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若暖醒来时,已是三日后。
两眼睁开时,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往常那情景。她讶然发现,床帐不一样了!就连视线能够所及的其他地方,也与以往她住的王府阁楼大大不同。
她并非在原先的阁楼中,反而是被置身在一个更大、更舒适的房间内,只见房内屋梁、门窗的雕琢很细致,想必这修筑者技艺非凡,屋主也颇下了番苦功夫。
床榻隔壁,有户窗。窗是开的,回廊上的竹帘都卷了上去,可以很清楚地望见远处花团锦簇,枫红碧落,远山的黛薄茶青,隐约中竟有潺潺流水淌过的叮咚声。阳光从窗而进,洒落一地,整个房间暖烘烘的,令人觉得好舒适好惬意。
这是什么地方?
苏若暖试着挣扎起身,好久,她才有力气撑起身子,靠床沿而坐,可想使唤双手却依然要很费劲。她敲了敲沉重的脑瓜,想让自己更清醒些。
忽然,一个红色身影蓦地跳进她的眼底,将她彻底惊醒,那是笑得正甜而眼眶泛红的绣荷!“公主,您醒啦,奴婢伺候您起身!”
“绣荷?”
“公主,您都睡了三天三夜了,奴婢好久都没见您睡得这么沉。”绣荷背着她,偷偷擦去眼泪,回过神依然是一脸甜笑,“您可吓坏奴婢了。您渴不渴,要不奴婢倒杯水?”
见她不间断的嘘寒问暖,苏若暖愈发糊涂了,想开口问清楚,可张了张口。还真的口干舌燥,润润喉也好,便点了点头。
“好。”绣荷满心欢喜地走开。
留下满脸疑惑不解的苏若暖,她还不晓得,在她昏睡的这三天里,王府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当然不知道,绣荷高兴的是刘嬷嬷的事真相大白,证实与公主无关,而且,墨青溟还亲自更换了公主的住处,将她移至枫林别院。
这下子,总算是名正言顺了。
绣荷扶她喝过水后,她再度无力的躺下。
可看着绣荷转身想要离去,她也不知为何,念头才一闪过,手就已经紧紧抓住绣荷的手腕,“绣荷?”
她只觉得脑子很沉,一时间想不起来事情,仿佛脑子深处在压抑着什么东西,挣扎着不肯露出来给她瞧瞧。而仅留的一点残缺印象,是她们落水之前。
“公主——”很明显,这举止也令绣荷有些惊讶。
“我们,”在那短暂的停顿片刻间,她的心里不知暗自祈祷了多少次,“成功出逃了吗?”
她多希望绣荷亲口说,她们已经成功逃离王府了。可为什么,即使看到的房间是不一样,她的直觉仍强烈的否定着。
而这个直觉,也由绣荷亲口证实,“公主,您放心,刘嬷嬷的事情已经查清了。湖中那具尸体不是什么鬼神,是前柳侧妃的贴身丫鬟小雅。您忘了吗,就是奴婢之前跟您说,失踪的那个呀。王爷明鉴,也不追究您落水的缘由了。您看,这房间还是王爷亲自抱您入住的呢。”
说着,她满足地甜甜一笑。
然则这笑多少看在苏若暖眼里,有些暧昧。他抱着她入住?!
“还有还有,听说,这枫林别院只有王爷能来呢。府内上下,很多人都好羡慕您。说王爷对您不一样呢。”绣荷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跟前。
可听的人,却嘴角抽得厉害。
这绣荷是在她醒来的第一刻,身体力行地为她诠释,“双重打击”是什么意思吗?
洛洛为什么每次都没人来呢?