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出洞外,荆子云拿着玉坠却不知该如何处理,想了半天,他还是把玉坠送到玄光面前:“既然银角真心送于我们,我看这宝物有能让人心神清明,调解内腑经脉,清除内息杂质的妙用,对于你这和尚坐禅很好用。”
玄光却没有接手,摇了摇头道:“子云不必与我客气,和尚想要静心还不容易,你也不想想我从小就入**觉寺,整日起经诵言,那佛经就是最好的静心宝物。”
荆子云嘿嘿一笑道:“你不要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到是挺喜欢握在手中的感觉,很是舒服哩。”便挂在脖子上,却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
两人便在大蟒的洞口,整整呆有四五天时间,直到大蟒能自己出来觅食,他们才回到林中,就要准备离去,呆在这里太久,必尽年青急躁,早已厌倦了此处。
次日,二人收拾好一切,说是收拾,只是无非把身子洗了下罢了,哪里还有什么好的准备。
荆子云拜倒在孟天危的坟前,脸露悲意道:“大兄,如子云有一日功法大成,定要为你报仇。”他说出此话来,眼里都含有泪光,那追杀孟天危的人在眼前一一闪过。
玄光也学着荆子云用俗世间的礼法,也跪在孟天危的坟前拜了拜,却没有言声,荆子云看着心里感到欣慰不已,玄光的改变已不是一点点变化了。
他从身边拿起古怪小葫芦轻抚着,孟天危说得不清不实的,所以一直都不敢乱用,只是经常在手中把玩出神,考虑许久,还是把它留在下,除了火石,其它的东西全部用那大蟒洞里的丝绸包好埋在坟前。
两人已出很远,荆子云却突然顿下脚步,看了看远处密林,也不知他心里想着什么,脸色神情却是变幻不定。
玄光现在根本看不出有出家人的模样,头上也长出短短的头,穿着破烂不堪的佛衣,看起来不伦不类的,说出来的怪异,他见荆子云如此模样,好笑的说道:“子云,可是真的对这里有感情,看起来很是不舍呢。”
荆子云**着上身,长时间的烈日,把他皮肤晒着如古铜色般,油光锃亮,身子的肌肉一块块的,那无名玉坠挂在胸前,恰到好处,男儿健美的身材在他的身上充份体现,他摆下手臂,似已放下了心思,脸色已好,洒然一笑:“对于像有灵智类的动物,我们要跟他似好朋友般对待,我觉得跟银角相处,比与人相处更让人安心舒服,你真心待它,他便真心待你。”
经过两个月在林中的经历,以及老吴和孟天危身死,让他成熟许多,脸上也不似以前那般稚女敕,那随口而出的话语,也含有实禅理。
玄光看着他那洒月兑的动作,只觉得男儿风采更显魅力,便接口笑道:“荆施主,话语中隐含佛门禅意,小僧受教了。”
荆子云闻言,知他又开着玩笑,嘿嘿一笑道“你这花和尚,还好意思口出佛言,荆某早就把你列为酒色之徒了,等出了万泽湖,我们去那城中,定要找个上好的妓楼,让你见识一下美女在怀的感觉。”却不想自己的大脑跟着话语所想,也露出心动之色来。
他也不怕玄光生气,两人现在的关系已如兄弟般感情,像这种玩笑,早已成为他们日常的调制品了。
玄光闻言佯怒道:“还不是给你害得,我现在都不知道出去后,遇到师父他老人家,该如何跟他说起。”说着脸色却真的露出愁容。
荆子云不管他的忧愁,忙道:“要是老和尚不要你,正好我们二人从此笑傲武林,过那闲云野鹤的日子,且不快活。”他已在小和尚面前说过多次了,总是想着他能跟自己一样多好,出家做和尚很无趣哩!
见玄光听到自己说起劝他还俗的话儿,又开始装模做样的作宝相般,便懒得理他,伸手从布包里拿出武经,细看了下后页万泽湖的路线图,自语道:“现在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像我们这般走下去,怕是要到了北方五群乱战之地了。”
玄光闻言他自语,放下面色:“嗯,看这路线,要是回天云城却是不远,只是你不是说回去定是一路追杀不断吗?”
荆子云却抬头说道:“我没有想着回去,先到北方在说吧。”到时看看可有什么好的谋划,现在说什么也没用。”
他们愣了片刻,又转向北方,荆子云脸色变为坚毅道:“走吧!”
二人度极快的消失不见,他们却没有想到,那大蟒就在林中昂头默默的注视着两人离开的方向。
走了半天时间,玄光突然急停步伐,仰头看天,用手一指南边天空,急切道:“子云,你看那只大鸟是不是上次我们见过的那只,孟大哥所说的蛮鹫?”
