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逸让义家帮暗中威胁冷氏的财务,在各部门的账目上做了手脚,让那几个野心勃勃的人以为是其他几个人有心想要独吞冷氏,所以几人之间谁也不赞成谁来代替这个空缺的总裁之位,彼此之间更是互相猜忌,心怀不轨的人就是有这个好处,多疑,很容易利用。
让黑道中人威胁冷氏内部人员,而威胁之人不仅要是让人一听就心升恐惧的黑道之人,重要的是要让被威胁的人相信,他们这么做只是义家帮为儿子的死报仇,让他们不得不顾忌其中的厉害,不敢对任何人吐露半句,
而更重要的是,如果义家帮能让他留下,那帮老家伙就算得知他死而复生而且还回到了国内,也不敢再轻举妄动,让他有时间布置这一切,这才是他忍辱负重这么多天的目的。
就因为总裁人选空缺太久,公司之间连个决策人都没有,而部门之间的不协调和相互抵制,冷氏内部经营不善的消息也不胫而走,让冷氏原本高坐云端的股价直线下跌,预料中,冷氏那几个原本只知道挥霍的老家伙根本就无法应付目前一团乱麻的状况。
因为不想增加冷氏股价一直下跌所造成的损失,纷纷暗中寻找买主,想趁着冷氏表面财务还很清楚的状况下,将自己手中冷氏的股权出售,可是又有谁能吞得下冷氏这家独领风骚多年的跨国企业的全部股份?
在义家帮的协助下,他将刚刚回国接任邢氏的邢子寒列入了自己的计划之中,因为除了这个冷面如霜的男人救过自己一命之外,还因为邢氏现在跟自己面临的处境非常相似。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在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自己当初在美国无意中救下的那个男人,更是冷氏未来的继承人之后,邢子寒的眼底却并没有多大的惊讶之色。
邢子寒眼中仿佛与生俱来般的孤傲让冷天逸更加坚信,只有他,才是自己真正信得过的人。
“就凭我们俩人是‘死党’!”冷天逸厚着脸皮的笑道。
“你是死过一次没错,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他现在为了处理邢氏即将面临破产的事都已经自顾不暇了,这个冷天逸凭什么认为自己还有余力帮他?邢子寒婉转的回拒道。
可是面前这个男人似乎一点都没有听明白自己故意转移话题就是在回绝他,还是他根本就是在那里装糊涂?心里却很清楚?
他在冷天逸养伤期间是照顾过他没错,彼此之间也很有默契,但是这并不代表着自己要他管吃管喝一辈子吧?还是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gay?想到这,再看了看冷天逸那张比女人还阴柔的脸,邢子寒突然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恐惧,连眼角也开始不住的抽搐着。
“算了,不跟你开玩笑了!”见邢子寒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有着嫌恶的意思,冷天逸似乎明白他现在正在想什么,额头突然青筋暴突,仿佛隐忍着很大的压抑。
“我只是提出一个比较有建设性的参考意见而已,三千万虽然不是一个大数目,可是对于邢氏目前的状况来说,刚上市就已经面临即将破产的地步,我相信应该没有哪个银行肯冒这个风险贷款给你们吧?”冷天逸认真的道,脸上却还是一副若有似无的笑意。
“当然,我不是说你没有这个能力,相反,我完全相信以你的能力在一定时间内绝对可以撑起邢氏,但是这个时间我想最起码也要一年半载,而我现在就可以投资三千万以解决邢氏目前的危机,就当是我报答你当初救我一命还不行吗?”
冷天逸再次劝说道,虽然自己心存私心有事相求,但是他刚刚所说的也是他内心真正的想法,不过如果此事能够二全其美的话,又何乐而不为呢?
