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姗很是嗤之以鼻,有这么不要脸的人的?明明做错了事,却偏偏理直气壮的。
宁致远见苏姗开始跟他吹胡子瞪眼了,便开心不已,道:“我们和好了吧。”
苏姗佯装厉色,道:“和什么好?恨久了放不下,分久了也就合不拢了。”
宁致远被戕得无语,他总是干搬石头砸自己脚的蠢事。不过他又很愉悦,她既能说出这样的话,是否她也懂得他这话后面的意思。
他说,这么多年,恨久了,也就放不下了。他其实也想跟她说,这么多年,爱她久了,也放不下了。只是,刚刚,他突然就不敢说了。他出门前是把后路都堵上了的,以为她不会原谅她,所以让父亲把东西送给她的。他后悔的要死,他要早知道这样,戒指就一定会留到此时此刻给她戴上的。
原只是一个念想,现在就突然想要让那成为现实。立刻。马上。
他不假思索地就覆上她的唇,以默默深情来还击她的没心没肺。
苏姗就觉得,她真是兵败如山倒。早一刻还想着离开他的,这一刻已然沉沦不已了。所以,情伤还需情药医,心之所向,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茆。
电话很不合时宜地叮当作响,宁致远被干扰地停顿下来。但是下一秒,他又不顾外界的嘈杂噬啃起来。他有太多的感情,要融进那绵绵细吻中,电话什么的,不能打断他。
苏姗原先是很配合着宁致远的,多日不见,她在见他的一刻开始,就已经黯然***。思念幻化成爱吻,已是理智无法克制的。再说接吻这事,宁致远哪里比得上她的。他只会生气了啃她,高兴了舌忝她,舌与舌相触碰,却不知道往哪里用功。其实,湿吻这东西,不需要火急如狼,火候在“情”这一个字眼上。情到深时,四目森森,舌尖与舌尖推揉,舌苔与舌苔抚模,津液生的富裕,便吻到上乘,不能自已。
但是一停顿,她就软了没了动力。像是体力透支一般,再拾不起精神回应。宁致远尝过了甜头,自然也就不能满足于她的懒惰。于是,二人互相推了推,也就放开了。
苏姗从他的口袋里掏出手机,瞥瞥屏幕,竟是童安娜来的电。有些吃惊。
可宁致远却后觉到了她的烫。他没关注手机上的事,第一便去模了模她的额头。
果然灼着烧的蚊。
苏姗说:“致远,安娜电话呢!”
宁致远不理,还从她手中夺下手机,摁了扔沙发凹里。
苏姗横了眼宁致远,漠漠道:“别任性!”
宁致远反唇击道:“谁任性了?”
“你是不是又着凉了?什么时候的事?有没有看医生?生病了还跟他出去那么长时间你不会休息吗?什么事情比自己的健康还重要?你要气死我是不是?我,我,我……”
宁致远数落了犹嫌不够,已然抡起了臂膀。
“宁致远你敢?你敢打下来试试看?”
苏姗也不是好教训的,见他要动粗,便大声叫喧起来。笑话了,她还是病人呢,肯让他教训的?
宁致远颓然,高举的手便轻轻落在了她的背上,柔柔地抚着,说:“我带你去看一下医生吧。”
他是怕了的,万一她再来个什么肺炎、气虚什么的,他可再无脸照镜子了。
苏姗跟他说,已经看过了的。但是他还是不放心。苏姗便就此提要求,要她看医生可以,得先接了童安娜的电话。
要挟他了。
他面上过不去,便沉着脸说,他是不会打回去的。苏姗便就笑了。他不打回去,她可以代劳回拨的嘛。
童安娜听到苏姗的声音,讶了一下,而后问她怎么是她,后来干脆也不等她回答,直接说了她的目的,她说,童维生只剩下一口气了,想见他们两个。别的什么话也没有,就让他们快点。早一分钟也许能见到,迟一分钟也许就见不到了。
苏姗从没见童安娜这么认真过,更别说她刚遭遇了重创居然还能这么心沉地跟她说话。果然,人被逼到了绝崖总是能够自立坚强生生不息的。
她突然想起,自己被宁致远这么扛进他家的,手机早不知在哪里了。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她现在得赶着快点去。
她说:“喂,宁致远,童伯伯不行了,我要去医院,你去不去?”
她这人很分明的,他一定要不去,她不会强拉去的,但是她会很在意的。
宁致远盯着苏姗,眼神很复杂。
苏姗没时间跟他耗,只跟他重复了两句话,“他不一定是你恩人,但是他救过你的命。”“早一分钟还能见,迟一分钟别追悔莫及。”
苏姗在危急时候总是很能公式化的,临危不乱可能是职业赐予她的一种病症。
但是,宁致远还是无衷。他讨厌苏姗这幅看起来关心他的敌人比关心他还多的面孔。他虽然是宁远的少东,诺的老总,千叶的老板,但是,在感情上面,他始终是个慢半拍的孩子。他就第一反应不过来,苏姗关心他的敌人,其实就是怕他日后后悔。
很多事情她想跟他解释,但是已经没有时间了。那人一旦断气一抔黄土埋了就从此尘归尘土归土了。就算以后宁致远的心结解了,逝者的心结却只能搁在历史上了。
苏姗不知道怎么去劝说,她突然就耍起了无赖。
“宁致远我头痛,你不陪我去医院吗?”
这一招很管用,宁致远明知是计却也甘愿去中。
下楼发现,周予扬已经等在车旁了。
苏姗眉毛拧成了一根麻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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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表好奇,感冒好了的人表示脑子很灵光了,一个晚上堆出这些字总算是……我自己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