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强制爱:宝贝,乖乖吻我 一枚子弹【至】小蝌蚪找妈妈

作者 : 红泥小火

一枚子弹文/红泥小火-

“我不要你的钻石,”这个女孩轻轻说道,“你刚刚说,我的命不如你的手指值钱,可是你不知道,其实你的命也只值五十万而已。”

“你说什么?”欧阳雁惊讶的瞪大双眼,下一刻,她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插入了自己的心脏——

那是一把用来切牛肉的餐刀,那种刀本来不足以杀人,可是这个女孩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竟使它完全没入了她的心脏。

“贱人……我父亲会将你碎尸万段的!”吃力的说出最后一句话,欧阳雁终于充满不甘的倒了下去。

包裹在她挚爱的channel礼裙中的身躯呈现出委顿不堪的姿势,血迹从胸前的洞口中蜿蜒而下,那张艳丽的面容布满恐惧和愤怒,以及临死前恶毒的诅咒。

“杀人了!”凝滞的空间中传来一声尖叫,如同一块石子投入结冰的湖面,不安的水流从沉默的冰层中纷纷涌出。

叶优昙轻轻巧巧的跃出窗外,在回头的那一瞬间,发现他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没有愤怒、没有恐惧,更没有悲伤,他平静的看着她,朝她举起枪,扣动了扳机。

叶优昙满头冷汗、脚步迟缓的在人流中穿行。人们看见她纷纷让路,但没有一个人上前——谁叫她是一个摇摇欲坠的孕妇呢?

这年头有太多穷疯了的人坑蒙拐骗,为了赚钱而无所不用其极,谁又敢肯定,这个孕妇会不会在有人上前搀扶时突然摔倒在地,然后狠狠的讹上一笔?

能够为她让出一片可以容身的空间,已经是人类最大的善意。

在强烈的痛楚中,她艰难的跋涉着,犹如一只行走在沙漠里的骆驼。

一切都很顺利,她杀了那个女人,那一刀深入心脏,就算是神仙也救不回她的性命。

然后按照计划,她换装以后,像一个普通人一样走进了商场。接下来她会顺手买点东西,乘坐出租车离开。

没有任何纰漏,只除了她肩膀上挨得那一颗子弹。

幽暗的地下室内,亮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好像满天繁星,都落在了这个阴暗潮湿的角落。

她咬着一条毛巾,低头拿着刀片,找到肩膀的伤口处,闭上眼轻轻一挑——

那枚子弹落到地上,叮叮当当跳跃几下,不知道滚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她吐掉口中的毛巾,脸色早已经变得煞白,月兑力的倒在地上,任鲜血汩汩流下。

“沈医生,找钱。”拿完药品的顾客站在柜台前提醒道,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长得不太漂亮,圆圆的脸庞,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那个脸颊上有个酒窝,待人总是非常和气的的沈医生。

“哦……对不起。”正在发呆的沈医生回过神来,递过一张大钞,女孩接过来又笑眯眯的递回去,“找错啦,沈医生,是十块不是一百啦!”

“这样啊,呵呵。”沈医生伸手挠挠头,笑了笑说,“对不起。”他重新在抽屉里翻出一张十块交给女孩,女孩接过钱,对他轻轻说了一句,“过几天我还会来光顾的。”就转身轻快的走掉了。

沈子清看着夕阳下女孩小鹿一般灵动的背影,脑海中却浮现另外一个女孩的身影来。

你怀孕了文/红泥小火-

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于是他自作主张的叫她“小白兔”,她也不反对。

之所以叫她小白兔,是因为他发现她真的好单纯,他从小到大交过那么多的女朋友,却没有一个像她这样不谙世事的。

但是她的单纯又不是像一张白纸那样的单纯,她不去工作,对于人情世故都不精通,但是她的房间里却堆满价值不菲的宝石。她有很多的钱,身上却几乎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奢侈品。

他总感觉她身上藏着许多的秘密。他对她充满好奇,可是她不愿意告诉他的,他一点也不会勉强。

直觉告诉他,她是个非常敏感的女孩,一点点轻微的试探都有可能让她浑身警惕的从他身边逃开。

所以他选择了静静的呆在她身边陪着她,等她自己主动褪下坚硬的外壳,露出里面那个柔软而真实的自己。

可是现在,他怀疑自己错了,因为她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永远失去了她。

不知道第几次,他驱车来到了那间地下室的门口。

他靠着门坐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门。他之所以敲的这样随心所欲,是因为他知道一定不会有人开门。

