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昱邪痞的声音清晰的传来,“听说——媚骨楼要倒闭了?!”那间垂死挣扎的青楼早该倒闭了,淳儿也能少操点心,静心呆在王府安胎。青楼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他实在不想淳儿再踏入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木淳淳一听这话,自然生出一丝失落的表情,一时心有感触,鼻头一阵泛酸,紧咬粉唇,低头,眼眶里水雾弥漫,我见尤怜。“媚骨楼”好歹也算是她的心血,想到倒闭,还是会不甘心。
“怎么哭了?”瞥见她晶莹的泪花,卞昱顿时慌了,玄说怀孕的人会比较敏感,感情细腻,情绪多变,嗯,说得没错。
她抬头,泪花闪烁,“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倒闭的。我答应过凤娘,要帮她将媚骨楼起死回生,在凤娘还没有回来之前,我一定要撑下去。”
卞昱叹了口气,眸子微微漾着心疼,“傻瓜,你已经尽力了。”如今的媚骨楼跟之前的温柔乡相比,生意已经好转了许多,这期间淳儿付出的努力和用心,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其实,媚骨楼还没到最坏的地步,救媚骨楼还是有办法的,只要你肯点头。”木淳淳挤出几滴鳄鱼泪,轻声细语,声音酥到某男的骨头里,完全迷住。眼泪攻势是赵雾翎花了一整晚时间教她的“擒夫法宝”,据说女人的眼泪能够令男人无条件投降。赵雾翎还传授她迅速挤出鳄鱼泪的方法,说到挤鳄鱼泪,赵雾翎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眼泪说掉就掉,她居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嗯,你说。”卞昱一边帮她拭去眼泪,一边凝神听着。
某人唇边裂匀开一抹娇艳的笑容,“把风花~雪月借给我。”如今媚骨楼“不差钱”,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东风便是“头牌”,只要她能将**楼四大头牌“借”过来,到时媚骨楼的风头会不会盖过**楼呢?嗯,凡事皆有可能。
先借了再说,至于还不还,看她心情。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得问问风花~雪月他们是否愿意。”若是关于暗门的事情,他说一句话就成,但涉及到要他们“卖身”的事,他无权干涉,一切要听从他们自己的意愿。
“我不管,这件事包在你身上。”木淳淳嘟起小嘴,开始耍赖。
卞昱左右为难,额际又开始暗暗生疼。娇妻的话他不得不听,可这件事确实有点难度,前段时间向来寡言少语的雪向他请求,说要“从良”,雪素来不喜热闹、喧哗,**楼这种地方确实不适合雪,当时正值他得知淳儿怀孕,心情大好,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并将雪派往暗门,专心打理暗门事务。
如今想来,雪真懂得把握时机。
雪已经“从良”,他堂堂暗门首领又岂能出尔反尔逼雪“重出青楼”呢?哎,这可如何是好。
再说风目前并不在都城,他派风随卞之允一同前往百花城,随身保护,估计一段时期内风都会呆在那边,待确定卞之允没有任何危险,方可返回暗门。
台出出有。卞昱轻咳一声,弱弱的问,“诶……只借花和月成不?”对于花和月,他还是有办法可以说服他们的。
某女沉吟片刻,美丽的眸子轻轻一转,轻启红唇,“好吧。不过——”卞昱一听后面那两个字,心拔凉拔凉的,他就知道,肯定会有下文。
“不过媚骨楼重新开张的那天,他们四个人必须一齐亮相,帮媚骨楼站台。”站台这个词是小语说的,听说是齐齐露面的意思。
“啊?”还要他们站在台上被人“参观”?这下卞昱彻底没底了,眉角抽得厉害。即便在**楼,他们四人也没这般高调的精彩亮相过,通常都是为暗门探听消息才会“牺牲”一下色相。其他没有价值的客人,管他达官还是贵人一律拒不见客,可大牌了,**楼正是由于见四大头牌一面比登天还难,带着一点神秘感,才会使客人趋之若鹜。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别忘了,上次画画雕刻比赛你输给了我,说好什么事都答应我的,莫非十三王爷要反悔?”
卞昱暗叹,还记着那事啊?他以为她早忘了。
愿赌服输。“好吧,我来想办法。”哎哟,为了他的小王妃,看来又要使点阴招了,风花~雪月,对不住啊!淳儿的坏心眼这回打在你们头上,我保不了你们,自求多福吧!
是以,一个月之后,焕然一新的“媚骨楼”重新开张,四个如出一撤的绝色男子一脸委屈、脸部抽搐的站在舞台中央,平常爱穿的青衣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袭华艳艳的衣裳,他们被要求掐兰花指、搔首弄姿的站在台上,摆出撩人动魄的姿势,逗台下人开心,台上耀眼夺目,看得人直流口水。
他们是如何被某人威逼利诱而露面,不得而知。看得出,四个人都并非自愿而来,因为,脸上的表情一直没明朗过。
这天,都城人蜂拥而至,偌大的“媚骨楼”被挤得水泄不通,期间更有人高声喊价,愿意花大价钱买四大头牌回去,于是,一场头牌亮相会后来成为头牌拍卖会,气得台上的四大头牌差点发飙。
喧哗声中,一位风韵犹存的美貌妇人眉开眼笑的扭着腰肢进来,得意的笑声在嘈杂的喧声中依旧清晰可闻,正在二楼看热闹的木淳淳一见来人,眸子一弯,舒心一笑。
凤娘,你可真会挑时间回来哪!
转眼,寒冬已过,春天如约而至,空气中依然荡着些料峭的寒意,满眼的春色迷人,百花吐艳。
昱王府一大早便听见某道醇厚的吼声再次响起,“茵茵,王妃呢?又跑哪儿去了?”
“茵茵……茵茵不知。”俏丽丫头百般委屈,她哪里看得住不安分的王妃啊,稍微不注意,转个眼,王妃就不见了。每次都是这样,害她被王爷责难。
“去找,马上让王府所有人去找。”卞昱隐着怒火沉声命令。他最近被常常“失踪”的木淳淳弄得晕头转向,身心俱疲。最后迁怒于偌大的王府,他甚至起了搬家的念头,王府这么大,每次找起人来不方便,就算出动整个王府的人,也得花不少时间才找到某个挺着大肚子四处晃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