崭新的红地毯从酒店的门外一直铺到二三楼餐厅,张若怡穿着艳丽夺人的婚纱,披金戴银,那颗由陈建忠花重金在省城买的南非钻戒戴在她那纤细的手上,煞是刺眼。本来就天生丽质的她经过精心打扮犹如出水芙蓉,让男人们看花了眼。“新郎”西装革履,油头粉面,名贵的蓝红花格领带镶嵌在洁白的衬衫里,映衬着那张帅气的脸庞,仿佛一尊雕塑,惹得少女少妇们看红了眼。由于汉语说得别扭生硬,省去了别人好奇的盘问,因而也更不容易露出破绽。“真是天生的一对啊!”不少人啧啧称赞。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当“新娘”、“新郎”前来敬酒时,分别坐在两个不同包厢的陈建忠和常小刚的祝酒词却如出一辙:“祝你们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尽管是做戏,但张若怡还是觉得难以接受,尤其是看到父母和亲戚们乐不可支的样子,她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有说不出的酸楚滋味。曲终人散,夜深人静之际,假新郎由武振东偷偷送至宾馆休息。回到“洞房”,张若怡看到偌大的房间只有自己孤零零一人,忍不住哭成了泪人。第二天一大早,武振东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假新郎送至张若怡的别墅。“新郎”、“新娘”又装着笑容可掬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吃罢午饭,按照事先的安排,假新郎借口日本的风俗习惯,婚后第二天必须回家拜见父母,再举行日本式婚礼,以已买好到东京的机票为由,由武振东驾车,“新郎”、“新娘”匆匆地赶往省城。到了省城,“新郎”拿着两万元的大红包,有点依依不舍地离去。张若怡则在武振东的护送下到省城的安乐窝住下。武振东息事宁人有功,陈建忠给了10万元作为奖赏,武振东似乎觉得有点不虚此行。却说张若怡的家人见“新郎”、“新娘”已离开,第二天也全部返回家乡。十四
戏演完了,风波平息了,陈建忠终于松了一口气。
陈建忠打电话给张若怡,叫她请个保姆专门在省城生孩子,把酒店交由她刚大学毕业的弟弟张若军打理,免得操心影响胎儿发育。张若怡觉得也有道理,同意了。
让为官男人最为头疼的情人逼婚生孩子的事虽然是摆平了,但常小刚和陈建忠之间的矛盾似乎是难以调和的。常小刚始终觉得陈建忠是自己仕途上的拦路虎,绊脚石,情场上的“便宜占有者”,不除掉这块心月复之患,在这场争斗中他就会永远是失败者。困兽犹斗,何况现在大家还是半斤八两,鹿死谁手尚未分伯仲,怎能就此罢休。想到这里,常小刚以关心未来的宝宝为名,到省城张若怡的住处,追问张若怡获取其与陈建忠床上偷欢录像证据的情况。张若怡又以种种理由搪塞,一时说偷拍难,一时说陈建忠到时肯定会怀疑是自己偷拍的,非宰了她不可。这回有备而来的常小刚说道:
“既然你觉得偷拍录像容易被陈建忠怀疑怪罪,那么现在我教你一个杀人不见血、又不会让人怀疑你的办法。”
张若怡一听要杀人,顿时傻了眼,双脚都有些发软。但看着常小刚怒目圆睁的面孔,似乎又不能抗拒。“我给你一瓶毒药,你先将毒药倒在他的内裤上,然后想方设法让他穿上,到时他就会神不知鬼不觉无声无息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说罢,常小刚从皮包里拿出一瓶毒药交给张若怡,张若怡用颤抖的手接过常小刚递过来的毒药,由于过于紧张,毒药差点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