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发生的转变让言小惜顿时感到身心疲惫不堪,望着房内熟悉的一切,她不禁轻叹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遭遇,脑海中顿时划过那些记忆犹新的伤痛。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真希望自己当时没有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引发后继的这一切,自从知道了这一切的真相,她胸口那种无形的压迫感不但没有半点消逝,反而感觉越来越沉重,甚至有种让她透不过气的窒息感。
就算是在自己刻意逃避而遗忘那段痛苦经历的期间,她也没有感到过像现在这样明明一切都不是她的错,可是她却始终都有种被禁锢的无助。
就好像自己被一条无形的枷锁囚禁在某个地方,她很想从那个禁锢自己的牢笼解月兑出来,可是不管她绕多远,始终都找不到那条无时无刻都在困住自己的锁链。
身后的道路却一点一点的在吞噬一切有关她留下来的痕迹,可自由的身体却又渐渐让她感到迷茫,她不得不怀疑所有跟自己有关的经历最终只是一场可怕的恶梦。
也许梦醒之后,这一切都将回到最初的原点,而自己也从没有遇见过那个男人?一想到这,胸口却突然划过一丝异常的沉闷,她红唇轻扯,露出一抹凄美的哀笑。
言小惜很清楚的知道惹怒那个男人,绝对不止是他口中所说的威胁那么简单,那个陷害自己的人更是明白不过,而她也很明白凭自己之力,根本没有办法阻止他对自己的报复,她所能做的只有承受,她只想求他放过外婆,仅此而已,所以,她回来!
可是内心深处,那沉寂了许久的地方却无时无刻不在叫嚣,你不是说要替死去的爸妈和无辜的孩子讨回一个公道吗?难道你还想昨晚的事再发生一次?那声音冷冷的提醒道。
言小惜似乎突然想了什么,摊开手心,缓缓地盯着自己手中的那个只有硬币大小的东西,刚刚由于过度的紧张,她眼前总是不由自主的浮现那沉浸在黑暗中,却隐隐散发着鬼魅冷笑的阴森面孔,一时间却忘记了回来时冷天逸给她的东西。
虽然她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是冷天逸跟顾言却非常肯定的告诉自已,只要将这个交给邢子寒,他看了以后就会明白一切。
“这个真的可以证明一切吗?”盯着那静静地躺在她柔女敕的手心里毫不起眼的小物件,她喃喃自语道。
原本就充满阴鸷的深邃双眸,在见到那道熟悉的身影缓缓越过大厅时,像是突然松了口气,下一刻却变得更加阴沉森冷,看到言小惜完全异于平时的穿着,和过份在外的肌肤上那布满的点点淤痕时,眼前仿佛再次出现了昨晚的场景,
她引人遐思的脸上挂着妩媚的娇笑,跟另一个男人上了车,凝滑如玉般的肌肤因为过度的激情,而泛起淡淡的诱人红晕,那辗转承欢的迷离双眸和抵制不住的娇媚申吟……这一切,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目光一凛,邢子寒刚刚还幽深如千年寒潭的双眸,瞬间燃起了炽热得可以烧毁一切的红色火焰,紧握双拳的顿时发出毛骨悚然的‘咔咔’声,手臂上,一道道蜿蜒而上的青筋赫然突起,让人不寒而栗,仿佛在下一瞬间就会冲破那层薄薄的肌肤,
这个女人现在是带着她那满身的‘战利品’来向自己炫耀吗?只是一瞬间,那股强烈得仿佛可以吞噬一切的怒火瞬间被压制了下去,紧眯了眯即将暴发的双眸,蓦然,刚刚还紧抿的薄唇顿时勾起一抹如罂粟般华丽却摄人心魂的冷笑,缓缓走向呆怔中的女人。
陷入沉思的人根本没有发现身后那两道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一切的寒光,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下一瞬间就将她席卷而去,言小惜只感到身后突然闪现一股强烈的戾气,来不及转身,手腕仿佛快要折断一样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楚,整个人脚下一踉跄,硬生生的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往门口拽去。
没有握稳的小巧物件瞬间溜出了她柔女敕的手心,在眼前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仿佛是感到了身后那股强烈的怒气,来不及抓住眼前的小东西,身子整个被人往后拉去,言小惜吃痛地极力站稳身体,
可是当她一回头的时候,洁净的地面根本没有任何东西,那个原本该落在地上的物件却不知去向,她的眼底顿时闪过一抹惊慌,想要挣扎掉手上的钳制,可是手腕的力道却更加重了几分,直到那扇房门里的一切消失在眼前。
