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林县,紧靠冥月山脉的北面,面积不是很大,县域方圆不过百里路程,虽地理位置不佳,县城中长年住守几万大军,每天人流如潮,因此商业却很达,又因多年没有战事,北方五郡其它地方常年处在混乱之中,多有人全家背井离乡,奔赴黄林县避难,更使得县城日益繁荣起来,在北方五郡所有县城来说,也数一个异数。
此时整个黄林县上空黑云翻滚,似浓浓的墨汁在滚动不停,远处的冥月山脉顶峰在翻滚的乌云中依稀可辩,倾刻间,如注的骤雨就已经来到,大雨还裹挟着白色的雨点砸在整个黄林县城中的街面和屋顶,溅得水花四起,仿佛万千珍珠从天上倒下一般。
瞬间原本人头翻涌的街面,已空无一人,却见从远处急步走来一人,行色匆匆,脸上神情充满焦虑,任由雨水冲打着自己,却没有一点反应,很快到来到一处府院正门前沿,此处正是黄林县最重要的议事之所,门前匾额书写军议府三个大字,他猛的摇了摇头,甩去雨水,单手一模脸面,就走了进去,门前看守的几名卫士,挺胸站直,一动也动,口中却同声道:“苏将军。”
他却突然顿住步子,拿眼扫向一名卫士,急切道:“小姐可在府中?”
那名卫士连忙站出,拱手道:“禀将军,苏小姐从早间到现在也未见出来。”
他闻言轻松一口气,也没有理会那名回话的卫士,已转身向里屋疾行而去,此人整是那日在冥月派中荆子云见到的苏子焕。
苏惠玉站立议事厅窗沿,目视外面如注的大雨,却皱起那两道月牙般的的烟眉,神色却不知想到哪里去了。
就听那厅门突然被撞开,从外间就闯进一人,苏惠玉急转头看去,愕然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天空跟着作怪一般,一阵狂风吹来,顿时把苏惠玉身处的窗户卷开,她急忙拉住窗框,却见刚刚倾盆的大雨,似给狂风吹散了一般,太阳已从云头露出,照射到议事厅来。
苏惠玉便放下窗框,心思已转到已来到近处的大哥身上。又问道:“大哥,如此神色,莫非出了什么事吗?”
苏子焕一扯身着凯甲的领口,神色严肃道:“正是,小妹,你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件怪事吗?如今却越来越严重了,城东的一个村庄的人全在一夜之间,全部给人挖去心脏,死状极惨,来时我已派出大军围住村庄了。”
“嗯,小妹也正在为派中生意愁呢,最近两个月,坏消息不断传来,眼下派中剩余金银只可保大军一年之用,如今又遇到此种事由,种种迹象表明,似有一股势力正在对我们不利,只是,这些年我们也没有结下什么强仇,如此明目张胆的行起凶来,却又不知道为何。苏惠玉闻言又眉头紧锁道。
苏子焕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急切道:“小妹,平素就属你多智,如今父亲也不在城中,要不你过去看看……。”他平日里虽然武功智谋也算过人,不过却到他小妹面前,根本无法可及,所以才找她拿个主张。
“也好,我到要看看到底是何人如此凶狠。”苏惠玉轻咬银牙恨声道。
二人出了军议府,由下人从府中牵出两匹黑色俊马,打马向城东奔去。
村庄里迷蔓着一股怪异的气纷,军队把整个村落围住,纷纷拉弓在弦,紧张的看着正前方,由一小队穿着深黑凯甲的卫士,在村中不停的来回穿梭,很快他们就把所以尸体堆在一起。却在四周警惕的看来看去。
苏惠玉和苏子焕二人很快来到村庄,就见卫士们已处理的差不多,那身着黑色凯甲小队中走出一人,向他们恭礼道:“将军,小姐,村中我们已检查完毕,没现什么疑点,都是普通人,只是他们死状极惨,全被挖去心脏致死。”
苏惠玉闻言指着那堆死人小山道:“看出是什么时候的事吗”
那人忙道:“根据死者的僵硬情况,应该是昨夜子时和丑时左右。
“嗯,我去看看。”苏惠玉应了一声,向死人堆走去。
那人却忽然伸出手臂一拦,道:“小姐,在我们还没有确定安全的情况下,请不要进入。”
“退下,这里没你什么事了。”苏子焕特意请苏惠玉过来看看情况,等着拿主意,却被他手下拦住,顿时恼怒的喝道。