然而——

“沈医生?”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他迅速跳起来,转身面对着她。

“小白兔,你总算出现了!”他激动的扑过去抱住她。她在他怀里不适的挣扎,当发现无论如何敌不过这个人的热情时,只好皱着眉毛放弃了。

他抱着她半天不肯撒手,等到他终于舍得放开她时,发现她脸色苍白、精神恹恹,似乎刚刚大病过一场。

“你怎么了?最近没有吃东西吗?怎么这么瘦!”他拉着她坐在沙发上,打开灯,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她。这一看心里更加难受,他的小白兔这段时间没有他的喂养,整个人都变小了一圈儿!

他伸手捏捏她细瘦的胳膊,满脸的心痛之色。也许是房间中骤然亮起来的灯光让她不适应,她低着头说:“没什么,最近胃口不太好。”

他的手指搭上她的脉搏,表情认真的说:“我给你把把脉。”

“你真的会把脉?”她好奇的看着他,比较把脉这个词听起来好像是那种头发白白胡子白白的老爷爷才会做的事情。

“真的,”他点点头,一脸骄傲的说,“不管大病小病,我都能给你把出来,信不信?”

叶优昙睁着大大的眼睛,十足的表示怀疑。

沈子清“咳咳”两声,煞有介事的说:“那你听好了,从脉象来看,你最近血气不足,食欲不振,最最关键的是——你怀孕了!”

“我怀孕了?”她惊讶的说,“你说的是真的吗?”

沈子清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手指再次搭上她的脉搏。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怀疑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医术,他希望是自己出错,可是事实告诉他,她的肚子里确实已经悄悄的孕育了一条生命。

“没错,你怀孕了,”他看着她,过了好半天才努力使自己笑出来,“恭喜你就要当妈妈了。”

不许不要它文/红泥小火-

她怀孕了吗?

叶优昙下意识的伸出手抚模上自己的小月复,那里和以往一样平坦,没有一丝赘肉,隔着肚皮,她完全意想不到那里面居然真的存在着一条崭新的小生命。

这个孩子是他的——在一个月前的夜晚,霸道的侵占她的身体、第二天悄然消失的那个男人。

他为什么会走?也许,是为了躲避追杀,也许,只是不想对她负责而已。

可是她竟从未怪过他。她甚至觉得,是自己欺骗在先,把双手沾满鲜血的自己伪装成了一个无辜善良的少女,所以才会得到这样的回报。

就连他射向她的那枚子弹,她都舍不得去怨恨。

一切、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小白兔,你怎么了?”沈子清看着一脸恍惚的她,想了想说,“不用告诉孩子的爸爸吗?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叶优昙脸上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轻轻说:“我不会告诉他的。”

“为什么不告诉他?他可是孩子的爸爸!”沈子清惊讶极了,他仔仔细细的看着她,心里怀疑他单纯的小白兔一定是受了哪个男人的骗,刚刚还忍不住伤心的他此刻却义愤填膺的要为她出头,“你告诉我他叫什么、住在哪里,我带你去找他,你别怕,我一定会挺你到底的!”

“不、不要,不要去找他,”她慌忙握住他的手说道,“我不想去打扰他……”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完全不敢相信她居然会变得这样软弱:“小白兔,你听我说,就算为了孩子,你也要找到他,让他负起责任来,你想想看,将来你一个人带着孩子,那该是多么辛苦啊……”

她一声不吭的坐在他面前,那张略显稚女敕的脸庞使她看起来也几乎像个孩子一样,他心里对她的爱慕在这一刻全部化作了兄长般的怜惜。轻轻抚模着她的头发,他叹了一口气说:“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我们就不去找他,将来宝宝生下来,我和你一起照顾他,给他当干爸爸,好不好?”

见她仍然不说话,呆呆的看着空中的某一个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他脑海中忽然浮起一个可怕的念头:“你……该不会是要把孩子打掉吧?”