荆子云闻言抬头看去,他们二人已非那两月前般一点内力也无,现在看那天空中的蛮鹫清晰无比,均对视看着,眼里都闪出惊容。
荆子云看了看四周,武经所标的路线特别难走,他们刚走到空旷地带,见远处有一处小山,对玄光喊道:“我们先去哪里躲躲,再想办法。”
他们现在已今非夕比,特别是荆子云,那步子迈出,犹如在地上滑行一般。几个跨动,已冲进小山里,玄光也不甘落后,方才停下,玄光就道:“昨日你说得很对,不然要是回头出去,定又他们追杀,想不到这些人这般不罢休!”说到后来,他也是愤恨不已。
荆子云见玄光脸色,好笑道:“呵呵,这有什么,从他们追杀大兄,我就知道他们的心思,不然我干吗要有近路不走,非要跑这般远的路。”
他来到一棵大树底下,找个舒服的地上躺了下去,仰头看天,叹道:“真是麻烦,等他飞走了我们在走吧,看来这一路上是要不停的躲躲藏藏了。
临渊郡靠近万泽湖百里之地的冥月城,是临渊郡最大的中心城,是西蛮大6的北方,因为地理特殊,北方五郡一直乱战不停,各城每隔年许左右就会移换主人,有的或是月许间,周而复止,就是在某个朝代全部统一,也很快就又混乱起来。
乱兵、盗贼、逃犯死囚、匪寇、义军,使这里民风彪悍,各种势力错综复杂,因为不知在前面哪个朝代开始,把北方划分为五郡,就一直引用之今,五郡乱战之地的大名也由此而来,
大宇开国皇帝统一天下,建都上京后,就有壮志雄心,集结百万大军兵五郡,耗费无数钱财,却收效甚微,最后无奈之下退入北方唯一通道一线天,在外围建起天下第一雄关,赐名镇天关,似要把这五郡隔出去,让它自生自灭。
冥月城中繁华地段的望月楼,此时的富贵客厅中,席间坐有三人,座之人身着盔甲,脸色红润,细长双眼睁合之间却是凌厉无比,看向他人如直透心间,他双手举起酒杯,向对面之人敬道:“宿公此时能来冥月城,让韩某惊喜之极啊!”
脸上笑容满面,心里却是惊疑不定,此人乃南方大儒宿逸河,在南方士林中,享有极高威望,就是整个天下,也是仅有的几个饱学之士,座下弟子众多,平日极少外出,更何况这次来到几千里之外的冥月城,有一次还无意中听主公说起,他还与那飘渺无踪的剑阁素有来往,让他心怀敬畏之心,不敢吃罪。
此人正是南方韩家在北方五郡的主事之人韩天扬,也是韩家当代家主的远房侄儿,虽然不是谪亲,但他却深得韩家主喜爱,他不但个人武功高强,武略在家族里也数一数二,不然像北方如此重要的地方,也不会让无用之人过来,韩天扬也没有让家族失望,二年前来到临渊群的冥月城,凭着个人的能力,便创下如此功绩,让他在天下名声大震,也没有人再敢小窥与他。
老者一脸儒雅相,到也不枉他大儒之名,举杯含笑道:“不瞒韩将军,半年前,老夫从剑阁门人得来消息,剑阁大长老夜观星象,却惊现奇异之景,上京城空中主星黯然,周围满星闪动,明亮不定,此乃天下大乱之兆,本也没有什么,天下大势,分分合合,自有定数。”
说罢放下酒杯,顿了顿,面露奇异之色道:“可就在三月前左右,剑阁大长老又现,突然从天外飞来一颗恒星,冲入主星边,搅动四周星辰乱闪,混乱不已,大长老大吃一惊,为推出此变故,枉用奇术强行推演,任着身受重伤,嘴吐数口鲜血,也没有算出什么,现下已闭关疗伤,却派下门人监察天下,要与那正一道共同选出明主。”
他站立起来走向窗边,眉头轻皱,双手抱拳向南方轻轻摇了摇,随又放下叹道:“眼下皇室后继无人,世家独大,乱世渐起,沈家和魏家在上京城周围乱战纷争,只等着皇上一死,就要窃取江山,主上虽在南方,但却一直忧心忡忡。所以蒙主上看重,此时来到北方,也是查看一二,按剑阁说法,主上和我认为北方五郡将来必有异事生,却是不知会有什么大事,主上天丛奇才,雄才大略,这江山也是要争一争的,现下又多了这个变数,看来以后会有各种意想不到的变化啊!”
