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说:“为东家着想,的确没有过错。但,也要兼顾所有人利益。现在,我为四虎求情,希望掌柜手下容情,留下四虎。”
孙掌柜说:“臭行有臭规,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金龙很生气对郑彪说:“彪子,我定要留下四虎,你看如何?”
郑彪脸色铁青:“老孙,太过分了。你不给我面子可以。不能不给大少爷面子。今日我做主,留下四虎!”
孙掌柜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东家认为我做事过分。孙某只好回乡种地。”
郑彪犹豫片刻:“悉听尊便!”
孙掌柜没想到东家如此绝情,为伙计和自己闹翻,不知面前被东家称为“大少爷”的是何方神圣,面子如此之大。他没想到竟然这样被解雇,眼含热泪,耷拉着头,准备卷铺盖走人。
四虎说:“东家、金老板,你们为四虎着想,我感激不尽。”拱手说:“其实有些误会,我本意打算离开此处,正准备和掌柜说,不料被他骂了一顿,心里不痛快,顶撞了掌柜。不论掌柜去留,我决心要走。”几乎所有人心如明镜——四虎是牺牲自身来挽留掌柜。
郑彪说:“账房,给四虎多开一月工钱。”
四虎说:“东家,不必了。无功不受禄。我已然结清工钱,告辞了。”言罢,向众人拱手,转身离去。
四虎出了大门,有些茫然,丢了饭碗,丢了栖身地,竟然不知何处是家。正是中午,他想:先吃饱肚子,过后再做打算。找了一个酒馆,要了两盘菜,自斟自饮。
金龙带着张诚由外进来径直走近四虎。金龙说:“四虎兄弟,原来在此处独自喝酒。”
四虎起身拱拱手说:“金老板,请坐。”
金龙说:“叫我金龙好了,这位是张诚,我的兄弟。”张诚约三十几岁。
四虎拱手说:“金龙大哥,张诚大哥。”
张诚拱手:“四虎兄弟。”
金龙吩咐酒馆伙计:“再上些酒菜。”
伙计上了些肉菜,一壶酒。
四虎说:“既然喝酒,就要尽兴。伙计,上一大坛好酒。”
金龙有些惊诧:“四虎兄弟,我可是不胜酒力。”
四虎望张诚:“张诚大哥呢?”
金龙说:“他倒是能喝一些。”
张诚看着四虎盛酒的小碗招呼伙计:“拿两个大腕。”
四虎心想:今日遇到喝酒对手。
张诚盛满两大碗:“四虎兄弟,咱们干了这碗。”
四虎举起碗看着金龙。金龙笑着说:“你们只顾喝,不必管我。”四虎将酒一饮而尽。
张诚也喝光再次盛满说:“四虎兄弟是豪爽之人,在下敬你一碗。”两人饮尽一碗。
四虎盛满碗说:“在下敬金龙大哥,张诚大哥一碗。”金龙端起一尊酒和二人喝光。
张诚再次盛满酒端起来准备说话。金龙止住他说:“不要只顾喝酒,我和四虎兄弟有些话要说。”张诚放碗提筷大口吃菜。
金龙说:“听口音兄弟不是此地人。”
四虎说:“在下是山西大同人。”
金龙说:“家中还有何人?”
四虎说:“只有母亲一人。”
金龙说:“你因何流落到这里?”
四虎说:“不瞒大哥,在下是惹了官司,避难到此地。”把自己如何救人,如何伤人,如何出逃详细说了一遍。
金龙心中想:这是豪杰之人,为人光明磊落。我和他只有几面之缘。他却把肺腑之言倾述,是可以深交的朋友。
金龙说:“不知兄弟有何打算?”
四虎说:“我父亲在包头有个结拜哥哥是做银匠的,原本是投奔那里。半路没了盘缠,只好在这里打些短工。”
金龙说:“我也是包头人氏,不知兄弟说的银匠姓氏?”
四虎说:“姓封,单名亮。”
金龙说:“这可问巧了,你所说之人,和家父有些交情。”
四虎心里欢喜说:“事情竟有如此巧妙。”
金龙说:“两天后,我回包头,不知兄弟可否与金某同路?”
四虎说:“那就多谢大哥。”举起酒说:“我们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