言小惜转回身,仿佛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人拖在地上一样,手腕上的剧痛渐渐蔓延至全身,眼底的惊慌还没有褪怯,眼前的人突然转过头,蓦然对上邢子寒阴沉的眼底漾开如鬼魅般嗜血的冷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犹如整颗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眼前顿时陷入一片充满恐惧的黑暗之中。
她现在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比那晚雨夜中,像暴怒的野兽般的他更加让人恐惧,此刻的他周身像是沉浸在阴寒凛冽的地狱,漆黑的眼底隐隐散发出一股像是被他刻意压制的尖锐嗜血光芒,言小惜心中猛的一颤,仿佛像被他抽干力气一样任由他将自己狠狠地甩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
邢子寒没有一丝怜惜的将她甩在浴室中间坚硬的地板上,冰冷的水花顺时而下,见她盯着自己露出满脸的恐惧,娇弱的身体似乎还在瑟瑟发抖,刚刚被自己扯过的手腕上,一道怵目惊心的淤痕像是一抹鲜红的印记,突然刻进他的胸口,眼底一暗,刚刚的戾气顿时掩下了不少。
被突如其来的寒意一颤,再加上刚刚被用重的力道猛甩在坚硬的地板上,全身蔓延开来的剧痛,言小惜不由自主地卷缩起身躯,充满怨恨的双眸紧睨着眼前一脸阴沉的男人。
“不是我做的……”她嚅动着因寒气浸入而微微打颤的双唇,视线却毫不犹豫的迎上邢子寒幽黑冰冷的双眸。
她知道今早的头版新闻一定会惹怒这个男人,让他认为是自己做的,在回到这里之前言小惜早就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可是抱着那颗冰冷的心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泛起微微的疼痛。
“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说的话,你认为我会相信吗?”看着紧缩的身躯上那似激烈的**而遍布的青紫淤痕,邢子寒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波动,眼中的鄙夷却犹如一把尖锐的利刃狠狠地剜向她的胸口。
他知道她在指的是今早所有媒体都在报导的传闻,当自己看到所有报纸上的新闻都在报导同一件事时,他却没有半点在意的不悦,反而感到胸口莫名的松了口气,可是当那张她紧跟着周尚任步入希尔斯酒店时的照片,原本平静的双眸顿时溢满了阴沉。
连冷天逸都找不到她的人,除了是周尚任带走她以外,她怎么敢完全无视自己先前的警告一夜不归?还是那个男人可以让她浑然忘我到不顾一切的地步?一想到这,他眼中的戾气更加深沉,整个宽敞的浴室顿时变得更加寒冷。
水性扬花?言小惜惊愕的脸上露上嘲讽的一笑,自己被人陷害差点失去清白,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是眼前这个男人心爱的女人所为,他现在反而污蔑她水性杨花?他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她?
“呵呵……水性扬花?你怎么不去问问那个设计陷害我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言小惜的眼底再也没有刚刚的恐惧,一脸平静的她除了那渐渐凝聚的怒气,看不出半点的心虚。
邢子寒被她突然像是控诉般的神情一凛,微微眯了下漆黑的双眸,陷害?自己亲眼看着她满脸笑意的上了那个男人的车,连报纸上都有照片,根本看不出半点她被人陷害的样子,还是她根本就是在狡辩而已?
“你说有人陷害你,什么人?”邢子寒微微的犹豫,还是忍不住冷声问道,低沉的声音让言小惜一时错觉的认为他是在给自己一个解释机会。
“就是你心爱的女人……艾洛琳!”言小惜被自己的话莫名的一揪,愤愤的眼底泛着淡淡的酸涩。
邢子寒目光凛寒,当自己接到艾洛琳的电话赶到医院,看到那群举着相机围在病房门口不停闪烁的灯光,还有病床上艾洛琳那受伤无助的神情,他的心顿时纠结在一起,恨不得马上掐死这个制造一切的女人。
他跟她的关系,除了他们俩人就有只琳儿知道,除非是那个女人自己说的,否则媒体不可能会知道此事,她现在居然还在这里厚颜无耻的想要嫁祸给琳儿?
“你以为你把所有的事都推在琳儿的头上,我就会相信你了?琳儿根本就不会像你这么不要脸,昨晚是我亲眼看见你上了周尚任的车,你还敢说你是冤枉的?”
原本还微微有点犹豫的邢子寒,一听到她将所有的事都诬蔑在艾洛琳身上,语气顿时凛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