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妍脑中浑浑噩噩,冷意自心底袭出,双眼浸满泪水。
“杨骜他竟绝情至此!连我亲人尸骨也不放过!他恨我两年前对他对他见死不救么。”
菱儿见心妍心伤不已,一时不知从何劝解。
“谋杀皇帝母妃梁淑贞之罪,株连九族。皇上拟旨,彻查与柳府有关的裙带亲戚,在边界之处找到了找到了”
“找到了谁?我外公外婆,还有他们子女,是不是?”心妍情急之下,握住菱儿双肩,急切问道茆。
“嗯,正是,皇上已经将他们关押大牢,择日择日问斩,随后你外婆一家的尸首将随同柳门那二百七十四具尸骨一同挂在城墙之上,饱受死后的二度酷刑。”
心妍身上气力仿佛尽数被抽干,父母亡后,竟惨遭掘坟之刑,身为子女怎能不痛心,她无论如何也要回苍穹国,重新安葬父母尸骨,更要救下狱中外公外婆一家人的性命。
还有,也要亲口问一问那人,他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不是,为了报复那日,吉恩金銮殿上,她对他的无情无义蚊?
忽然想起杨骜的话,‘妍儿,今日,我若未死,他日,要让你疼痛千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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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吉恩皇宫,御书房内。
小蚯蚓呈上参茶。
“皇上爷,夜深了,喝口参茶,提提神。”
聂擎天伸手接过,嗅到茶香之时,微一停顿,随即抿唇饮尽,将茶碗放在桌上,转头看着窗外夜色,繁星满空,凉风徐徐。
“妍儿那位客人,还在她房内叙旧?”
小蚯蚓古怪笑了一笑。
“爷您交代不让人打扰皇后与友人相聚,是以咱们只敢远远看着皇后院中动静,刚才看到那远道而来的娇客从皇后娘娘屋内走了出来,回了客房。皇后娘娘也已经沐浴过,吹熄灯火,歇下了。爷,是否摆驾皇后寝居?”
聂擎天点点头,忽然看着小蚯蚓,问道:“邱公公,爷看起来怎样,是否招女子讨厌?”
小蚯蚓上下打量聂擎天,憋了半天,说道:“无无比的风***绝代、男女通吃、老少皆宜,绝对是少女、少妇、小太监的幻想对象。嘿嘿。”
聂擎天横去一眼,“你在幻想朕?”站起身来,拂袖道:“摆驾凤和殿。”起身走出书房。来到心妍寝居凤和殿。
院中静静悄悄,蟋蟀轻鸣作响。
小蚯蚓挑了灯笼,先一步走进院中,道:“皇上,您请。”见聂擎天走到了院落中央,小蚯蚓叫道:“陛下,万岁,皇上爷!”
聂擎天转回身去,“怎样了?”
“其实,不单单奴才幻想您,咱们皇宫上下的奴才皆都幻想您。哈哈,哈哈。”小蚯蚓说罢,噌的一声奔出院去。
聂擎天满脸郁结,却因这小蚯蚓自小跟在他身边,平素也爱口没遮拦,是以他并不在意。来到屋门前,推门之时,稍事犹豫。
若是今晚求爱被妍儿拒绝,他会依照诺言放她离开么?