作为一个医生,他知道用冰冷的器械绞碎尚未成型的婴儿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所以他绝对不愿坐视这种事情的发生——

“你听我说,”他一脸紧张的准备着措辞,“不要去做那种事情,它虽然还没有长大,可是它会疼、它知道自己的妈妈不愿意要它,也一定会紧紧的攥住小拳头哭泣……小白兔,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它,那么把它生下来,送给我,好不好?”

“为什么要给你?”她回过神来,有点生气的瞪着他大声说,“我的宝宝,为什么要给别人?”

“你……你不是……”他瞠目结舌的注视着好像忽然间恢复正常的她,伸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我好像误会了,刚刚看到你一直发呆,还以为你不想生下孩子……”

“我为什么会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她用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他,仿佛他在说着什么天方夜谭,“我刚刚只是在想,将来生下来的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如果是男孩的话,就给他买好多好多的玩具枪,还要教他很厉害的功夫,这样他以后才能保护自己的女朋友不被任何人欺负。如果是女孩子的话,”她的眼睛亮了亮,微微笑着说,“我要用亮晶晶的宝石堆满她的房间,还要给她买粉红色的公主床、漂亮的蝴蝶结,等她长大以后,教她学钢琴、学芭蕾、还有绘画,她会变成全世界最漂亮的女孩子,然后嫁给世界上最英俊最善良的男孩……”

幽暗的房间里,他看着她一脸憧憬的诉说着自己的梦想,那双大而天真的黑眼睛里,闪烁着宝石一样灿烂的光芒。

两块钱可以做什么文/红泥小火-

豪华房车无声的在道路上穿行,戴着黑色平光眼镜的穆少正低头翻阅着文件,忽然间,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他对司机吩咐道:“停车。”

银灰色车身平稳在停靠在路边,穆少摇下车窗向外望去,看到一个胖乎乎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站在制作棉花糖的机器面前,仰着头对身边那个中年女人说:“妈妈,就这一次,好不好?圆圆真的好想吃棉花糖。”

女人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一头干枯的短发上却布满银丝,尽管小女孩还算衣着整齐,但是她身上的衣服却显得十分不合时宜,膝盖上更是磨出了补丁。

“圆圆,棉花糖不好吃,妈妈回去给你**蛋羹,好不好?”她抚模着女儿黄黄的头发,疲惫的眼睛中满含着无奈和乞求。

小女孩看了看那蓬松的好像云朵一样洁白的棉花糖,睁着黑葡萄似的圆眼睛说:“妈妈骗人!我不要吃鸡蛋羹,我要吃棉花糖!”

那个小贩讨好的说:“小朋友说得对,棉花糖甜丝丝的最好吃了,这位大姐,你就给小朋友买一只嘛!只要两块钱而已。”

女人的手在口袋里模了模,脸上现出犹豫的表情。小女孩仰着头期待的看着她,两块钱听起来好像是一个非常小的数字,她有点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不用它来换棉花糖给她吃。

“妈妈,妈妈,快点嘛!”摇摇妈妈的手臂,她催促道。

对于一个生活拮据的女人来说,两块钱可以做什么呢?两块钱,可以在傍晚的菜市场买到别人挑剩下的不太新鲜的白菜;两块钱,可以在便利店买到一大袋食盐;两块钱,甚至可以割到一点点肥肉,和一把蒜苗放在一起,炒上香喷喷的一大盘菜……

她狠狠心,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拉起小女孩的手说:“圆圆乖,我们回家吧。”

“不要!我要棉花糖!”小小的女孩不明白大人世界里的艰辛,她只知道,妈连她这样一点点的需求都不肯满足,妈妈一定不爱她了……她的眼睛中渐渐涌出委屈的泪水来,撅起红红的小嘴儿,用怨恨的目光瞪着不再慈爱的母亲。

“不要闹,圆圆听话,要不然妈妈生气了。”察觉到小贩投来的目光,女人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她蹲子,试图抱女儿离开,却被她狠狠的甩开。

