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扬见宁致远,身上穿的睡衣颜色、花样与苏姗那日一早收拾起的一模一样。双手不知觉便握成了拳.
感情这二人早通了款曲?叫他一边凉快去的!
他到这时才真正领教,苏姗真的已经不是他的苏姗了。
但是未必就一定是他输的,于是他连招呼都不吱一声,甩头便往回走。
苏姗其实在门内瞥见了周予扬,她纠结得不知如何是好。她以为这时候来的应该是童安娜才对,所以并没有把宁致远藏起。周予扬那人傲得很,这会一定气得不轻,就这么走了,回去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她真心不希望他出事,这是她现今唯一能够为他祈祷的了。
她的心情其实很简单也很能理解,风雨过后,只愿天气晴朗。
好在宁致远这时候表现大方。
他揽了她的肩说:“别操心,他这么大的人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的。刻”
却是这个时候门铃声再次紧响。
来的还是周予扬。
宁致远和苏姗肩并肩站着,高的那个几近拥住低的那位,脚趾头都看得出这二人关系匪浅。
周予扬并没有去拆散他们,他只是目光像利剑一般杀向苏姗。仿佛要在光影中将她碎尸万段。
可惜这个女人,就算杀了她,也难消他心头的不知是恨还是爱的东西。
“你们两个,能否分开一点,好歹我还是个活人。”他说噱。
宁致远反拥得紧了些。
他也在观察着周予扬。不过这人很怪,分明他才是他的敌人,那人却吝啬得一个余光都不给他,只厉厉地盯着苏姗,连眨眼都几近省略。
他此时尚不知晓,擒贼先擒王,他与苏姗之间,苏姗才是主控的王,周予扬打定的就是这个“王”的主意。
苏姗见周予扬眼中的火越烧越旺,骨子里的那股怕劲便提上到胸口。她怎能忘记,惹毛一头猛兽的下场绝对悲惨。
尤其记得当年某一个瞬间。她不过与他拌拌小嘴,气焰嚣张时便得意忘形。她不过开口一个“未婚妻”,闭口一个“未婚妻”,而已。周予扬就像现在一样,目光杀得她几乎要学土行孙遁地逃跑。而她毕竟未修行过五行术数,就想在他极怒之下先逃跑了再说。周予扬拦都不拦她,任由她躲到梁慧君家里住了一宿。第二日她想回去的,但是他没来接她。第三日、第四日,……一直没见他的踪影。这便很不寻常,且不说他们从来不吵架的,就是真吵了,但凡在她跑路之前他早就会截了她的去路哄得她回转为止的,更莫说隔夜。她便知道,把他气深了。但是,未婚妻本就是他的,要她低头也绝不可能。她就跟他耗着,想看他能熬到几时。其实是她气糊涂了,他哪舍得委屈她分毫。直到第七天,周厚德派人把她领到医院病房,她才知道,为了她无理取闹的所谓“未婚妻”头衔,周予扬回家偷户口本,从二楼的阳台上摔下来折了一条腿。要不是楼层不高,要不是位置摔得好,要不是有钱人家的别墅下面喜欢种花草,要不是他哥及时发现被打开的窗户探头出来张望,要不是医术发达,她不敢想她怎的对得起跛了腿的周予扬。
她当时在医院里就后悔得差点断气。
他便是这样,惩罚她就只会不计一切代价地叫她心痛。
苏姗不着痕迹地从宁致远地护拥下月兑离出来,双眼小心翼翼地对上周予扬,希望能借此消消他的气。
宁致远不知所措地睃顾了眼苏姗。
而,周予扬原本炽烈如火的眼神片刻便清明了下来。
“苏姗,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明早八点到我那儿报到,要么明晚八点等着看新闻。我时间不多,你考虑三分钟,回答我。”
要说一早他还能容她慢慢考虑,此刻,此地,他一秒都不想让她考虑。
宁致远给怔得一愣一愣的。周予扬在说什么?苏姗又在考虑什么?为什么在他听来都非常的深奥。
“我去就是了。”
苏姗却是不假思索地月兑口而出。不是她伟大,而是她夹在洛水与周予扬之间,迟早有天都得面对这样的选择。
周予扬这才满意地收起锋芒,拾起他惯常的潇洒,轻松松当空打了个响指,笑:“看你表现。”
然后,背转身,扬眉吐气的人下巴朝天翘起,对着背后的人比了个胜利的V字形,潇潇洒洒地走掉。
宁致远不及关门便问苏姗:“他要挟你什么?你又答应了他什么?”
苏姗说:“只是去给他打工。放心,他会给我丰厚的报酬的。”
宁致远一听就来急。
“凭什么给他打工?谁要他的钱!你缺钱吗?缺钱我给你!”
“停!我知道你有钱。我不缺钱。这事是我答应一个朋友的,跟他没有关系。别多想。”
苏姗就觉得,她上辈子一定是钱花过了,所以这辈子就老是跟钱过不去。
“什么朋友?你欠人家的人情吗?”宁致远狐疑着准备关门。
“是的,是的。就是欠了太大的人情了,所以不得不要还。”苏姗趁机转移宁致远的注意力,“哎呀,安娜怎么还不来?要让人家等成老太婆才甘心吗?”
“咔。”宁致远未来得及关上的门被卡住,强过门关的正是童安娜。
“呀!有了男人果然不一样,这年纪轻轻的都想当老太婆了,莫不是想跟致远白头偕老了?”
“别胡说!”苏姗蓦地喝住童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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