自嘲轻笑,或许今晚,将是这一生中第一次不能信守承诺了,他不会放她离开,绝不。
聂擎天推门进屋后,小蚯蚓又奔回,从外掩住屋门。嘀咕一声:“那茶里加了二两魅.药,皇上二十几年的积蓄,看来要尽情喷发。喷发了好啊,免得天天憋得俊脸发白。”
聂擎天进屋,并未点灯,缓步走到床边,在床沿坐下。
屋内只有薄薄月光透过窗纸斜斜洒入,在地上铺上一层薄晕。
窗上映出院中斑驳树杈,摇曳不已,正如他心境一般,烦躁无绪。
他扭头打量床上女子。
她侧身睡着,面向墙壁,好像她一人歇息会怕,于是将被褥紧紧抱着。
他凝神听去,她呼吸调匀,显然是睡得熟了。
他伸出左手,手指尖轻轻抚过她颈项,细腻的触觉使得他手指如遭电击,向后缩了半寸。
心中的悸动难以抑制。以他身份,若是他想,自少年时,便有莺莺燕燕环绕身畔。
可谁会相信,这是他初次抚触一名女子的肌肤。
手指缓缓落下,从她颈项滑至肩头,向后捞去,将她身子缓缓放平。
她发丝遮在脸颊,夜色下,依稀见到娇美轮廓。
“小丫头,方才邱公公呈上那杯参茶,里面加了药,我是知道的。却有意喝下了。今夜,我并不打算理智的对你。”
缓缓低下头吻在她唇瓣、下颌,温热的唇向下,轻轻碰在她颈项,伸手将她衣领向左右拉开,露出雪白胸月复,低头温柔轻吻她的诱人浑圆。
“不嗯不要”
满是睡意的娇憨微哑嗓音,轻轻缭绕他耳边,似乎在沉沉梦乡受到了打扰。
聂擎天身子一震,多年后,当这迷离不清的嗓音再在耳边响起,却已是沧海桑田,几多变故。
他倏地坐起身来,低下头去,双手扶住额头,下月复因药性而滚烫躁动,呼吸亦变得急促。
他若趁妍儿熟睡,占了她的身子,妍儿醒来之后,他该如何向她解释。心中暗自骂自己这种行为实属卑鄙,一时之间惭愧不已。
他紧紧闭起双眼,不再看她曼妙身段,伸手拉起被褥帮她盖上,缓缓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嘤嘤委屈的低泣,使得聂擎天心中猛然间充满柔情,又矮身坐在床沿,侧身躺在她身畔,环住她的身子。
“妍儿,不让聂大哥走,要我留下陪你,是么?”左手环住她肩头,手掌在她背后轻轻拍抚。
想来是他温柔嗓音安抚了她梦中伤痛,她蜷在他怀中,紧紧搂住他腰身。
“公子聂公子”
聂擎天身躯紧绷,嘴角绽出宠爱笑意,欺身将她娇小身躯压覆身下,扬手挥落纱帐,炽热凌乱的吻落在她的耳垂、颈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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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静寂
吉恩皇宫一隅,一个淡色人影借着月色,强自辨识羊肠小路,在流水假山畔缓缓而行。
来到一处池畔,月兑了绣鞋罗袜,坐在池边,将两只赤足浸在水中,凉风侵肤,身子轻轻颤抖。
“爹爹,女儿该怎么办?听声音,原来正是心妍。她与杨菱儿秉烛而谈,到了深夜,两人同榻而眠。
杨菱儿因沿路奔波,疲累不堪,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而心妍因为父母坟墓被掘、外公外婆一家被捕入狱之事,翻来覆去睡不着,怕自己翻身动静太大,打扰了菱儿休息,于是起身下床,出来夜游散步。
熟知,她越走心中越是烦乱,恨不能变作一只小鸟,飞出皇宫,飞回苍穹国去,立刻将父母尸骨给安葬了。
想到苍穹冰天雪地,天气极冷,父母却连入土为安也不能得,长叹一声,落下泪来。
呼呼两声,衣袂被风吹动的声音在她耳际响起,两个身影轻轻落下,坐在她的左右。
“皇后主子,半夜不睡,来这里洗脚吗?”
心妍闻声看去,月光下,这两人容貌虽看不真切,不过一个没有左臂,一个没有右臂,正是无常、黑白。方才说话这人,是无常。
心妍低低一笑,“是啊,你们也月兑了鞋袜,泡一泡,凉快的很。”
“不了,不了,无常脚丫子太臭,怕熏到你。”黑白道。
“黑子,你脚好香啊?”无常扭头看着心妍,不解问道:“主人,你闷闷不乐,干嘛?”
心妍看着从月亮前飘过的云影,惨幽幽说道:“唉,我家祖坟被掘了。”
无常、黑白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被他们一笑,心妍也没有方才那么伤感,眼睁睁看着他们笑的前仰后合。心道她家祖坟被掘了,真真这么可笑么?
两人笑了好一阵,才止住了笑。无常问道:“那怎么办?你难过么。不如,喝酒吧?”
心妍点点头,“嗯。”
黑白自背后取来三壶酒水,自己留下一壶,将其余两壶递到心妍、无常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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