“妈妈坏!妈妈一点都不爱圆圆!圆圆不要坏妈妈!”滚烫的泪珠扑簌簌的从眼眶中坠落,苹果一样的小脸儿被泪水打湿,她挥舞着胖胖的手臂,试图与毫不讲理的妈妈进行抗争。

女人用双臂环住小女孩,却被她挣开,她哭泣的喊出一句:“再也不要妈妈了!”就转身跑开。

“圆圆,小心!”她惊惶的看着冲向马路的女儿,紧张的几乎要忘了呼吸。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忽然出现,他轻而易举的追上那个生气的小家伙,将拼命挣扎的她举起来,安置在他的肩膀上。小女孩骤然坐到那么高的地方,吓得不敢哭闹,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似乎离她很远的地面,又仰起头看向仿佛触手可及的天空。

超人的新娘文/红泥小火-

“你亲叔叔一口,叔叔就给你买棉花糖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

“妈妈说,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

他伸手模模小姑娘软软的头发,朝女人笑道:“小姑娘真乖。”

女人看着这个搂着自己女儿的男人,他俊美不凡的外表和高贵整洁、纤尘不染的衣着都使她一眼就确信,他来自一个与她永远不可能企及的世界。面对这个人,她既自卑又惶恐,低头不安的搓着手掌说:“圆圆,快下来,别把叔叔的衣服弄脏了。”

大概还记恨着妈妈,圆圆撅着嘴儿有些不情不愿,下意识的伸出小手紧紧抓住身边唯一的依靠。

女人看见女儿脏乎乎的小手不仅弄皱了男人身上笔挺的西服,还在他雪白的袖口上留下一片灰灰的痕迹,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又朝小女孩道,“圆圆,快下来,你看你把叔叔的衣服都弄脏了!”

小女孩低头一看,轻轻“呀”了一声,连忙从男人身上跳下来,用还算干净的手背去蹭那道灰扑扑的印子。男人看着小女孩认真的模样,眼睛里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小女孩抬起头,看到微笑着的男人,有点沮丧的说:“怎么办,擦不掉啦。”

男人温暖的大掌包裹住女孩柔软的小手,表情认真的说:“那我可要惩罚你了。”

小女孩略微歪着头,好奇的看着他,不知道自己将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男人笑了一下,侧过脸去:“罚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凑过去揽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一下,印上响亮的一个吻。

男人满眼都是笑意,伸手反复揉着她的大脑袋:“谢谢你,现在你先闭上眼睛,等一下,叔叔会送给你一个魔法。”

三分钟后。

小女孩对着制作棉花糖的机器默念道:“妈咪妈咪哄,妈咪妈咪哄,妈咪妈咪哄!”睁开眼睛一看,“哇,真的有棉花糖耶——叔叔你好厉害!”

“当然了,叔叔怎么会骗你呢?”

“那圆圆以后能不能用这个魔法呢?”

“为什么不能?叔叔的魔法是永远不会失效的哦。”

“太棒了,”小女孩欢呼道,“叔叔一定是个超人!”

“嗯,叔叔就是超人。”男人毫不脸红的点头道。

“那圆圆长大了以后可不可以嫁给叔叔?圆圆的梦想就是做超人的新娘哦。”

“可以是可以,”男人皱起英挺的眉毛,有点苦恼的说,“可是圆圆还要过多久才会长大呢?”

小女孩想了想说:“大概……还要五年吧?圆圆今天五岁,再过五年,就可以变成大人,和叔叔结婚了。”

“好,”男人目光柔软的看着她,“那就等你长大以后嫁给我吧。”

“嗯,一言为定!”小女孩笑眯眯的扑过去,男人侧过脸,却被她用小手扳着脸在他嘴唇上响亮的“啵”了一下。

“……”

幸福的棉花糖文/红泥小火-

穆少回到车上,司机和保镖脸上俱是一副吞了鸡蛋似的表情。而严锐则是捧着肚子笑的眉毛眼睛挤做一团。

“哈哈哈哈哈,穆少被一个鼻涕小孩强吻了!你们几个看见穆少刚才的表情没?哎呀喂实在太可爱了!”