那人见苏子焕脸露不悦之色,却没有听从,严肃道:“我们黑冥卫,主要职责便是护卫小姐和将军们的安全为第一,如出意外,我们百死难当。”原来这一小队人马是冥月派中武功高强之辈组成的黑冥卫,平时保护苏家要人和城中几名将军,还要查探各种要事。
苏惠玉却摆了摆手道:“无防,我就去看看,应该没事。”她话语虽轻,却又不容置疑,又对自己武学极有信心。
那名黑冥卫只得脸色难看的让过身子,却神色紧张的跟着她后面,来到死人堆前。
就见那些死人中,连小孩的心脏都被挖去,个个脸上神情扭曲,似被活生生的挖去心脏,苏惠玉这些年来,虽看惯死人,却也被眼前的惨状,看得心惊肉跳,挑动几名尸体的胸中,都是一样,见边上一名后背向天的七八岁的小孩尸体,躬腰想把他翻转过来,却不想那尸体忽然自动转过身来,脸上神情似鬼一样奸笑,手中一扬,瞬间,苏惠玉的四周已是一片红雾,那状似小孩般的人却一跳而起,却露出成人的脸面出来,奸笑声不断,几个跳跃已踏出卫士包围圈。
整个过程都是在刹那间完成,状似小孩的轻功更是惊人之极,苏子焕众人就闻得苏惠玉轻吟一声,就要冲上前去,却不想苏惠玉口中得娇喝道:“不要过来。”说罢就凌空跃了起来,也飞出卫士包围圈外。
那红雾却根本没有一些飘散,似她身子出来的一般,她在空中又一声娇喝,脸色潮红如血,就见她周身的红雾在她那声娇喝声中冲天而起,飘散不见,人却紧跟着掉落地上,顿时就昏迷不醒。
苏子焕急怒之下,冲着那人逃月兑的方向,用手一指,大声道:“追。”
却又几个跳落,已和黑冥卫来苏惠玉身前,见她紧闭双目,眉头拧在一起,露出痛苦神色,他心里悔恨难当,猛得站起,狞声道:“黑冥卫听令,带小姐回冥月派请老祖救治,另按排人手告知城中几位将军整备兵马,小心有变。”他也是个果断之人,知道误中奸计,虽愤怒异常,脑中更是清明,安排得很是合理-。
苏子焕后面的几句话已在他跳到马上传出了,就见他奋力一抽马股,那马儿前蹄高高扬起,向那状似小孩的人逃月兑方向追去,很快他身后也有一队军马,紧跟着苏子焕追去。
冥月派后山中,此时已快要天黑,但苏老头屋前的乱石上,有一胖一瘦两人正在斗得激烈无比,就见那胖子忽然怪叫一声,猛的跳起,向那瘦弱之人临空压下,瘦弱之人虽身子灵活,却没有来得及躲闪,就给那堆肥肉正处压在身下,只露出半个头来。
那胖子正是雷寒,瘦弱之人却是荆子云,就见他脸色痛苦,口中哇哇大叫:“胖子要起来,压死我了。”
雷寒却得意的扭动身子,怪叫道:“服不服?说服了我就放了你。”
荆子云给他扭得自己更是难受,终于讨饶道:“我认输了,你起来吧。”
胖子这才起身坐在地上,闪到远处,哈哈大笑,荆子云顿时就觉得身子一轻,痛苦感立失,刚想站起来,却又月兑力迭坐在地上,双手连揉自己的身子,恼道:“胖子,你能不用这招不,每次都给你压得喘不过气来。”说着又起身胖子走去。
雷寒满脸警惕,往后连却几步,就闪到更远的地方,心虚道:“好,不过说好,以后打完,别总挠我痒痒。”
“不会了,下次再也不会了。”荆子云装作痛苦像,肯定道。
胖子以为他真的说话算话,便放下心思,却不想荆子云来到他身边,一声大叫:“看少爷的挠痒神功。”
语音还没落下,他的双手急快的伸到雷寒的腋下,雷寒顿时如一摊软肉般,瘫倒在地上,双手乱舞,口中出哈哈大笑声,身子不停的向后移动。
荆子云和玄光两人在苏老头住处已呆有两月时光,不过,自从那日泡完药澡过后,却现那木桶中的药水变成黑浑之色,整整半个月每次都疼痛难耐,好不容易熬过半个月,到最后那木桶里水也越来越清,不在有黑浑之色,原来这药物把他的体内全身经脉清洗和新塑造一遍,内家真气却也随着半个月消失得没有一丝。
后来听苏老头说明,才知道他又不知从哪里得来一张古怪的无名丹方,根据自已研究,用世间仅有的药材配制出来的,却能化去暗藏在人体内经脉穴位的隐患。本来苏老头认为他身子里的冷热之气和雷寒一般,用药也是一样,却想不到却把整个经脉丹田里的内力真气全部化去,不过荆子云的整个身子里的经脉却都得更加粗壮厚实,真气运遍全身穴位都通行无阻,连他身子的奇经八脉都变的通畅无阻,原来这药水在他身上无意中起到了洗经通脉的作用,也就是说以后修炼武学都能起到事倍功半的效果,真是一喜一忧。