转看向走了过来的沈世风道:“韩将军是主上心月复之人,此次主上派我来,一是要查看现下五郡可有大事生,二来却是要我亲自给你传来警讯,另有主上亲自书写密函。”
宿逸河右手朝后一招,边下之人从怀中掏出锦囊向韩天扬双手奉上。
韩天扬知道这不是普通信件,连忙双手接住,随即打开一看,却是大吃一惊,心下惴惴地说道:“宿公,这……这该如何是好,自从上次与鲁梁王一番大战,我手下第一大将给他斩于阵前,七万大军折损三万,临渊郡五城去其二,现下急于招兵,也来不及抗住鲁梁王十万大军进攻啊!”
又惊慌失措道:“鲁梁王举十万大军来攻,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而各城暗探也是没有一点警讯传来,这该如是好啊!”说完急着在原地转来转去,认他个人武功再好,在上万大军面前也只是送命一途,而且仅有的三座城池也将不保,乍知道这么严重的消息,叫他如何不急。
宿逸河单背左手,右手轻压,轻笑道:“韩将军莫急,主上另有渠道得到此消息,当然能分出真伪,你大可放心,鲁梁王乃魏家之人鲁向魁,此人有三军不挡之勇,在北方五郡之地自称梁王,真不知羞,只可惜是一单纯武夫也,要不是去年魏昆山派出武林名士尚非助他,他会有今日成就?怕只能龟缩在梁城不敢出来吧!”
宿逸河面露嘲讽之色朝窗外大街上人潮看去,想了想又道:“放心,主上已谋划好一切,相信即便是鲁梁王来攻,也是要到一年半载过后了,期间你只管招兵买马即可,这二年来能把冥月城经营得如此之好,主上心里有数……咦……。”
韩天扬闻言,放下心思,突然就听到宿逸河惊疑声,急步上前几步看向窗外,除了川流的人潮,却一无所获,疑惑地看着他。
宿逸河此时却心神不宁,刚才在对面大街上的拐角的人群中,见到两个青年,很是奇特,眼中神芒一闪,再看去时,人已不见,自己也是奇怪不已。
看着韩天扬怪异的眼神,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以为看到一个熟人,一时惊奇,后才细看,却是误认了。”
这样的解释更是惹得韩天扬眼里怪异的神色更浓。
宿逸河也不再解释,摆了摆手,似想到什么道:“二个月前,沈家和魏家在磬石城里两虎相争,最后让沈家得了便宜,不过也让他在上京城中给众家打压,朝中的势力却有所损失,传闻在此期间,不知何种原因,沈家二公子沈南鹏带着家族精锐黑云军,一路追杀武林中的孟氏兄弟,后来为此还跟宁家在落雁河上大打出手,差点反目成仇,却只是为了那个还没有死去的孟天危,还有二个年青少年,但其中一人是佛门圣地**觉寺静空禅师的关门子弟,那次连静衍大师都出了面,引着京中各家也是密切关注。
韩天扬闻言,终于动容起来,吃惊道:“连**觉寺也参于世俗之事了。”
宿逸河知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压手道:“呵呵,也不是你想像的那般,**觉寺一直是天下佛门之,然于世外,不亚于剑阁与正一道,此次干预也只是为了那静空禅师的关门子弟罢了,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因为那三人最终由**觉寺出面解围,却在天云城那边进入万泽湖,你这个地方离万泽湖最近的一座城府,平时收消息时也留意这三人的信息。”
韩天扬闻言却笑道:“宿公定是在开我玩笑,想来万泽湖直线距离怕有上千里远了,而且从来都没有人活着出万泽湖,他们怎么有可能从那边走到这北方的五郡。”
宿逸河却肃言道:“天下间哪里有什么绝对的事,你只要留意就可以了,这也是主上交代的。”
韩天扬见他如此郑重,慌忙双手抱拳,躬身道:“是,韩某定会留意。”
宿逸河似知他心中所想般,语气越的加重:“韩将军,老夫有句话想留给你,你唯一的缺点,就是心性太强,有时却听不得他人之言,不然你也不会前段时日失去两座县城。”
韩天扬哪里敢与反驳,脸色顿时露出愧色道:“多谢宿公垂训,韩某受教了。”他又对着宿逸河拜了拜。
宿逸河知他心里定是不服,这是即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只得摇了摇头,不在理会他,转回窗外,看向远处大街上行人,心思又转到刚刚他瞬间看到的两个青年人身上了。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