“你有事求我?”虽然冷天逸眼中的光芒一闪而逝,邢子寒却还是捕捉到了。
“唔?”邢子寒快速的反应能力让冷天逸一惊,脸上随即露出一抹赞赏的笑意,不禁点了点头,将他之前在美国为什么会遭人追杀,而自己回国后一切的安排毫无保留的对这个认识还不到一个月的男人和盘托出。
“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就算他们肯低价出手,最起码也要几十亿的资金”邢子寒惊异的问道,他还真没想到自己无意间会救下一个身价过亿的冷氏集团继承人。
“难道你不怕到时候我拿了钱,却又不帮你办事,又或者私吞那几份合约?要知道,到时候如果冷氏的股份在我的名下,我完全可以毫无理由的尽收囊中?”邢子寒对他的信任提出质疑。
照他所说,那几个人手里掌握着冷氏将近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他真的这么放心这个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暂时转到他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名下?
“怕我就不会找你了,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找上你的理由,直觉告诉我你不会,而我的直觉一向很准!”没有一丝的犹豫,冷天逸满脸堆笑的回道,他肯这么问,就表示这个男人肯帮自己了不是吗?
冷天逸没有失望,邢子寒确实帮他将那几个老家伙手里的股权完全拿了回来,虽然因为这样,冷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在资金上周转有困难,导致整个冷氏低糜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当他看到冷氏那些老家伙那种仿佛恨不得将他撕碎的神情,冷天逸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是父亲的死,却还是让他一直耿耿于怀,因为事情是在他不在的期间发生的,而他们当然懂得什么叫快速的毁尸灭迹,等他正式接任冷氏后却还是找不到当年事发时的半点线索。
但是正因为这件事,冷天逸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邢子寒的信守承诺,让他们之间的友情变得不再只是当初他是他救命恩人那么肤浅,而是一种比手足更加无条件的付出和信任。
只是冷天逸没想到的是,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这个男人从没有提过只字片语,现在却为了那个叫言小惜的女人,而拿当初他在义家帮所受的屈辱来威胁自己?
虽然那些事没什么大不了的,而自己也跟那个倔强的杨老头暗地里和解,甚至所有的消息都是那个老头帮自己查的,但是如果让他心爱的言儿知道自己曾经在忍辱负重之时,还被人吐过那么恶心的口水,那他在妻子面前完美的形象何存啊?冷天逸甚至在考虑他现在要不要杀邢子寒灭口了。
顾言了然地轻拥着此刻这个浑身充满戾气的男人,以为他是在为邢子寒被人蒙蔽报不平:“你打算要怎么做?”,她抬眸,眼里有着对他坚定不移的支持和信赖。
“呃?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啦!”看到妻子对自己的信赖,瞬间反应过来的冷天逸尴尬的笑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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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小惜战战兢兢地站在别墅门前,看着送自己回来的车离去时扬起的那阵尘烟,不顾冷天逸跟顾言的好言相劝,再一次回到这栋别墅,就因为她知道发生这件事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所以她不得不回来。
她很想解释清楚这件事不是她做的,但是她知道艾洛琳一定不会承认是她做的,而他,更加不会相信自己,她只想求他放过自己的外婆,不要让一个老人再承受更大的打击。
提了提气,言小惜仿佛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发抖,她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么样的结果,但是如果有一线的希望,她宁愿自己承受也不想伤害到自己唯一的亲人半分。
湿滑冰冷的手心不断的往外冒着冷汗,紧捏着裙子的地方短短的几秒钟,几乎已经快被手心冒出的冷汗所浸透了,深吸了口气,眼中那份倔强又再一次的回到她的眼底,她没有做错任何事,言小惜不断的这样告诫自已。
可是眼前空荡的别墅大厅似乎并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阴沉,更加没有她想像中那个男人如野兽般可怕的暴怒神情,仿佛是得到了大赦一般,言小惜刚刚紧绷的神经刚一放松下来,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了一阵眩晕。
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对一向拘谨的她来说过份的衣裙,她淡淡的一笑,这是苏媛静在自己临走前看她身上那破得不成样子的礼服,而特意说借给自己的。
“这已经是我最保守的一件了!”一起到苏媛静那明明关心却又刻意装做不在乎的样子,她的胸口突然划过一道暖意。
她还是换回自己平时的穿着才会觉得自然,言小惜缓缓朝那间狭小,由杂物房‘专门’为她清理出来的房间走去。
刚刚放松紧绷了一路神经的她,眩晕的感觉还没有完全的退去,更加没有发现身后那道犹如狂躁的野兽受伤时那即将撕毁一切的嗜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