众人表情严肃,一齐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待到扭过头去背对着穆少,纷纷肩膀抖动,嘴巴里发出“嗤嗤”的古怪声音。

严锐笑嘻嘻的凑到扑克脸穆少面前:“哎呀别这么严肃嘛,反正穆少你的真面目大家都看到了,装成这么酷的样子大家也不会相信啦!话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想象力?‘来给你变个魔法哦,妈咪妈咪哄’!哈哈哈,酷的要死的穆少居然会偷偷写支票来糊弄小孩,说出去一定不会有人相信吧?”

“你敢。”穆少的眼神瞬间降至零度以下。

“哗!太偏心了,在路边小孩面前像个天使,在人家面前就是魔鬼化身,穆少好讨厌哦!”严锐捏着嗓子一副怨妇脸说。

前排座位上再次传来一阵古怪的“嗤嗤”声。

“停车。”穆少淡声道。

严锐扭头张望:“咦,附近路上没有吃不到棉花糖的小孩哟。”

穆少转向严锐微微笑道:“你下去买,我想吃。”

“咦?咦!”

“手机给我。”穆少再次笑道。严锐狐疑的递过手机,下一秒,被穆少一脚踹出车门。

黑色房车在他面前绝尘而去,严锐环顾四周陌生的街景,一脸悲愤的仰天长啸:“救命啊!我可是比穆少更加路痴的路痴啊!!!“

丢下严锐那个话唠加白痴后,车内终于安静下来。

穆少打开钱夹,对着里面的一张照片出神。

那张照片的年代十分久远,只有黑白两色,而且边角已经泛黄。

照片的背景是在泰国清迈,波平如镜的河道上,一条堆满果蔬的小船。船上坐着衣着朴素的一家三口,两个孩子依偎在年轻美丽的母亲身边,大的那个是抿嘴微笑的男孩,小的那个是胖乎乎的眯眼傻笑的女孩。

那一年男孩十岁,女孩五岁,他们已经一起在异国生活了四年。

他们的生活十分拮据,衣食住行、还有男孩的学费,全部靠母亲在附近学校教授钢琴的收入来维持。

有时候男孩也偷偷跑出去打零工,用赚来的一点点钱给妹妹买零食。

妹妹圆鼓鼓的肚子像个无底洞,总是摇摇晃晃的跟在他身后,嘴里含着一根胖胖的手指,女乃声女乃气的说:“哥哥,抱……哥哥,小悠好饿……”

又累又困的他打起精神来将妹妹搂进怀里:“小悠想吃什么?哥哥带你去买。”

小悠琉璃似的黑眼珠转了转,伸手指着天空中洁白的云朵:“小悠要吃那个。”

“好。”他笑着伸手抚模她的额头。原来在小悠心中,棉花糖就是从天边拽下来的云朵呵。

小悠眼巴巴的盼着,总算拿到了棉花糖,可是她却不急着吃,先把它送到他的嘴边:“哥哥吃。”

他轻轻的舌忝了一下,感觉到舌尖传来的甜蜜,满足的笑道:“好了,哥哥吃饱了,剩下的都是小悠的。”

小悠清亮的眼睛看着他:“哥哥都舍不得吃。”

他叹了口气说:“哥哥吃一口,小悠就没有了。但是哥哥比小悠大,所以要让给小悠吃,等到小悠比哥哥大的时候,就可以让给哥哥吃了。”

似乎是觉得这些话颇有道理,小悠点点头说:“那小悠什么时候才比哥哥大啊?”

他忍着笑说:“大概还要三五年吧?”

天真傻气的小悠从此每天都盼着时间快一点走过,因为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变得比哥哥还要大了。

说谎的人木有小**文/红泥小火-

他曾经真的以为,可以永远那样幸福的生活下去。那个十岁的少年当时在心里面已经有了打算,等到中学毕业后,就出去赚钱,让妈妈不再那么辛苦,让小悠每天都有好东西吃。

可是当他某一天回家找遍了每个角落都找不到小悠时,当他看到母亲绝望的泪水时,他知道,那些平静如流水的日子,已经悄无声息的逝去了。

没有了小悠、没有了母亲,他必须孤独寂寞的生存下去,哪怕这个残酷的世界从此不再给他一丝温情。

只有活下去,一切才有机会变得好起来。

也许有一天,小悠和母亲都会重新回到他身边,他们还能过着像在清迈时一样的生活。

他闭上眼试图想象那样一副情形,却无论如何拼凑不出小悠长大后的模样——

秦小悠,你到底在哪里呢?

