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茹香失魂落魄的呆坐在地上,背靠着床架,脑海里不停的重复着昨天的事情。石清跑掉之后,许茹香把曾富贵揍成了熊猫,但最终因双拳难敌四手,被几个大汉给擒住,用麻药迷晕了送到了一个地方。许茹香微微侧过头,目光空洞的盯着这张床,对被擒住之后的事情没有一点印象。“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许茹香双手紧紧环抱着自己,泪水纵横,打湿了老旧的衣裳。许茹香慢慢地低下头,眼前总是浮现出叶元华无限放大的脸,适才醒来时的那番情景的确把她吓坏了,那个恬不知耻的男人怎么能够和自己如此靠近?他怎么能够……许茹香拽紧了拳头,无法相信这样的事情竟然会就这样轻易的发生了,即便将叶元华千刀万剐也无法消除许茹香心中的恨火。除了怨恨,还有后悔,许茹香后悔明明知道叶元华对自己不怀好意,却没有做任何防备,以至于酿成今日之苦果。泪流干了,就不想再流泪了。也许是累了,也许是前世的诸多磨难练就了许茹香的金刚不坏,悲恨之后,许茹香告诫自己要镇定下来,如果就此因为失去贞洁而死去,那是最下乘的做法,就算要死,也要让那个始作俑者先下地狱“叶元华”许茹香狠狠地咬着嘴唇,直到嘴角抖渗出鲜艳的血迹都不肯松口。冰冷的阳光从东窗移到西窗,许茹香还保持固定的姿势呆坐在原地,她微微仰起脸,看着窗纸上斑驳的阳光。一直以为只有月光才是冰冷的,殊不知阳光也有冰冷的时候,冬天太长,春天太远,许茹香如置冰窟。不知怎的,许茹香想去看看窗外的阳光。许茹香蓦地站起来,又突然脚底一软,一下子跌倒在地,下巴撞到地上,蹭掉一层皮。细细的血珠从皮肤里渗透出来,许茹香对于疼痛已经浑然不觉,她爬到窗下,撑着墙站起来,手指触模着泛着金色光芒的窗户纸。许茹香疲惫极了,多想这一切只是个噩梦,梦醒了她还在潮里弄的小套间里,和石清说着话,讲着《世说新语》的故事。许茹香低头,看着自己现在的落魄模样,忽然之间,许茹香发现了一个问题——她还穿着昨日的衣裳,虽然有些凌乱,也是因为早晨盛怒之下追打叶元华所致。许茹香像握住了最后一丝希望,仔细回想早晨醒来之时的情景,叶元华似乎也只是月兑了外袍而已,而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出现任何不适。许茹香慢慢的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并没有找到失贞的标记。许茹香重重的吐一口浊气,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还是尽量往好的一方面想。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叶元华,谁也不知道“叶元华,不管你做的什么,我许茹香都跟你不死不休”许茹香缓缓闭上眼,突然痴痴傻傻的笑起来。笃笃笃的叩门声惊扰了许茹香的思绪。许茹香捡起一根被自己砸坏的桌腿,疾步走到门边,背贴着墙叱喝道:“谁?”“奴、奴婢是给姑娘送饭来的。”门外的人似乎被许茹香厉害的声音吓住了,怯生生的说道。许茹香从牙缝里迸出来一个字:“滚”“叶大官人交代过了,一定要姑娘进食……”“我叫你滚你没听到吗?”。一听到叶大官人四个字,许茹香无明业火就往上冲,早上的时候怎么就没把他给掐死“可是叶大官人他……”嘭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令人心惊胆战。许茹香抓起手边一张椅子狠狠砸在门上,片片木屑飞散了一地。门外之人当即就吓呆了,把食盒放在门口飞也似的逃走了。许茹香靠着墙,滑坐到地上,就刚刚那么一下子,仿佛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疲惫、饥饿、困乏、寒冷,还有心底最深处淌着血的伤口,一时间所有的悲恨仇怒如潮水般向许茹香涌来,她想不到该怎么做,是活着还是……许茹香似乎在嘲讽自己,她是不会选择死亡,她只会选择报复,但要怎样报复,这还是个未知数。饥饿感越来越重,许茹香还是没有开门取食。夜幕再次降临,许茹香昏昏沉沉的依靠着墙壁,感觉身体的温度在一点一点流失。冷,这是许茹香现下唯一的感觉。朦胧之中,许茹香似乎看到一个人,那个人离自己很近,又好像很远,他的身影十分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房间里终于点了灯,火盆也燃了起来,滚烫的烛泪刚月兑离烛台就完全凝固。叶元华吆喝着两名女婢收拾房间,又追问汤药怎么还没煎好,热水是否准备妥当?一名女婢把热毛巾拧了拧,擦拭着许茹香的脸颊,叶元华把女婢呵斥开,守在床边,忧心忡忡的模样,责备起自己:“不过几个时辰没看着你,居然就把自己糟蹋成这般模样大冷的天居然忘了生火盆,又粒米未进,连口水都没喝,不生病才怪呢美人啊美人,你这叫我如何是好?”叶元华算是体会到了病在你身痛在我心是什么感觉。“药怎么还没煎好?兰儿你去看看”叶元华呵斥道。一名十五六岁的女婢道一声是,急急忙忙的出去了。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那个叫兰儿的女婢就端着汤药进来,叶元华连忙接过药碗,一勺一勺的亲自喂许茹香喝药。兰儿垂手站在一旁,惊奇的盯着自己的主子,打十三岁跟了叶元华起,就没有见过主子对谁像对这个许姑娘这样着急过。叶元华模了模许茹香的手,还是冷冰冰的,叫道:“再端一个火盆来,兰儿,把我那个紫铜暖炉拿来。”这一夜叶元华就不像昨天那般潇洒了,他命人把软榻搬到许茹香的床边,生平第一次做看护起了病人。“你是我的女人,不可这样作践自己,你要好好的,做天底下最快乐的女人,本公子还等着你来爱我呢”叶元华在许茹香的耳边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