喜的是从此自己以后在武学上的成就将会更高,忧的却是自从厨房又给安排两个人,胖子闲下来没事就往苏老头这里跑,找荆子云打架,原先一直给荆子云压着的他,如今给胖子也扬眉吐气一番,现在荆子云哪里打过他,却也不惧,凭着自己的身子的灵活,一开始也打得相模相样,不过到最后总被胖子要不压住,要不就给他双手抱住,却在一次无意中,现了胖子的软肋,胖子怕痒,而且一挠就倒地不起,哈哈大笑,这才在后面的日子里好过一些,才知道当初胖子为什么那么怕苏老头了。
现如今自从泡完药澡后,都有一个多月,体内真气却不如那在万泽湖中一般,功力突然暴增,只是以一种循序渐进的度增长,却变得纯厚无比,只是比原来差了许多,正所谓祸福相依,又有谁能看得明白。
荆子云和雷寒正在嘻闹之间,两人忽然顿住,就闻得屋中传来阵阵佛音轻唱,两人大讶,正要起身进去查看,却给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苏老头用眼神制止。
两人只得抬起好奇的眼神看着苏老头,那屋中的佛唱却越来越宏亮,佛家详和之气随着佛音的增大,刹时把他们全都罩在里面,两人沐浴在佛家详和之气中,顿时就觉得满身放松,心头似把一切烦恼都忘却一般,让人轻松之极。
佛唱似在所有的房室里传出来一般,来得快,却去的也快,佛音停罢,荆子云猛得惊醒过来,望着老者笑意的注视自己,失声道:“小和尚学得什么妖法,都能控制我的灵魂一般。”
胖子也清醒过来,呆呆道:“刚刚好舒服,比我睡着了还要舒服。”
苏老头却是哈哈一笑:“子云心思就要多小胖子多了许多,凡人一生能给此等佛言传诵沐浴,都不知道要修多少善事。”
荆子云正还要问什么时,就见玄光一脸喜意的从屋里走出,来到荆子云众人身前,脸却冲着荆子云道:“子云,我身体里的第二道封印自行解开了。”他这几个月一直跟荆子云在一起,真的是生出感情,如此好事,他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只想着跟荆子分享。
荆子云闻言顿时怪叫一声道:“那岂不是你现在成了武林一流好手?”
玄光先是点了下头,后又摇了摇头,道:“也不能这么说,我也搞不清,只是觉得身子里的内力真气似多了许多,却又好像使不出来。”他言罢也露出思索之色。
苏老头见他们开了几句玩笑话,终于问道:“和尚整日在屋中参禅静悟,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玄光这才从神思中醒悟过来,忙给苏老头见礼,道:“老前辈,刚刚小僧失礼了。”于是就把自己的情况叙说一遍。
原来自从玄光得到苏老头送于他的佛陀手记,一直在屋中静悟,从来不外出一步,手记上很多的佛语让他也很难明,就经常请教苏老头,让他也悟出许多,前几日,他忽然感觉他身子里的第二道封印似有松动一般,那种感觉如此的清晰,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他,也没有告诉他人,知道是两个月来静悟专研的成果,让他的佛性禅理更进一步,所以今日突然自动解了开来,想不到封印解开的刹那,反应却如此之大,不过比当初他师叔强行把他解开第一道封印要自然多了,没有一点痛苦之感。
苏老头却点了点头,语气断定道:“小和尚的造化,却比子云要大了许多,将来的成就不可预测。”
胖子雷寒这时却插话道:“和尚既然变厉害了,我们打一架可好,你可从来也没有跟我打过架呢,现在跟子云打架一点意思也没有。”
荆子云闻言假怒道:“你个胖子,难道不怕我的挠痒神功了?”说着还伸出二根手指轻动,眼神却看向胖子的腋下。
雷寒一声大叫,忙逃到一边,嘴里却咕咕吱吱的一通乱说,荆子云却不再理会胖子,对玄光恭手道:“恭喜玄光法师佛法大进,以后世间又多了一个除魔卫道的禅师。”
玄光闻言脸色一板,口诵佛言:“阿弥陀佛,以后子云要是作怪,看小僧如何降妖除魔。”说到后面却又笑了起来。
几个顿时嘻笑一团,就见那苏老头突然眉头一皱,向前方看去,几个都是一愣,纷纷扭头跟着苏老头的目光看去,却没有现什么,可耳中隐约传来喊叫声:“老祖,老祖……。”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