沈子清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一回头看到叶优昙站在门口张望,嘴里忙说:“去看电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电视不好看,”叶优昙皱着眉毛说,“好无聊,你家的电视根本只有一个台。”

“诶?”沈子清不解道,“不会吧,交电视费的时候人家告诉我可以收到一两百个频道呢。”

“你被人骗了,明明只有一个台。”叶优昙肯定的说。

沈子清狐疑的拿着菜刀跑到电视机前,试着调了下,果然每个台看起来都几乎一模一样——

“小笨蛋,现在是晚上七点,每个电视台都要播放新闻联播,所以你才会觉得只有一个台。”沈子清解释道。

叶优昙说:“新闻联播是什么?大家都很喜欢看吗?”

“呃……新闻联播嘛,简单概括一下就是——前面十分钟,国家领导人很忙,不是出国就是下乡。中间十分钟,全国人民很幸福,不是致富就是丰收。最后十分钟,其他国家都很惨,不是爆炸就是造反。最后结论是:全世界都羡慕我们!——好了,不喜欢看就不看吧,来,帮我切菜吧,就像这样——”沈子清拿着菜刀把一颗土豆切成差不多大的块状,扭头向叶优昙道,“明白了吗?”

叶优昙十分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白痴。”

沈子清:“……”

眼看叶优昙拿起菜刀跃跃欲试,沈子清又不放心的叮嘱道:“第一次切慢一点来,小心别切到手……”他的声音猛然顿住,因为他看到叶优昙把土豆放到手心颠了颠,十分随意的抛向空中——

明晃晃的菜刀飞快的在她手中舞动着,他几乎看不见它的影子,直到它“呯”的一声竖到案板上,他才找到了它的本尊。

空中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土豆雨,沈子清呆呆的看着案板上形状大小完全相等的土豆粒,久久不能言语。

叶优昙双手抱胸站在一旁,显然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她目光灼灼的看着沈子清,如果眼睛能说话,那么它一定会迫不及待的代替主人说道:“快来膜拜本大爷吧!”

可是——

“小白兔,今晚没有土豆丝炒肉了,我们改吃土豆泥。”沈子清说。

“不要,我要吃土豆丝炒肉。”大概因为没有被表扬,所以此刻的叶优昙鼓起包子脸,难得的露出一副气呼呼的表情。

沈子清无奈的说:“没有土豆丝了……”

叶优昙说:“去买。”

沈子清面不改色的忽悠道:“超市关门了,真的,你看,都七点了。”

叶优昙沉默片刻,忽然开口:“说谎的人木有小jījī。”

沈子清震惊:“……谁教你的?!”

叶优昙义正言辞的答道:“新闻联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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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是谁文/红泥小火-

章节内容中不要含章节标欧阳雁的横死令欧阳龙大受打击,然而葬礼还没开始操办,又听说手下出了岔子,在接应货物时竟遭警方埋伏,连人带货尽数覆亡。欧阳龙在道上混了大半辈子,从未受到这样的打击,一时间白发丛生,就连肚子都小了一圈儿。

他怀疑道上有人和他作对,否则这些事情不会发生的这么巧,警方不少高层都收了他的好处,向来不敢与他为难,何以这次忽然下此重手?

沈家向来明哲保身,不至于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其他的帮派又太不成气候,无论如何都没胆子招惹他。思来想去,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穆少——

可是,雁儿的死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据派出去的眼线说,雁儿与穆少情投意合,不仅在台球馆替雁儿出头,更主动提出约会,当日在绿岛餐厅所有人都能证明,两人确实是浓情蜜意。怪只怪雁儿脾气火爆,对一个女侍应生动了手,对方一怒之下捅死了她,但随后也被穆少一枪打死。

葬礼上,穆少出现,满脸的悲痛与憔悴实在不像作假,连欧阳龙看了都有几分感动——但这仍不足以消除他心头的疑问。

“闺女,你放心,爸爸很快就会抓到幕后凶手,把他送到地下去见你。你要是实在不解恨,爸爸就效仿古代皇帝,杀这人九族来祭你。”欧阳龙夹着黄金烟斗,站在金碧辉煌的墓前恨恨说道。

空荡荡的房间内,黑色的钢琴是唯一的陈设物,洁白纤长的手指拂过琴键,发出一串低沉的乐音。犹如月光下黑色潮汐涌动,在岩礁上撞出朵朵浪花。

蓦地,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闭合的梨花木门猛然被人推开——

“人找到了,人找到了!”严锐一面喘气,一面兴奋的大声说道。

琴声戛然而止,穆少姿势僵硬的转过头来,声音中带着一丝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颤抖:“小悠她……真的找到了?”

