”赵腾蛟冷笑,“我赵氏子弟没有一个再能打的吗,现在连吭一声的人都没有了,真的全都怕我手上这根盘龙棍了?”
人群中传来了冷冷的哼声:“有本事和大少爷打去。”
“谁?”赵腾蛟低吼。
依旧是沉默,没人吭声。
赵腾蛟年纪十岁,论棍术确实是赵氏家族中的佼佼者,彪悍的像只磕了药的小豹子,在赵养卒这个年纪就上阵杀人如屠狗了,草原的秋夜还是颇为寒凉的,可这只除了父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小豹子却褪下了半边的衣襟,胸口古铜色的肌肉虬结着,超乎寻常的健硕,一根九尺九长的盘龙棍随着他说话被随意的拖动,气势迫人,极具压迫性,虽脾气暴躁,但不能否认的是,极具霸王才具。
而赵氏子弟,也因此被分为两拨,一拨投靠了大少爷赵拔岳,一拨投靠了的便是二少爷赵腾蛟。
两人同是大夫人李氏所生,却势同水火,大少爷赵拔岳为人虽同样脾气爆烈,却从不随便迁怒他人,为人豪气万丈,典型的爆而不燥,深得赵氏子弟敬佩,再加上这些年来赵氏能有如此发展,赵拔岳居功至伟,在赵氏部落下一任族长人选中声望颇高。
而这腾蛟少爷,为人小肚心肠,手上功夫不弱不假,却为人阴狠狡辩,似狼狈,少与人贴心度月复,他平生杀得第一个人就是自己打小的伴当,只因那个伴当曾经当着自己的面讨好大哥赵拔岳,可偏偏是这样乖戾性子的人深受赵氏族长赵首丘的喜爱,私下里每每说道二子时,便谓人曰:腾蛟为龙,天命所归!
在父亲的眼里,自己的孩子似乎永远都是好的。
“既然他们都不敢,这次试练就由我亲自出手吧。”
“父亲。”赵腾蛟吃惊的转过身。
“腾蛟,记住,父亲的盘龙棍下从来不曾手下留情,万事需全力以赴才能成功。一旦开始,兵刃月兑手者败,记住了吗!”赵首丘低喝着,月兑下了外襟,随手扔给了苏长忧,提着那根硕大的盘龙棍,稳步下场。
秋夜下演武场中的空气仿佛骤然热了起来,赵腾蛟也不含糊,侧身弓腰,做出突刺横扫之状。
……
……
而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此刻却“猫”着三个少年的身影。
苏仪表凑到赵养卒耳旁道:“二少爷铁定输。”
赵养卒点头同意,父亲很少施展武艺,可据说步战之时,就是大哥赵拔岳都不是其对手,堪称赵氏步战第一。
旁边的苏秦淮有点不满道:“二少爷太……太惹人厌。”
赵养卒也点头同意,确实。
尚未来得及多说甚么,演武场上赵首丘倏地生出一种万夫莫挡的气势,压得在场各人都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赵腾蛟凝立不动,手中盘龙棍却在轻微的颤抖,欲发不发。
众人却是屏息静气,等待两人正面交锋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