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好好睡,本公公去翻个墙。”
心妍言下之意,又将宫中头衔随性使用,她今日瞧贾信站在皇帝身边,着实神气的紧,于是月兑口便自称‘本公公’。又看杨骜一眼,随即转身从后窗翻出,从外掩住窗户。
窗户合住一瞬,杨骜倏地睁开双眼,坐起身来。
他虽感染风寒,身体虚弱,倒还不至于她不安分的两手在他腰间、小月复模索半晌,也无法醒来的地步。
那孩子驮着一捆麻绳,要翻墙去哪?他原以为她要将他捆起,强行与他欢好呢,到底是他想多了茆。
杨骜穿鞋下榻,快步来到窗边,伸手推开窗户,上身探出窗外,四下打量,却已不见心妍身影,他正欲纵出窗外追去。
呼的一声,一个矮他半截的瘦小身影自窗沿下站起,木木然喊道:“要吻~~”迅速抬起两只手臂缠住他的脖子,嘟起嘴唇亲上他的微抿的薄唇。
这一下全在破天荒的意料之外,杨骜吃了一惊,随即轻声低笑,环住眼前人儿的腰身,深深吻在她唇瓣蚊。
这突然窜跳起来偷香的女子正是心妍,她方才翻出窗户一瞬,便蹲在窗沿下静静相候。
此时见杨骜在她唇瓣又吃又咬,她张开眼来,发现他正眯眸炙热望着她,于是赶忙闭起了眼,把一颗脑袋上下左右、各个方位一阵扭动,让自己的唇瓣完完全全被他吻个透彻。
见她脑袋毫无套路的胡晃乱摇,杨骜微微一怔。
像他嘴下这位热情如火到这般地步的女子,他可是初次遇到,兴许是习惯了女子在房事上被动扭捏,假意做作也好,当真羞涩也罢,总归都是等他宠幸的。
这一下被强吻,实是一种从所未有的悸动,他有些赧然无措,脸上微微热了几分。
他病体虚弱,加之昨夜与心妍一夜纠缠,是以此时两腿轻飘飘的如同腾云驾雾,站立也难,但嘴上却完全不愿透露自己力不从心。
微微离开她的唇,声音不觉间轻柔了起来。
“想办坏事,还不快进屋来?难道一个在窗内,一个在窗外,让朕隔着窗户宠幸了你?传了出去,可没什么好听的。”
‘好听的’三字还在舌尖打转,杨骜便觉双目发黑,天旋地转。
他眸光骤然一变,望着她粉女敕唇瓣,惊异道:“小无赖,你在唇上涂了什么”话音未落,噗通一声,昏倒在地。
心妍抬袖擦擦嘴唇,咧嘴笑道:“我就猜到皇帝老哥是在装睡。嘿嘿。”
心妍在傍晚时分,御医进屋为皇帝奉药之时,她背地里,以自己失眠头痛为由,向御医讨要了一些快速入睡的药粉,方才蹲在窗沿下,在两个唇瓣涂上厚厚一层。
她再是愚钝,也知道杨骜一触到她肌肤,根本无法冷静,对她全没半分防范。
于是方才,他开窗一瞬,她趁其不备,搂他颈项去偷袭他嘴唇。
因亲吻之时,她嘴唇紧闭,故而,催眠药粉并未进到她的嘴中,她并不为药力所侵,而杨骜将她唇上催眠药尽数吞进月复去,必定一觉睡到大天亮。
心妍望了倒的四仰八叉的杨骜一眼,嗤的一笑,这人昏倒之后,姿态依旧这么雄浑壮阔,不愧是‘北国七雄’中的‘雄老大’啊!
恐他伤寒加重,心妍翻进屋去,抱来被褥,把睡美男仔仔细细裹了三四层,直至把他包成一个粽子。
恐他被闷死,于是把被沿下拉几寸,露出他老人家那俊挺鼻子,让空气能够顺利涌进他那尊贵非凡的鼻孔,这才又翻出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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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心妍曾在杨殇的身边,在这皇宫大院住过一年,于是对宫中地形极为熟悉,知道各个避人耳目的小路。
于是七拐八转,来到一堵丈余高的城墙。欣喜在吉恩国聂大哥的皇宫之中,练就的攀爬本事倒也不无用处。
取下肩头绳索抛出,嗖的一声,绳索绕到墙外树干上。
她捞住绳索,轻而易举的上了墙头,又捞住绳子,倾身纵下荡下墙去。
不远处,便是宫中侧门,出了这道侧门,便是宫外了。心妍拉起衣衫上的帽子,带在头上,加紧步伐朝门走去。
侧门处有两名值夜侍卫看守。见心妍朝门走来,横剑挡住。
“戴帽子的,你什么人,深更半夜在此鬼祟,是要偷人、偷情、还是偷点别的什么?”