“是的,找到秦小姐了!”严锐自从得到消息,就立刻飞跑过来,一是职责所在,二是想看看穆少高兴起来是什么样子。毕竟这些年来,他已经很少看到他发自内心的笑过。他在心里把穆少当亲弟弟一样,自然是以对方快乐为己任。

然而他的反应却有点超乎预计,不仅没笑,反而发起呆来。过了半天才问:“她现在过得可好?身边有没有人照顾?”

严锐着急:“这些事情,当面问一问,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见她。她离开时才六岁,也许对那时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记得……她要是记得,”他顿了顿说,“她要是记得,穆家就是害她家破人亡的凶手。她现在过得好好的,我把她找回来,逼她跳进这个火坑,也许一不留神,就害了她——我不能这样做。”

“就算你不想见她,难道夫人也不想吗?”严锐说,“见见她吧,找了这么多年,不见一面怎么甘心?”

小蝌蚪找妈妈文/红泥小火-

讲台上,年轻的女老师正在给一群小豆丁们上课。

“小朋友们,今天我们要学习的课文是《小蝌蚪找妈妈》,大家知道小蝌蚪是什么吗?”

“知——道——”小豆丁们拖长声音答道。

“大家真聪明,那么这个答案由谁来告诉老师呢?”

一只只白白胖胖的手掌举起来,坐在最后一排的小胖墩儿不屑的切了一声,将头别向窗外。

清脆带笑的声音传来:“好了,这次我们请没有举手的同学回答。杨文哲,不要看别人,就是你哦。”

小胖子别别扭扭的站起来,却不肯老实说出答案:“呱呱。”故意捣乱似的说道。

“杨文哲同学回答的非常好,看来他不仅知道答案,还仔细研究过它们的叫声呢。”

一阵善意的笑声传来,连讲台上的女老师也在对他笑着,这对于坐在最后一排的差生来说,是从未有过的经历。

“好了,请坐下,现在,我们来请一位同学为大家朗读这篇课文……”她声音甜美,笑容可亲,身上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白裙子,脸上化着淡淡的妆容,午后的阳光洒在她身上,使她看起来好像一朵纯净的百合花一样。

穆少站在窗外,静静的听完了一整节课。

“哥哥……真的是你……”学校附近的咖啡厅内,当年轻的女老师看到他手中陈旧的照片时,禁不住热泪盈眶。

“小悠,你真的记得我?”他看着她晶莹的泪水夺眶而出,几次想伸手拭去,最后却没有那样做。毕竟,她已经不再是五六岁的小女孩子了。如果不是因为严锐的消息属实,眼前这个骤然长大的小悠,几乎就是全然陌生的一个成年女人——他记忆中的她,仍然只是个圆滚滚的小孩子。他对那个小悠照思暮念,对这个小悠,只觉得像一场梦,碰一碰就破碎的梦。

“哥哥,我怎么会不记得你?”秦小悠泪眼婆娑的望着他,“这些年,我一直没有忘记我们在泰国生活的那段时间——那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我无数次想去找哥哥,可是叶伯伯当年叮嘱过我,让我永远不要再回去。我只好盼着自己快点长大,盼着哥哥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活着,将来有一天,我们还会有重逢的时候……可是我真的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我实在是太开心,开心的想哭……”

她秀美的面庞着含着笑也含着泪,他在她脸上终于找回了熟悉的感觉,慢慢伸出手,抚上了她的脸庞。

“傻小悠,哥哥以后再不会让你哭。”像小时候他无数次对她做过的一样,他拭去她腮边的泪珠,轻轻的对她说道。

她抬眼,看见他脸上温柔疼惜的笑容,禁不住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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