偷你姥姥!心妍不声不语,掏出从杨骜腰间盗来的出宫令牌,向那两兵出示。
两兵一凛,齐声叫道:“啊,你此时出宫,难道难道你是皇上请进宫来占卜柳主子心意的卜卦师么?”
什么卜卦师?心妍点点头,粗声粗气喝道:“既然知道,还不快快给本卦师让开路去!”
“是,是,您老最牛里牛气!以往每个卜卦师进宫后,都是有进无出,唯有您老人家活着走出了这道宫门。看来您老算的极准!以往皇上问那些卜卦师,柳主子心里想的男人是谁,那些卜卦师不是说聂什么的,就是咱们宫中过气的太子,没一个说柳主子爱的是咱家皇上。皇上一气之下,便将他们嘿嘿,剩下的事说了出来,别人会认为皇上是个残暴的君主,你算的柳主子的意中人,是俺家皇上么?”
心妍心中咚的一跳,是又怎样?
“罗里吧嗦干什么?皇上的事也是你们能随意过问的!”
心妍一声恫吓,两兵手起兵刃,打开了门。
心妍出门走到街上,寻思杨骜真真让人猜不明白,请什么卜卦师,感情这事能算得准么?
月光洒下,一地银灰。
静寂之下,心妍一人快步朝南走去,经过‘诚悦客栈’,驻足看去,客栈大门紧闭,显然已经客满打烊,二楼灯火尽熄,客人亦都歇下。
白薇、无常、黑白几人是否在为她彻夜未归而担心?煜儿是否已经回到煜王府去?
想到此处,微微叹气,疾步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一个庄园之前。
门匾之上红漆月兑落,甚是破旧,两个黑色大字覆满灰尘,正是‘柳府’二字。
心妍撕开大门之上黄底黑字的封条,推门进院。走了几步,便听脚下格格两声脆响,借着月光,她低头看去,双脚竟然踩在了两截死人腿骨之上。
心妍缓缓抬起双眼,入目之处,荒草高及脚腕,草丛之中堆满骷髅人骨,夜色下泛着诡异阴森的光,一颗颗骷髅呲出笑容,似在欢迎她的到来。
心妍汗毛直竖,啊的一声,惊声叫了出来。
随即想到这些骷髅人骨都是自己的亲人,一阵凄凉之感自心底涌将上来。
心想这些尸骨堆作一团,谁是爹爹,谁是妈妈,谁是哥哥,谁是姐姐,实难分清。她快步走去找来铁锹,掘地挖坑,将白骨埋在一个大坟当中。
“好在都是一家人,你们睡在一起做个伴,也不冷清。”
心妍说到此处,眼眶泛酸,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哭了许久,瞥眼间,见到数尺之外,原本她父母的坟冢竟然完好无损,且有人在坟前立了墓碑。
心妍止住哭声,跑去父母合葬的坟边,在那墓碑之上看到‘柳公同甫、孙氏玉质夫妇之墓’几个狂草大字。正是杨骜的字迹。
心妍不禁松了一口气,心中甚感宽慰,喃喃道:“原来杨骜并未将我父母尸骨掘出曝晒城墙。”
心妍忽然想起一事,从衣襟拿出聂擎天写给她的近三十封家书。愣了一会,见坟边有不少酒坛,微微讶异:“是谁在我父母坟前喝酒的?这么多酒坛,绝非一天所成。”
心妍取过一个空酒坛,将聂擎天给她的家书装进坛中,挖土,将酒坛埋在院中一株花树之下。
“聂大哥,这些信件若是带在我的身边,万一我有个什么闪失,这些信件便保不住了。那可万万对不起聂大哥的一片心意,暂行搁在此处,待我找出梁淑贞的下落后,再来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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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今天三更
那个,杂家有太监之意,嘻嘻,不过为了亲们读的明白,这章开始那句,作了修改,‘本公公’,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